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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一个干净的地面,却等来了一声贱鬼的尖叫。
等她们宿舍全体人员都起立,跑到阳台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就看到贱鬼已经爬到了墩布杆的最上面,指着地上的尘土:“你们女生宿舍居然都不收拾阳台,好恶心哦。”
陈可生气:“这阳台露天的啊,天天拖也会落土的,哪有那么多功夫,每天还好多课要上。”
贱鬼才不理她,只往墙边凑凑,小声嘀咕:“真脏。”
江凝指着他背后:“你马上要靠到隔壁阳台去了。”
贱鬼一回头,发现有一只小青虫正在瞧着他,吓得一下子跳回她们宿舍,拿着墩布就往水房跑去。
江凝赶紧跟着出去,心想可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不巧的是,贱鬼前脚跑出去,后脚她们隔壁的妹子就出来上厕所,看到一只墩布自己在楼道里一蹦一跳,呆愣在门口,使劲儿揉揉眼睛。
看着墩布消失在水房门口,回头问刚出门的江凝:“凝,那是你们宿舍的墩布吗?新科技?”
江凝捂脸:“不是,你眼花了。”
然后快步跟上贱鬼,把水房的门关上。
幸好这是大家都眯着的下午,要是晚上洗漱的高峰期,一群在水房洗衣服、洗脸的女孩子,瞧见一个墩布在她身后排队,过会儿还自己在水龙头前洗澡,不吓死也得吓疯掉。
女生寝室四个姑娘排排坐,看着贱鬼在房间里拖地。
已经从悲伤中好转的丁玲玲,看着这个长得非常俊秀的男孩子,刚想犯花痴,又想了想他的嘴有多毒,把嘴边那句‘好看的小哥哥’,换成了不痛不痒的闲聊:“那个,小贱贱,你为什么是这样年轻的一只鬼呢?”
这已经是人类对鬼魂,最委婉的问话了吧?
但贱鬼依然不买账:“年轻有什么不好呢,我永远是这么年轻。你看你那个曾曾曾,曾好几辈的祖父,那么老才死,还是穷死的,死了以后还是那么老的穷鬼,你有问我的这个功夫,更应该去关心他才是……”
江凝立刻一个封口符贴到他脸上,阻止他把后面更恶毒的话说出来。
刚缓过来的丁同学听到这些,眼里又是一包眼泪,钻被窝里哭去了。
“如果你再对这件事发表不恰当言论,就永远留在女生宿舍打扫卫生吧。”打不通电话,江凝准备下楼,去看看外卖小哥是个什么情况。
出门前,又瞥了一眼正在偷偷瞪她的贱鬼:“不要说我压迫你。我压迫你,不是应该的么?”
说完就关上门走了,留下贱鬼在房间里气得张牙舞爪,就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走出宿舍楼门,又去南门的传达室看了一眼,都没有任何米线盒子的身影。店铺和外卖的电话都打不通,江凝只能腿着去店里瞧瞧发生了什么情况。
走着走着……前面一个正在朝她笑的人……
江同学赶紧跑上去:“容学长,真不好意思,您在这里等了我很久吧。”
面前这个人低头笑笑,看了眼手表,平常地:“不久,才二十分钟。”
真是耿直。
自打她走了以后,容洵不仅没回去,还在这里帮她迎上外卖小哥,并且拎着四盒米线,两袋水果,在这个并不暖和的天气里,原地站着等了她小半个小时。
要不是有些奇怪的因素在里面,江凝都以为自己被什么真命天子击中了。
想着,她突然抬头看向自己的宿舍。
这个角度,是可以完全看到阳台上的情况的,所以说……如果对方是个有心人,那他已经目睹了她们宿舍四个人在阳台上对着一个拖把说了半天话的场面。
江凝不好意思地接过容洵手里的米线:“已经劳烦学长很久了,我现在可以自己拿回宿舍。哪天您有时间,请您吃饭表达感谢。”
容洵没把米线给她,却把水果递到她手里。
“走吧,不多这几分钟,也不在于这几步路。米线袋子里汤比较多,你拎会弄到身上,”说完眨眨眼睛,好像是他在劳烦江凝一样,“就辛苦你拎一下比较重的水果了。”
话都说成这样,江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容洵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小心地把米线递给她,说了再见,就准备转身走了。
江凝看着他的背影,咒语她试过,没有反应。掏出个符定住他,也完全不起作用。
对方要么是人,要么是个法力高强的鬼。
回到宿舍,她简直没认出来这是她们的房间。
沈琦兴奋地:“虽然贱鬼嘴是欠了些,可是他手脚真的麻利,我从来没住过这么干净的房间……”
被喊到名字的某小贱贱,立刻朝她投射一个白眼,表情好像是在说“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陈可也上上下下欣赏了一番,啧啧称赞:“所以说,只要一直定住贱鬼的嘴巴,他就是挺完美的一个鬼了。”
江凝把米线放下,大家都从各自的位置往桌子处奔来,挪东西的挪东西,分配筷子的分配筷子,大家各司其职,没过一会儿,和米线搭配的花生米和各种小零食都在桌子上整齐摆开。
四个人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时候,贱鬼就哀怨地坐在她们身后,噘着嘴,一脸委屈。
江凝没吃两口就放下,擦擦嘴,给贱鬼解开封口符咒,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