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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霍承纲因为退了一步,害死了小国公陈棠。害死了陈家唯一的血脉。
    后来霍承纲救出了老越国公,救出了陈夫人,救出了陈瑾。独独,没有救出陈家最后的血脉。
    霍承纲每日每夜都在痛苦后悔,他被巨大的折磨笼罩着心头。想起来就蛰一下,想起来就蛰一下。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却在陈家用他的那一时,临阵脱逃了。
    霍承纲隐忍的立在窗前许久,坚定的望着流孤堂的方向,问道:“荆轲阁破了吗?”
    “没有。小人出来时,他们还在缠斗。”
    霍承纲没有对霍骄说实话,他此番强攻流孤堂,除了拿到流孤堂虐养孤童的人证之外。更重要的是,探如荆轲阁内部。
    荆轲阁除了刺杀,还兼着刺探情报的重任。
    当年越国公陈家出事,贤德妃和楚王不会是突然为之。他们一定做了很多准备。霍承纲需要拿到这些证据,至少他要查到诬陷陈皇后和陈颉大人有私情的宫女,如今是死是活,人在哪里。
    换句话说,秋男引不引他们来雲州,霍承纲都是要带霍骄来一趟雲州的。
    日头偏西,霍承纲想起什么,抬头问:“霍骄和董谦玉现在该吃饭了吧。”
    唐行笑道:“您就放心吧,厨房给他们留了粥和菜。小人手艺不精,但总能下咽。”
    霍承纲含笑放空,望着家的方向心想,她一定看到枕边纸条了吧。
    不知她会做何反应。
    流孤堂,荆轲阁内。
    蓝色直裰木偶娃娃跟着抽出的剑一起掉落,霍骄捡起娃娃。忽然浑身被抽干了力气。
    幼年时的恐惧,苦难瞬间席卷全身。可这些都没有这个娃娃带给她的痛苦大,秋男每次布置‘场景’前,都会用一比一精细的小木偶先摆出大致。
    霍骄痛苦的趴在地上喘息,她无能为力。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无能为力。小时候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卖无能无力,后来在流孤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无能为力。
    如今霍先生有难,她依旧无能为力。
    廿七对流孤堂一直怀有深深的恐惧和畏缩。她做过最大的反抗,就是成为华锦萼,逃出这里。
    当时贤德妃需要一个棋子,替换真正的华锦萼,埋伏在东宫太子身边。
    华锦萼想,东宫再可怕,总比流孤堂好吧。
    今天华锦萼才知道她错了,错的离谱。流孤堂只是控制她的身而已,东宫有人捏住了她的心。
    捏住了她的心,她就跑不掉了。
    四肢虚软没有力气,霍骄心想来不及了,她的快点站起来。战场争分夺秒,一分颓一分险,她要快点站起来。
    别哭,哭没有用。打才有用,杀了秋男。流孤堂群龙无首,她就能帮到霍先生了。
    如果可以,最好把车泰也杀了。
    流孤堂五大阁主人,朱亥死了,窦珉在监狱,廿七背叛,就剩这两个人了。她对流孤堂很熟悉,胜面很大的。
    廿七一遍又一遍念着霍骄的名字,撑着剑站起来。她还没当够霍骄呢,她还不想死。刚刚站稳。
    锁爪破空,两个肩胛骨一紧,廿七就被铁链扯到车泰怀里。车泰啧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失望。“你果然不战自败,秋男可真是对你了若指掌。”
    秋男之所以坚持把廿七往荆轲阁引,是因为他知道廿七的恐惧在这里。他荆轲阁调教出来的人。在外面自然是战无不胜的。只有回到这里,廿七才能乖乖束手就擒。
    车泰不信,不放心的把墨轴拿走,自己放在密室看管。没有告诉任何人。
    刚刚手下来报,墨轴丢了,守卫的人全死了。
    车泰正怒火滔天,想起秋男说过。“廿七和小国公陈棠有些不对劲。不信你且瞧着,她会主动回来的。”
    车泰从暗道来到荆轲阁。果不然其然,轻松捡漏控制住廿七。
    纸糊的一样廿七不堪一击,车泰捏着手中的小绵羊,简直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弄走他的墨轴的。
    搜了遍身,墨轴不在廿七身上,揪起头发问她。廿七只是笑:“这个时候,我猜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这张名单了。”
    她对时间的把握一向精准。
    唐行主次从重拎的很轻,势必不会管流孤堂现状先去见霍承纲。霍先生善于保护,精于谋算。拿回东西第一时间就会消灭。
    凭霍先生的本事,将名单上的几个人默背下,记在心里还是轻而易举的。
    毁灭是最好的保护。
    霍骄知道,她至少赢了一半。
    流孤堂无论如何也抢不回那张名单,伤害霍先生用生命保护的东宫陈家了。
    气窗格后面,秋男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有些得意的对车泰说:“把她带过来吧。”手痒难耐,克制的攥了攥拳。
    不着急,不着急。人已经到他的地盘了,他做什么都来得及。
    董谦玉揉着酸痛的后脖颈,茫然的从一颗大树下醒来。外面烈阳如天,他躺在清凉的树荫下,四下张望不见姐姐的踪影。
    流孤堂外不过百步的民宅里,唐行正和霍承纲低声说着话。护卫突然来报,董谦玉来找唐行了。
    霍承纲和唐行对视一眼,让唐行出去见董谦玉。自己打开窗户,看见窗外董谦玉捏着熟悉的纸条,霍承纲心里咯噔一声。
    唐行听到霍承纲跌到冰窖里的声音:“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