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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他忘记了谁

      随着柳泽的动作观月紧闭的眼睛微微露出了一道缝, 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似乎耳边还听见别的什么声音,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也只看见地上坠落的血花, 脑中一片昏昏沉沉最后什么就都看不见彻底地陷入昏迷里。
    月初的消失观月浑然不知, 但他却在梦里梦见了一个人。
    网球部温暖的阳光洒在地上,广阔的训练场上正传来整齐划一的口号,隔着拦网还看见穿着训练服正在练习的部员们, 在人群里他一眼看见一手卷着头发一手抱着笔记本的少年在望着他们,看着那个人的体型他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叫什么……
    观月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 努力地想要响起他的名字, 可脑海里划过许多回忆但就是想不起来那个少年叫什么,但他的动作和模样总觉得很熟悉,他应该是认识他的,他到底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观……观什么……
    “观月, 你怎么了?该不会连他都不认识了吧?”突然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让他一怔。
    观月茫然地问道,“你刚刚说谁?他?他是谁?”
    “他就是他啊, 你不记得了吗?”
    “我……我应该记得吗?”观月疑惑地说道他还是记不清楚他叫什么, 这时,人群里抱着笔记本的少年朝他来, 观月听到脚步声转身看着朝他走来的人, 眉头紧皱, 他为什么看不清那个少年的长相。
    “观月, 你来啦。”
    “你认识我?”观月看着面容模糊的少年,他虽然看不清他的面,但他能感受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开心,是因为他来了所以他在高兴吗?
    “我当然认识啊,你是观月,观月初,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忘了谁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少年看着他,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很淡却带着怀念的神情。
    “我……我们是不是之前有见过?你……给我的感觉像是我一个人重要的人,他……他好像跟你很像,他叫什么来着,我……我好像记不清了。”观月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说道,突然觉得他好像忘了谁,但他又不知道他忘了谁,赤泽、木更津、柳泽,野村他都记得,他还记得桥本、千叶、秋园,除了他们他还忘记了谁,观月捂着作痛的头蹲坐下来,表情十分痛苦,他到底忘了谁?
    少年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也跟着他蹲坐下来,抬手揉了揉他卷翘的头发,说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不是这样的,我一定要记起来!我一定要知道我到底忘了谁,我虽然不知道我忘记了谁,但我知道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就和柳泽赤也一样,一样的重要……”观月疯狂地摇摇头,厉声打断了少年的话后又像是泄气气球一样瘫坐下,自言自语着接着说下去。
    “你认识我那一定知道我忘记了谁对吧,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把谁忘了,他是谁?好不好?麻烦你告诉我。”观月突然抓着少年的衣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哀求着,目光希翼地望着他,茶褐色的眼里聚满了眼泪,他不记得他忘了谁,但他的记忆在提醒着他,他似乎弄掉了一个人,一个会叫他观月偶尔会叫他小初的人,那个人的语气跟他面前这人的语气很像,既然认识他那也知道他到底是忘了谁吧。
    “我……你真的要记起你忘记了谁吗?哪怕他言而无信,擅作主张,你也要记起他吗?”
    “言而无信?擅作主张?”观月拉着少年的衣袖呆呆地看着他,他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
    少年看着他,从衣兜里拿出手帕替他擦干净脸上的痕迹,动作十分轻柔,说道,“他曾经答应你的事情他没有做到这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他替你接下了比赛,又负责安排名单这又不是擅作主张又是什么,就连他最后走的时候也没有跟你告别,这样的人你还要记起吗?”
    观月倏尔睁大了眼睛,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些破碎的画面,呢喃着“他答应我的事?”
    记忆里似乎是有人跟他说过他会陪着自己见证网球部的足记,直到最后一刻!
    但那个人是谁呢?到底会是谁跟他许下的约定?月初捂着头不断地回想着,耳边清润的声音像是回声一样不停地响起。
    “赤也是你表弟,四舍五入那也就是我表弟咯?”
    “阿初,我会陪着你一起见证圣鲁道夫的足记,直到最后一刻。”
    “那个,今天是你生日,我……实在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就给你做了一碗长寿面。”
    “呐,我的计划不错吧,赤泽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份名单会是我们两个想出来的。”
    “观、观月……我我头好疼……”
    “不要再逼大家了!”
    “已经够了,你放弃好不好?不要再给你再给他们施加压力了,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观月猛然抬头望着他问道,“我……这声音,是月……月初!”
    “是月初,观月初,我记起来了,我知道我忘记了谁了,我忘记了月初。”观月不停地说道,他此刻记得很清楚,他忘记就是他,是他观月初。
    “还是记起来了……”少年看着他还是记起他,笑了笑,原来他是这么的重要。
    “你……你是月初对不对?你就是月初!”观月听着少年的声音不太确定地说道,直到觉得眼前忽然一亮,看清楚了少年的脸,一张跟他九分似的脸时他才确信了他的身份。
    看着他脸色微□□神不太好的样子,观月松开了他的衣袖转为拉他的手,想要仔细问问他,指尖还没有碰到他的手,就看着他笑得很欣慰,映衬着身后的训练场开始变得透明。
    观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化为透明,急切地伸出了手,指尖直接穿过了他的手扑了空,大叫着,“月初!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不要,我求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才刚记起你,不要走!!”
    “对不起,原谅我言而无信,替你做了这些决定,阿初,再见了……”月初看着他,笑着说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伤感,透明的身影瞬间飘散,像是满天的流星短暂的可怕。
    “月初!”观月看着月初消失的身影,大声叫着,眼泪止不住地久了下来,砰咚一声,观月跪倒在地,捂着脸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好的会跟他一起见证网球部的脚步的,他说好的会让他回家的,为什么不等他,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肯相信他,他才记起他啊,泪眼模糊之间观月想起了之前听到的声音,对,五月,五月一定有办法的,它一定可以的。
    “五月!五月!我求你帮帮月初好不好?”
    “帮帮他……”
    “五月!”
    任凭观月怎么叫,五月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直到最后声音都哭哑了五月也没有出来,观月这才是意识到,原来月初除了他,真的没有人会帮他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女性特有的温柔,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他突然响起是二姐的声音。
    由依端着保温盅看着守在床边的大姐观月蕙理,望着病床上还没醒过来观月走过去将手里的保温盅打开取出里面的便当递给她,问道,“怎么样?有醒了吗?”
    蕙理推了推眼镜接过由依递来的便当看着气色依旧不太好的观月,摇摇头说道,“还是没有醒,再等等看吧,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他们走了?”
    “嗯,都劝他们回去了,与其让他们在这里等小初醒来还不如让他们回去休息,毕竟突然发生这种事那群孩子估计也吓得不轻。”由依点点头,要不是雅臣通知她,恐怕她和大姐还不知道发生小初发生这么大的事。
    蕙理拿着筷子便当里的食物还没吃上一口气看着还不醒来的小弟,顿时也没有胃口,又合上了盖子叹了一口气,“劝他们回去也好,这几天辛苦由依你了。”
    “说什么辛不辛苦,这几晚上都是大姐你守在这里陪小初,最辛苦也是你,小初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由依摇摇头说道,她知道大姐比她还要辛苦,作为家里的老大心疼弟弟躺在这里又不能当心她们的面表露出来让她们担心,这种心情比闷在心里还要让她难受。
    观月半睡半醒听着她们的声音,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片白色,还伴随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他这应该是在医院?
    医院?月初!对,月初呢?
    “月初?月月初?”
    观月叫了几声也没有见月初回答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月初该不会真的是……那些记忆都是真的?
    “不用再叫了,他走了……”五月突然出声说道,声音听起来比比平时还要沉闷。
    “我,我不信!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他会……会消失!”
    观月情绪激动着忽然一下坐起来大声反驳着,把床边的蕙理和由依吓到了,两人看着突然惊坐起来的观月,嘴唇微动还没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就看他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由依看着他泪流满面,心理一慌,慌忙说道,“小初?是哪里不舒服吗?二姐去叫医生!”
    “不用去了,我没有不舒服。”观月看着她转身就走,沙哑的说道,下滑的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冰冷的感觉瞬刺痛着他的心。
    蕙理看他情绪不太对朝由依使了个眼色,由依瞬间会意点点头开门出去去叫医生了,听到关门声蕙理抽出纸巾伸手擦着观月脸上的眼泪,心疼地说道,“醒了就好,怎么又突然间哭了?”
    “哭了?”观月呢喃着,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感受到脸上的湿漉漉又突然笑了,抬头看着蕙理,声音喑哑的说道,“大姐,我睡了几天了?”
    “今天已经第五天了,医生说你在不醒来就真的醒不过来了,不过还好总算是醒了。”
    “醒了?可月初醒不过来了。”观月听闻后嗤笑着,只觉得心口一阵阵作疼,他睡了五天了,月初也……
    观月又看着蕙理请求着,他要见琉生哥,“大姐,我想见见琉生哥可以吗?”
    他接受的记忆里琉生哥也发现了月初的身份,他帮不了他,五月也帮不了他,那琉生哥一定有办法的。
    “可以,不过要再检查一下身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