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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养了些时日, 近些日子才见好。
华锦萼很感激,鲁王不让她对杭心姝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至于做这件事的是不是别人。华锦萼也无从干涉了。
有时候大局面前横着的不只是一条孩子的命,这个孩子很多时候背后隐喻的是另一种权势的延续。
在嫡长传承,社稷延续方面。这些是无法鸿越过的话题。
咿咿呀呀的戏曲调声,唤回华锦萼的思绪。华锦萼坐在西南角的席位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演出的醉打金枝。
华锦萼小时候没看过戏,开始是因为家里穷。偶尔过年时有戏班子来镇上,华锦萼还得背着弟弟去念书,她总是远远的听着戏调的声音, 想象着戏般的热闹和繁华。
后来是因为进了流孤堂,流孤堂里日日夜夜都是生死训练,这些靡靡之音,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醉生梦死和刀光剑影,永远横不到一条线上。
皇后过寿是大事,元熙帝和陈皇后还在太和殿告庙祭天。凤仪宫命妇们已经按品阶排列好,等待陈皇后归来,一一觐见祝寿。
席间,华锦萼发现次席间有一个身穿四品诰命服的美妇人,频频往她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华锦萼不知是何缘故,正欲探个究竟。
陈皇后召华锦萼过去说话。凤仪宫正殿,身穿明黄色凤袍,鹅蛋脸柳叶眉的明艳妇人雍容娴雅的坐在雕凤浮龙椅上。
举手投足之间,仪态万千。
华锦萼磕头跪拜行大礼,“儿臣锦萼祝母后,岁诞千秋,福寿延年;鹤鹿同春,永享天伦。”
陈皇后对左右笑道:“这倒是个有文墨的。今儿耳根子听了一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总算有人换个新鲜点的词了。”
满殿哈哈大笑,一阵欢乐的气氛。
陈皇后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笑泪,喟然道:“这句永享天伦,深得我意。”她向华锦萼招手,“你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华锦萼不明所以,杭心姝的脸色已经变了。陈皇后似乎一无所觉。华锦萼迟疑的上前。
有太监抢在华锦萼前面,端着托盘上前,为皇后换了一杯热茶。
皇后接过茶碗,沉默片刻,对华锦萼道:“罢了,好孩子,你且先陪在太子妃身边。我不放心别人。”
杭心姝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华锦萼不知道那名太监是谁安排的,却为他出现的巧合感到惊叹。但华锦萼不明白,为何皇后会对自己另眼相待呢。
饱餐食足华锦萼有些内急,在宫女的引领下,去侧殿净了手。
绕过转角回廊时,突然被之前席上的四品命妇叫住,她迟疑道:“侧妃娘娘?你可是雲州镇国公华大将军三房家的次女。”
“你是?”华锦萼蹙眉看着她,目光陌生,实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只记得方才在席上见过她。
这次皇后娘娘寿诞,召三品诰命以上入宫祝贺,也不怪华锦萼对她印象深刻,全场只有她一个人身穿四品诰命服。
华锦萼在京城没有熟人,不知道她所图为何。这里是皇宫内院,华锦萼也不惧她会把她怎么样。索性停下脚步,静静的等待她回答。
四品命妇一福身,目光微讶,“你,不认识我?”
华锦萼两眼微眯,看来是熟人。她噙笑不语。静静等着眼前的女人,给出她更多的信息。
四品命妇提醒她道:“我是魏永候世子之妻。”见华锦萼还是不语,包漪萱索性坦白道:“我娘家是雲州知州包韩靖。”
华锦萼依旧微笑着看着她。
包漪萱笑道:“侧妃娘娘是贵人多忘事。还是不愿意认我这个昔日闺中好友?”
华锦萼道:“你若识趣,就不该上前来问我。”
包漪萱微微摇头道:“侧妃娘娘还不明白吗?我既然敢上前来认你,自有我敢上前来认的底气。”她上前一步,逼近华锦萼,轻声问:“你当真是华将军的孙女吗。”
华锦萼眼睛微眯,危险的看着包漪萱。
包漪萱得意道:“我和华锦萼自小一起长大,你来我往的斗了七八年,我怎么从来不认得——你这个人呢。”
华锦萼鹿眼闪过一道凌厉的锋芒,“你跟我来。”
包漪萱见她忌讳,知道这次赌准了。紧随其后,谁知刚走两步,华锦萼扭头对包漪萱道:“不许带随从。”
包漪萱掩帕轻笑:“好。”独留自家丫鬟,小荷在原地。
小荷拽着包漪萱的衣袖,道:“夫人,这里是皇宫,我们还是不要乱走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包漪萱瞥了眼华锦萼一眼,淡淡道:“你怕什么?这不是有侧妃娘娘在吗。”
华锦萼回头笑道:“是啊,有我在,你们还担心什么。”
包漪萱跟着华锦萼,来到崇星湖旁边。华锦萼驻足问她:“你说你跟华锦萼认识?”
华锦萼将自己的帕子铺在湖边石上,坐下问包漪萱:“那你们关系如何?”
包漪萱目光闪烁,道:“我们情同姐妹,是最要好的手帕交。”
“手帕交?那华锦萼出嫁前后一年多的时间,从不见你写信、传话去道喜。华锦萼的嫁入东宫半年,也不曾见你来递拜帖叙叙旧。”华锦萼挑眉问道。
包漪萱道:“这不是我远在京城吗。后来你身在太子府,我等平民,哪有机会去觐见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