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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男主呢,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机缘,万一气急败坏了随手扔把刀过来就要了她的小命该怎么办?
可惜她跑的再快,也逃不过坐在最上头皇帝的眼睛。
等白楚七拐八弯回到她的住处时,才发现皇帝不知何时已经在里头等她了。
她一惊:“您怎么比我还早回来?”
皇帝瞥了她一眼:“朕有御撵。”
哦,白楚恍然想起来,人家是什么身份,出去一趟说不定脚都不用落地,当然要比她小心翼翼偷溜回来的快了。
“今晚闹着这样厉害,”她笑了笑,一点都不见外地在他面前坐下,自顾自倒了杯水喝,“我还以为您有的烂摊子要收拾呢。”
皇帝却是定定的看着她,深邃平静的眉眼令人瞧不出情绪,“你怎么不走?”
他提起这一茬,白楚倒想起来了:“周指挥使来跟您禀报过了?”
皇帝答非所问:“你不是一直想离开皇宫么?既然安王已经成不了事,你也不必再忌惮他,想走就走吧。”
这话听着像是气话,白楚总觉得不像是皇帝会说的话,有些新奇地看向他,“陛下,您怎么突然要赶我走了?”
皇帝沉默一瞬,轻笑道:“是朕赶你走么?难道楚华是想留在朕身边的?”
白楚明眸流转,视线好奇地在他面容上打量着:“您好像不开心?为什么?”
皇帝面上那看不出意味的淡笑缓缓收起,抬眸看她,语气温和:“算是朕舍不得你吧,但是楚华,你若是不愿留,迟早都是要走的。”
白楚愣了愣,垂眸道:“您说的是。”
莫名的沉寂在两人中间蔓延开来,知道白楚轻声打破了这份引人心窒的气氛:“但走之前,陛下能否告诉我,您是要沈玧之去做什么的?”
皇帝看着她的目光骤然深邃了起来,良久,轻笑道:“原来你看中的是他啊。”
他仿佛是纯粹的好奇:“为何是他?朕以为你更中意王家的小子?”
“王?”白楚脑海中浮现出了王修则的形容,不由失笑,“他呀,跟我太像了。”
这个像,说的是前世的她。
大约都是对所谓的家族没有归属感,偏偏又生性凉薄喜欢看热闹,最享受的就是搅乱一池春水,然后自己拍拍衣袖走人,冷眼旁观者旁人被带入局势里浮沉。
王修则对她的兴趣大约也来源于此。
可人都死一次了,总该有点变化的。
白楚黛眉弯起,笑意冷淡,要是同王修则一道,日子是有趣了,可两人也得较劲一辈子。
何苦呢?
皇帝不可置否:“像,不好么?”
白楚笑盈盈地回:“若是我与您是同样的性子,您还会喜欢我么?”
皇帝笑睨着看她,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人要遇上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或许是会喜欢的,但总会缺少一种,令人怦然心动、惊喜而意外的趣味。
“沈玧之,”皇帝顿了顿,温和着说,“旁的不好说,确实是难得的聪明人,你要选他,恐降不住他。”
皇帝不紧不慢地说起了当初沈玧之到他跟前来毛遂自荐的事情。
原来安王自诩是多年伪装得□□无缝,却没料到,早在多年前,才刚刚回京的沈玧之,就从他身上看出了几丝破绽。
正好,皇帝也早有提防安王的心思,便答应了沈玧之。
皇帝叹道:“安王,倒确实要比朕预想的能干些。”
他不是白白留下这么个孩子下来的。
废太子身居东宫多年,究竟手上有多少势力皇帝自己也不清楚,可他初登帝位,内忧外患接踵而来,实在没有余力去应付那些深埋在皇宫里的势力。
徐皇后又不能全然相信。
所以皇帝就留下了安王,只要有这么一丝希望在,过去废太子的人手便不会破釜沉舟,而是会慢慢蛰伏下来,静等着安王长大的一天。
白楚出声问道:“事到如今,您要拿他怎么办?”
皇帝淡淡出声,“不是有郑王前例在么?”
白楚莞尔笑道:“我以为您到这年纪,狠不下心了。”
皇帝眉心微微一皱,挑眉看过来:“这年纪?朕年纪很大么?”
“可不是,”白楚丝毫不惧他深眸中的威慑,“您啊本来年轻的时候就不知道保重身子,到现在,身上一堆的暗疾,虽说不一定严重,但时不时闹一场多伤元气?”
“早点把安王给解决了,您也能少操些心。”
皇帝一面有些憋气,一面对她话里话外显露的关心又觉得窝心,笑道:“行了,没大没小的,你要是走就快走吧,别天天就想法子气朕。”
白楚笑弯了眼:“我走不要紧,只要您记得好好休养着,别没几年又是旧疾复发将我找来,那我可是不肯来的。”
“自作孽的,就算您是帝王,也只能自己受着。”
话音一落,她生怕把皇帝惹怒了找自己麻烦,飞快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就往外走去,“陛下,回见啊。”
也不理会皇帝时什么反应,她一出门,果然周柏轩正在外头等着她,见着她出来,双目如刀,狠狠一眼就瞪了过来,直把白楚给看心虚了。
她轻咳了两声,笑靥中都带上了几分讨好:“周指挥使,我们走吧。”
周柏轩气急了,冷着脸,抬手拉住她的手,重重地拖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一处人烟罕至的角落,怒气冲冲地问她:“你去正殿了?那地方多危险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