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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萝无语凝噎,不过转念一想,有了炸药,还怕什么十万楚军?炸它丫的。她搓着手掌,一脸兴奋地等着水镜吐出十吨炸药或是二十吨。
但是,上面这行已打印是个什么意思?
她皱着眉,下一刻,水镜像泡沫一样碎掉消失,一个薄薄的巴掌大的小册子落下来,上面两个大字,炸药。
她现在又想收拾收拾包裹跑路了。
“翁主,”掌管庖屋的婆妇菊慌慌张张跑进来,“粮仓被百姓和奴隶破开了门,他们喊着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知道了,”雯萝不感兴趣地应一声,“他们说得有道理。”
“可那是翁主你的财物啊,”菊声音颤颤,“那些暴徒太不受规矩了。”
我的财物都在包袱里呢。
雯萝拾起小册子,拍拍上面的浮灰。可惜她穿来的太晚了,要是早几天,把炸药做出来就好了。
听着城外擂鼓震天,战意四起。她心沉了沉,冯阿叔说的话是对的,别人都可以逃,唯独她不可以。因为逃出去也是个死。但是或许可以用这个奇怪的系统做点什么?只要多拖几天,就可以做炸药,威震四方邻居。
她皱着眉走出大殿,一路走到街道上。
到了这里,她才感受到了和宫室里面不同的气氛。街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胡乱奔跑的人。啼哭之声,震天动地。有的用木车推着儿女、有的搀扶着老父母,人人背着大包袱。
一个壮汉扛着自家的猪,匆匆从雯萝面飞奔过去。所有人都争相跑向密道的方向。
这些不都是她的子民吗?真是大难来时各自飞。还有那个密道,这么多人都知道,哪里还有秘密可言。
“翁主,”一个年轻的将领驾驶着犊车停在她面前,“翁主可是要去督战?快快上车。”
雯萝见之大喜,本来她就不知道路,这下可好了。她拎起裙摆笨手笨脚爬上去。小将扬起鞭子抽在牛臀上,老黄牛立刻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城门奔去。
明明城门就在肉眼可见的地方,但是就是半天也跑不到。
雯萝忍不住问道,“你这牛多大年纪了?”
小将脸一下通红,期期艾艾,“这牛,已经活了十二年了。”
哎呀呀,她忍不住多看了黄牛两眼,十二岁就相当于人类的六十四岁。啧啧,竟然让这么位古稀老人拉车。
小将的脸更红了,翁主没有说话,一定是生气了。这不是延误战情吗?他责怪自己。
可是,这已经不错了,整个毛也找不出几头牛来,毛实在是太穷了。但他不敢说这话,他偷偷看着年轻美丽的少女,虽然城外被楚国大军围着,今日肯定是九死一生。但是能为这样的君主死去,是他的荣幸。
犊车终于到了城门下,她沿着阶梯上了城墙。
眼前旌旗蔽日,尘土连天。黑压压看不着边际的大军整齐划一的堆在城下。
她吓得冷汗直冒,楚王也太客气了,哪里用得上这么多人啊,一人一口唾沫小土城就得倒了。这就像弱队遇上强队,本来随便上几个队员就能解决的事,非要上套王牌。实在是太尊重对手了。
“这些,全是楚国的兵吗?”她颤颤巍巍指道。
“回翁主,还有咱们的毛兵。”小将指了一下。
她险些落下泪来,原来她不是光杆司令啊,她还有手下……
顺着小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你是说那一小块?”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整齐划一的楚军前方,那稀稀拉拉的几百人。如果不说,她还以为逃出城的穷苦百姓被堵了回来。
“他们的盔甲呢?那都是什么武器……”
“回翁主,实在是咱们毛国太穷了,发不起太多军饷。所以他们平时在家务农,战时当兵。翁主看,那就是臣的阿父。”小将指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道。
“唔,李将军还是很像样的。”雯萝猜这个一定就是陈阿叔说的集结士兵的李将军。
“谢翁主夸奖。”小将兴奋地脸色通红。但是下一瞬他就又愁眉苦脸,“翁主,咱们要如何应战?说实话,打起来,既没有战车,又没有徒卒,咱们根本顶不住。”
雯萝十分无语,这样毛都没有的国家,是怎么活了两百年之久的?早该被灭了才对啊。
小将又叹气,“楚军神勇,这次来的正是楚国的急先锋,楚王的嫡系禁卫军,申息之师。翁主知道什么叫申息之师吗?”
她摇摇头。
“楚国灭掉申国和息国后,在申县和息县建立的军队。楚国依靠这支劲旅,灭弦国、江国、黄国、英国,所向披靡。”
雯萝知道,春秋战国时期,小国林立。有的地方一个村庄就敢称国。导致整个大地上建立了五百多个国家。很多还是国中国。于是大国开始领土扩张,不断吞噬小国。哎,那个申,原来就在毛旁边。
“翁主看,楚军分成四路纵队,正好对应我们四个城门。楚军这是打算一个都不放啊。”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吗?”
小将点点头,“不瞒翁主,今日之战,毛国必灭。臣全家老幼只等城灭,就会齐齐在家中饮下鸠酒,绝不背叛翁主。”
雯萝十分感动,“也不用这样,我觉得毛还有救。”
她蹙起秀眉,吩咐刚爬上来的陈阿叔道,“去跟楚军的将领说,我有宝物要献给楚王。他若说破城后就能得到宝物了。你就回,城在宝物在,城毁宝物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