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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问华锦萼,“你当真没有看清是谁下的手?”
华锦萼道:“我当时只顾着楚王殿下,轻敌了。一个不妨让歹人先逃走了。”
华锦萼有种预感,她又做错了,很快她就会后悔的。但她还是这么说了。
贤德妃无语凝噎,她又不能说华锦萼先顾着楚王不对。贤德妃扭头淡淡道:“按流孤堂的规矩处置吧。”
华锦萼手脚微微颤抖,听见大公主韩霏说:“护主不利,当是死罪。”
大公主韩霏看了眼鲁王道:“廿七如今身在东宫,流孤堂的刑罚不好用上。处死也好,处罚也好,都容易流露于表面形迹。”
贤德妃沉声道:“照你的意思,她还罚不得了。”
大公主韩霏道:“罚自然是要罚的。按宫中的规矩罚吧,罚跪也好,打骂也好。宫中手段总是隐晦些。”
华锦萼一瞬间有些后悔,都想供出霍承纲了。
贤德妃最后敲定,让华锦萼每日晨昏定省。言下之意早晚罚跪。
华锦萼心中紧绷的石头一松,悄悄松了口气。
不禁再次感叹,宫里的刑罚真的太仁慈了。华锦萼心里又羡慕又嫉妒,那时候她被人卖到宫里当宫女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四十九章 心意
离开钟粹宫, 大公主韩霏拉着鲁王韩霆的手回建章殿。韩霆的手宽厚阔大, 很像个哥哥。
回到建章宫后,鲁王问大公主韩霏的第一句话:“为什么不听我的吩咐,要自作主张。”口气有些审问的意思。
大公主韩霏深吸一口气, 赶走建章宫所有服侍太监宫女, 冷笑着看着鲁王:“我自作什么主张了?廿七做错了事不该受罚吗?还是说, 你想用流孤堂的办法罚她?”
鲁王韩霆原本已经坐下, 他整理膝前的衣襟, 准备好好和大公主韩霏讲讲道理。闻言, 警惕地发现大公主的情绪不对劲。
他皱眉道:“你怎么了, 发这么大脾气?”
大公主韩霏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仿佛瞬间被人戳中了委屈似的,她睁着眼睛, 没有掉眼泪, 偏着头又挑衅又质问, “你就舍不得廿七受罚对不对。”
鲁王韩霆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大公主韩霏又问他:“上次我来找你,你为什么充疯卖傻不和我谈论正事。”
这次鲁王沉默的更久了,韩霆问大公主:“你上次来想问我什么。”
“华春奕夫人突然发癫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大公主韩霏质问道:“你当初告诉我,廿七放进东宫是做废棋用的。我一点都没有怀疑你,我等着廿七在东宫露馅,等着华锦萼易嫁一事败露。等着华家受到处罚。”
大公主韩霏哽咽了一下,别过脸道:“我不过是想和华春皓和离, 原本不用这么复杂的,是您鲁王殿下告诉我,可以一箭三雕。我信任你。”
“可你做了什么?你帮着华锦萼在东宫站稳脚跟。让华家情绪最不稳定的华三夫人,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原本华三夫人是一把可以轻易操控的好刀。
韩霆生生把这把刀,变成了一把缺口的废刀。
大公主韩霏隐忍的泪盈于睫,怨恨地看着鲁王道:“鲁王殿下,您不觉得您欠我一个解释吗。”
鲁王韩霆叹息道:“霏儿,我有时候也迫不得已。”
“呵呵,天大的笑话!”大公主韩霏道:“如果这就是鲁王给我的解释。那我知道了,算我这些年眼瞎,把你当做唯一的亲人。告辞!”
鲁王韩霆站起来,拉住韩霏的胳膊:“霏儿,装傻的不是我,是曹根贵。”
大公主韩霏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鲁王韩霆深深叹了口气,给大公主韩霏讲了一个关于曹根贵的故事,以及为了保护受伤害的曹根贵,从他的人格意识中衍生出来的第二个生命——三十一岁的萧霆。
大公主韩霏目瞪口呆道:“……你是说当你自己给自己从萧霆改名为韩霆的时候,就不再是曹根贵的从属。而开始和他抢身体?”
鲁王韩霆道:“大部分时间是这样,所以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
韩霆不想把华春奕夫人的过错全部推给曹根贵,但此刻他又看不得大公主韩霏伤心,只能违心道:“之前的事是根贵临时插了一手,我挽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鲁王韩霆真诚的对大公主韩霏道:“我并无意惹你伤心。我也并非眼睁睁看你困于泥局内不得脱身。只是,我实在有难言之隐。”
大公主韩霏久久不语。对于鲁王的病,她其实早有怀疑。韩霆的解释,她将信将疑。如果真如韩霆所言,就能解释很多事情。
可大公主韩霏终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更没有遇过这种稀奇古怪的病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无法确认。她试探的问鲁王:“你发誓你没有骗我?”
鲁王韩霆并指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倘若我的话中有半分虚假,定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大公主韩霏冷眼看着鲁王,韩霆赌咒发誓结束。她轻笑道:“流孤堂的人,还怕天打雷劈吗。”
鲁王韩霆还欲再说什么,大公主韩霏笑着按住他的手道:“开玩笑,我信你。”
大公主韩霏缓缓道:“我自然是信任我亲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