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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没关系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办这场宴会?”徐立涛没好气地说,他固然是疼女儿的,但若是牵连上家族声誉,再多的疼爱也被恼怒占了上风, “行了,反正再过不久阿娇就要出嫁了,你就专心给她准备嫁妆,旁的就不要去多管了。”
    施氏一惊:“那二房……”她心底不止一次咒骂二房那小畜生居然胆敢在府中做出这样恶行,害承恩侯府在京中跟丢尽了脸面,要说轻易放过他,施氏如何也不甘心。
    徐立涛冷声道:“父亲说要亲自管教孙子,你能拦着?”
    承恩侯发话,就是施氏也只有应承的份,请不甘心不愿地低语:“以前也没看出来,父亲对二房这样偏心啊?”
    “你知道什么?”徐立涛也没有跟她细说的意思,只嘱咐,“接下去几日你让阿娇安分一点,别管安王还是白家,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就将她的嫁妆减一成。”
    “世子爷?”施氏忙道,“这怎么行呢?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徐立涛拧眉不悦道:“你要是舍不得,仔细点盯着她不就行了?”说罢,也没了耐心,转身就走,“你先歇吧,我去书房坐一会儿。”
    施氏原本想拦,转念又惦记着闷头跑回房的徐嫮,总有些不放心,见着徐立涛离开,便也出门去看看她。
    ……
    另一边,自以为计成的白音华不免正暗自得意。
    她日夜忧心徐家会因着安王会对她下手,轻则毁了名声,重则丢了性命,所以徐家乍然送来请帖,她是不敢接的。
    后来想想,与其在家中坐立不安,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徐家没空来管她才好。
    白音华是个聪明人,知道徐家原也没把她们白家这个小门小户放在眼里,只是徐嫮因着钟爱安王,才不肯放过她。所以她才想法子给徐家风清朗月的声名上添一丝乌云,无伤大雅,但承恩侯府上自有识大局的长辈,眼看着三皇子和四皇子日日长大,正是要紧的时候,不会容许徐嫮为此平添一丝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没敢从嫡出的几房上下手,只能挑二房这个软柿子捏。
    正如施氏所说,徐氏家大业大,一门四房,她就是想,也不可能将所有大小事务尽掌控于手中,尤其是庶出的二房,尤其排外,纵然云氏是个不顶事的,可也终日闷在自家院子里,同妯娌间也不来往,存在感弱的连下人都不大能记起来府上还有个二夫人。
    在这前提下,收买几个二房不起眼的下人,就显得轻而易举了。
    白音华自认也算是替天行道。
    那徐浩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称他一声纨绔都算是赞誉的了。对上唯唯诺诺,对下心狠手辣,那翠儿其实是云氏身边的丫鬟,被他看上眼了,甚至在云氏那边问上一句都没有,理所当然地就命人把她绑来屋里,好好的姑娘就再也没睁开眼。
    也算白音华运气好,徐浩想让人将翠儿偷偷运出府,扔到郊外乱葬岗上去,被她收买的人给不小心看见了,白音华就又多使了银子,给翠儿换了个埋骨地。
    至于那坠子就更简单了,徐浩其父是承恩侯唯一的庶子,在堂兄弟间势头最弱,也只有在外头,凭借着徐家子弟的身份,才能收获一点谗言媚语,博得些许的傲气,所以那坠子他一点都不嫌秀气,天天挂在身上,显眼极了。
    对于白音华来说,这次的结果她还是挺满意的,尤其是她今日见到了安王,知道圣上已经同意,只要安王娶了徐嫮,等他下回再上旨求娶白音华,就允了,让她做他的侧妃。
    除心头大患之余,白音华不禁想起了同意协助她计划的王家大少爷。
    白音华以往在闺阁中也听说过王家大少的盛名,只不过那时候她的未婚夫是沈瑜之,人人看在她的面子自然是说他不如沈瑜之才高风流,但真亲眼所见,却不是这样。
    沈瑜之清俊端方,是卓卓君子,但王家大少爷冷淡疏远又仿佛触手可及,水中月镜中花,某种程度上比前者危险又令人心向往之。
    白音华起初是慌不择路才想起了同徐家不和的王家,当王家大少爷真点头后,她才后知后觉有些惊讶。
    本就是女儿家之间争抢的小情小怨,真计较起来二房只是庶出之子,固然能让徐家丢了脸面,但也称不上伤筋动骨,毕竟嫡庶的教养本就不同。
    白音华思来想去也猜不透王大少爷的用意,隐晦地问了安王是不是同他有过什么来往,也并不是。
    要不是近年来桩桩事接连挫伤了她的自信心,差点以为王大少爷是爱慕自己才这样倾力相助,至少没有他,事情不会这样顺畅成功的落幕。
    不过不是也没关系,白音华坐在妆奁前,定定望着铜镜中,自己清丽秀婉的脸,唇边缓缓扬起一抹淡笑,刚染了蔻丹的纤指轻轻拂过侧脸,使得柔情似水的笑意渐渐显出一丝明艳。
    只要有过一点联系,就不愁牵出更多。
    一切都会好的。
    侧妃又如何?她终究还有赢的机会。
    ……
    眼看着赐婚的旨意被陆续发下来,长公主算是歇了给沈璟之续弦的心思,连他的面都不想见,听着人来请安就赶回去,给的理由都十分直接:气得心口疼,身子不适,不想见人。
    沈璟之也没软化态度的意思,请安照旧请,连太医都请过来了,他的态度也很明朗:我希望母亲你万事都好,但想让我服软同意娶亲,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