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三二章 日本忍者
江家兄弟一边往烟袋里塞着烟丝,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们这一行有句老话叫做:江南符咒尘,江北请灵身,岭东剑火祭,边西蛊毒深!这人的功法虽然是九幽吸血爪没错,可这药水的配方却好像不太精纯,很像是边西云贵一带的做法。最熟悉此路的可要数梁明利了,这也是他的强项。”
一听这话,众人都望向了梁明利。
那个侏儒小老头正闭着双眼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
一听江家兄弟提到了他的名字,这才晃着两只小手揉了揉眼睛,把一直抱在怀里的大背囊放在一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家伙的身高也就一米二上下,顶着一颗冬瓜样的大脑袋,活脱脱就是一个武大郎。
他踩着椅子,几乎趴在了桌子上,这才勉强够到那个铁盘子。
也没见他怎生动作,竟从断臂上抓出一缕黑烟来。那黑烟细细长长,连绵不断,在那双小手的舞绕之下,慢慢的绘成了一副画。
是一张脸!
那张脸由黑烟勾勒而成,惟妙惟肖的悬浮在半空之中。这脸看起来很年轻,颧骨微高,眼窝深陷,似乎不是汉族人。
随即,梁明利又抓出一抹朱砂往眉心处一点,经这一下那脸马上活了过来。
眉头紧皱,紧咬双唇,好像极为痛苦。
在座众人都是行家,一眼便知,这肯定就是断臂的主人,构成人脸的黑烟就是那个人的惊魂残魄。
人都有三魂七魄,人死之后,魂魄飘散,稍有修为的人都能聚魂再现,这本没什么奇怪之处。
但这人明明只是断掉了一条手臂而已,性命又没丢。可这小老头仍能借由一条残臂抽出魂魄来,这本事可就极为惊人了!
啪!我正自吃惊,梁明利突然拍了一下手。
那人脸立刻痛苦至极的扭曲了起来,紧接着,黑烟飘散,渐渐的组成了另一幅画像。
这情形极为怪异,就像是有一只无形之手,浮在半空中绘制沙画一般。
画中并排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这个断臂的主人。
这三人趴在雪地里,紧盯前方,远处那一片寒冰中停着一艘大船,很显然这就是我们所在的破冰船。
黑烟缓缓流动,画面也紧跟着动了起来。
影像都是由黑烟组成的,只有黑白两色,就像是一台浮在空中的老旧黑白电视机。
这三人中为首的方脸人打了个手势,三人一同跃起,钻进了白雪下黑窟窿里。
按照画面所示,应该是江面上的冰窟窿!
这三人在水下如同游鱼一般,极为迅速的靠近了大船。其中一个小个子像壁虎似得,紧贴船舷爬了上去,随后其他两人也上了船。
方脸人打了个手势,三人分成三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画面继续流动着,此时只剩这个断臂的主人,他极为小心的上窜下跳,躲过一队队巡逻的雇佣兵。
临近仓口的时候,遇到一处哨点,两个雇佣兵手持突击步枪守在那里。通行处极为狭小,根本就无法绕行。
那人等了一会儿,突然间一跃而起,在两人面前掠了过去。
两个雇佣兵身体晃了一下,随即一动不动了。
他继续朝前飞奔着,好似对船上的构造极为熟悉,弯来转去的,直奔第二层,也就是我们这些人所住的客房处。
刚刚摸到走廊尽头,突然间闪出一个人影。
虽然灯光闪耀,照的一片亮白,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楚,可仍能分辨的出,这道人影就是希尔巫师。因为他全身都罩着黑袍,连脑袋也包的严严实实,脸上的金属面具在灯光下反衬着一片金光。
紧接着,画面一乱,根本就看不清楚。
等黑烟再次沉淀下来,就变成了一只断臂,和桌面铁盘子里的一模一样。
梁明利又一拍手。
啪的一声,黑烟消散,就连盘中的手臂也化成了一股黑烟不见了。
当啷一声,戴在食指上的戒指掉了下来,落在盘子上发出一阵轻响!
梁明利向众人摊了摊手,仿佛在说:“我的表演结束了。”
这一番本事,更是令我吃惊不小。
这家伙不仅能从断臂上抽取残魂,甚至是还能提取记忆——有关于手臂的记忆!
他把这手臂本身也当成了独立的生命体,将记忆完整的提炼了出来,进而还能借魂重现,这等本事也实在太过惊人了。
足足十几秒,都没人出声。
不知道是同样也被梁明利的技艺所震惊住了,还是另有所想。
“看来这才是本像。”威廉点了点头道,“多谢梁先生解开了谜底!事发之后,我们调取了所有的监控记录,却没发现任何图像,他们极为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摄像死角,甚至在这之前,我们还不知道竟然潜入了三个刺客。”
“根据影像所示,各位又有什么高见?”
“他们是日本人!”卡罗夫操着大嗓门,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在海洋生活那些年,和日本人打过很多交道,这几个人很像是……忍者。”
“说的没错,是忍者。”江家兄弟也晃着烟袋道:“从他们的身法上来看,是伊贺一脉的。这三人都修行过影遁术,可他们这九幽吸血爪又是从哪学来的?”
日本的忍者?他们偷偷的潜上船来目的是什么?
“现在的重点不是讨论他们是哪一派的,而是要弄清楚,他们来这干什么?还有,另外两人哪去了?”范冲这个看似莽汉一般的家伙,却也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死了。”
希尔那道极为特殊的机器人声再次响起:“我当时就是被死亡的气息所惊动,随后就遇见了这家伙。我能感觉到,一共诞生了四个新死的灵魂,我原以为都是雇佣兵,可既然只死了两个佣兵,那么其他两个入侵者应该也死了。”
“哦?”一听这话,威廉有些诧异的顿了一下,看似漫不经心的从众人脸上扫了一遍,微微笑道:“那么,又是哪位出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