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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臣:……
华锦萼的脑子和正常人真的是……天悬地殊。
葛臣收拾好小药箱离开,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华锦萼一眼。华锦萼爬在美人榻上,清丽的面庞,凝重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为难的事。
华锦萼余光留意的到葛臣,见他只是好奇并无攻击之意,便恍若未闻。
华锦萼心里在盘太子的母族的家谱。越国公陈呈恺上有兄长两人,长兄陈世恺继承绵昌候爵位,二哥陈延恺是庶长子,默默无闻,却和越国公这一脉亲的很。
这个瑾妹妹,究竟是哪一房的人。若是三房越国公这一脉,那到解释了她为什么能流落教坊司。
不过那黄夫人来求杭心姝指婚,指谁的婚事?黄公子和教坊司的瑾妹妹,还是黄公子和平舒候姑姑的嫡长女。
……送上那么珍贵的玉粽子。
前朝杜子美曾用翠玉白菜隐喻政治环境恶劣,自己怀才不遇,不能施展抱负的诉求。这个玉粽子有什么含义呢?
抱石水阁,霍承纲望着对面的笑容白净腼腆的郭璟,斟酌了良久才开口:“今日冒昧请郭大人来,是为了一桩私事。”
郭璟警惕的打量着抱石水阁的布局,霍承纲待客的地方在东边的跨院,院子里有一方小小的荷花池,芰荷并蒂碗莲,五彩绚烂的点缀在碧绿的池水中。
清风拂面中,郭璟看着霍承纲身穿褚青色杭绸直裰,神色坦然。郭璟皱眉道:“你不是内侍?”他很含蓄,没有直接言明太监二字。
霍承纲笑道:“我在詹事府任职。”
郭璟立即道:“当日在相国寺,我并不曾冒犯贵人。只是偶遇……”话未说完,霍承纲打断他他道:“郭大人,我不是为这件事来的。我说了,我是为了私事。”
郭璟问:“什么私事?”
霍承纲道:“我想知道,你当日在定州救下来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你后来带回府里,名叫桐盈的女孩。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郭璟静静的看着霍承纲许久,董谦玉在牢中鞭打他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肩头背上隐隐火辣辣的疼。郭璟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霍承纲道:“她的弟弟死了。不知道你可否听桐盈提过她弟弟,我希望,桐盈能来祭拜一下他弟弟。”
“她,弟弟?”郭璟道:“先生有所不知,桐盈就是因为这个弟弟,才被父母卖了。她在定州受的苦,全是他弟弟给的。”
“稚子何辜。郭大人只知道桐盈是因为弟弟被卖,可知道她弟弟曾在他六姐被卖那天,在大雪里追了十里地。”霍承纲顿了顿道:“你可知道,那年她弟弟才五岁。从雪地里被抱回去的时候,身子都僵了。”
“他绝食绝药,终究没能让父母换回姐姐。”
霍承纲笑笑,给郭璟斟了一杯暖酒,暖暖这个寒冷的故事冻伤的脾胃。他道:“我知道郭大人待人和善,当年你抢在母亲把桐盈发卖之前,先一步把她送走。既然如此,不如再做一会吧。她弟弟葬在西岗十里亭的河边,坟旁有一颗杏树。”
郭璟哑声道:“人已经死了。何必又让她知道呢。逝者已逝,生者安息。”
“如果她弟弟想呢。”
霍承纲负手而立,望着满池的荷花道:“她弟弟临死前,念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姐姐。我实在于心不忍。”
他转身道:“你可以不告诉她那是她弟弟。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什么借口。让她去祭拜一下,一次就可以了。”
郭璟泪目隐隐看着霍承纲,“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诈她出来。她犯了什么事,太子党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查她。”
霍承纲缓缓道:“郭璟,其实我大概猜到她是谁了。”他盯着郭璟眼睛,“你不该放她走的,你不该把她交给一个不知所谓的人。你见过恶鬼吗,少女般的恶鬼,笑的越是甜美,手里沾的鲜血越多。”
郭璟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多年没有见过桐盈了,一时不能帮你传话。至于她弟弟的事,我很惋惜。但我帮不了你,这位大人,我告辞了。感谢你的盛情相邀。”
霍承纲高声在背后喊住郭璟,“郭璟,你应该见见她弟弟的。倘若你见过她弟弟。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郭璟笑了笑,转身道:“从来只有人说我是滥好人。没想到这位公子,比我还爱多管闲事。桐盈与你何干,她弟弟又与你何干,插手别人的事之前,你可曾问我别人愿不愿意。”
霍承纲真挚道:“她弟弟真的很想,见她一面。”他淡淡的理理衣袖,“我这人薄情冷性,平生最怕手足情深四字。他们若不是姐弟,我绝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霍承纲闭上眼睛,想着董谦玉字字泣血的绝望。心底有什么情绪在激荡,心湖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股掌控全局的渴望渐渐充斥在心间。
这么好的弟弟……怎么能有那样的姐姐。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错了,全都大错特错。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啾!
第四十二章 弯绕
东宫里, 华锦萼望着突然来造访的鲁王韩霆, 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傻子鲁王在宫里百无禁忌,东闯西窜惯了,连皇上召后妃侍寝时, 鲁王窜到皇上寝殿里, 皇上也没有责罚。反而亲自把鲁王送回建章宫里, 哄着他睡着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