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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眨了眨眼,慢悠悠的起身,一步一步,轻轻走到他面前。
一伸手,纤白如玉的手指本来想去够他腰侧的挂着的剑的,还没碰到剑把,就被览川抓住了手。
他面上的红晕彻底压制不住了,赶忙放开了她,退后一步,期期艾艾地说:“夫人,你、你小心碰伤了手。”
白楚不在意地笑了笑,从善如流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剑的?”
“不记得了。”览川低头看自己腰上的剑,眼底泛起柔和的光,“我能记事起,就开始练剑了。”
她点点头,轻笑着道:“真好。”
览川是不善言辞的性子,让他说出些童年练剑时候的趣事比登天还难,白楚便叫他随便舞套剑法出来给她开开眼界。
她拉着他去了院子里,还饶有兴致地让双喜端了壶茶,就这么歪头看着他舞剑,偶尔凌冽的剑风扫到她跟前来,那霎时间令人呼吸一致的恐惧,之后也能让她觉出趣味来。
……
就这么心无旁骛,轻松自在地过了几日,除了白音华又偷摸塞过来控诉和指责她的信,白楚一点没理会外头发生的事,有览川的配合,以及庄子外沈玧之人手的保护,她倒仿佛活在真正的桃源里,天地之间,什么忧愁都不用考虑,什么烦恼都不用理会。
大约就是因为太过放纵,连耳畔忽然响起的打斗声,她都是过了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
“览川!”她扬声唤道,“外头这是在闹什么?”
览川进来回道:“夫人,是王大少爷来了,说是要见您,在庄子外被拦下来了。”
“因着二少爷手下不许,王大少爷一声令下,两伙人就直接打起来了。”
“打扰您休息,是览川的疏忽。”他拱手抱拳,“您放心,我这就去将人都赶走。”
“慢着,”白楚颇为犯愁地揉了揉眉心,“王修则这是故意来看热闹的,你别管他,要是不让他如了意,以后天天都有这么一回,能烦死你。”
览川刚因着她话里的熟稔暗暗皱眉,再一听她说出去见他,也顾不得思虑什么,忙劝:“夫人,危险。”
白楚想想也是,她闷在庄子上,图舒服就只披了一件外衫,连发髻都没梳理,见见自家人就算了,碰上王修则,她若是这样形容不整,能被他笑话一辈子。
“那行,你先讲他请到正厅去,我随后就来。”
“是。”
王修则再见着白楚,果然是先好好打量了她一番,眉心一皱,清冷俊秀的面容上透着几分迟疑:“你好像……胖了?”
?
白楚默不作声,淡淡扫了一眼身边摆放着的花瓶,暗暗估量着砸死人的可能。
“许久不见,王大少爷还是一样的风趣啊。”她不带半点诚意的随便寒暄了几句,也不跟他客气,径直走到上头的首位坐下,“贵客登门,这是有什么好消息您要带给我啊?”
王修则哪里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不欢迎。
他眉眼缓和,面上的冷淡退去,转而显出几分委屈来:“我为了见你,可是在外头闯过了重重艰难险阻,白夫人就不念着我这份心意呢?”
“我正式心疼您,才盼着您尽快将您的来意说清楚呀。”白楚笑容得体,顾盼生辉,“若是等着我没耐心了,让人将您送出去,这重重艰难险阻让您再闯一回,我可怎么好意思啊。”
话事这么说,脸上的蠢蠢欲动却没有愧疚惋惜的意思。
“好了,”王修则无奈地投降,看着她的那一眼中还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哀怨,“白夫人心硬如铁,我算是见识到了。”
“这样,我今儿前来,是有一桩事关你的秘密要告诉你,作为回报,我需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楚漫不经心地笑道:“秘密这东西,就是放在人心里的时候才最迷人。”她施施然起身,“王公子好走,我就不送你了。”
“哎,”眼看着她是真打算就这样离开,王修则扬声叫住了她,“和沈玧之有关的,你也不想知道?”
白楚不自觉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去,正撞上王修则意味深长的目光,“果然是他。”
“在你庄子外,守着的那群人,是沈玧之派过来的人吧?”
白楚明眸微眯:“是与不是,对王公子来说很重要?”
对这以眼还眼的试探,王修则显然是不上钩的,他唇角扬起,也站起来,缓步朝着她走过来,在离她大约半米远的地方站住,上身微倾,放轻了声音,
“那我可就当你说的‘是’了。”
不得白楚回答,他便自顾自地绕着她悠然踱步,一边又用好奇有趣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弋,玩笑道:“白夫人,能让沈玧之束手无策的人,你可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白楚面上笑意不变:“王公子想要知道的问题应当已经得到了答案,那你口中说的秘密又是什么?”
“不急,”王修则礼貌地侧身,“方才是我唐突了,您还是先坐下听吧。”
他这会儿态度倒是诚恳起来了。
白楚知道他刚才突然提起沈玧之就是要故意乍她,“你说的所谓秘密,其实和沈玧之并没有什么干系对不对?”
王修则长叹了一声:“沈玧之身上的秘密怕是数也数不清,我倒是想知道一二……不对,”他看向白楚,笑道,“我已经抓住他的一个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