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忍冬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视线不时往上瞟。
    连乔有些诧异，正要问他，却见忍冬忽然抬手拦在他身前。
    “？”连乔一愣，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还未反应过来，面前忽然炸出一声巨响。
    砰！
    连乔大惊，本能地后退两步。只见一大块玻璃砸在他面前，距离他方才的位置不过一步之遥。玻璃渣四处飞溅，却没有一块伤到他。
    周围学生们都尖叫起来，惊慌失措地后退。
    连乔回过神来，连忙问忍冬：“你没事吧？！”
    “没事。”忍冬抬头望着上面，平静地说，“楼上的人也太不小心了。”
    连乔仔细打量他一番，确认他真的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周围那些大学生还在吵吵闹闹，指责辱骂楼上的人。连乔这才发现食堂二楼窗口边有个穿着厨师服的年轻男人正在不住道歉，他面前的窗玻璃缺了一块，估计那玻璃本就松动，他开窗时没注意，就把窗户整块儿推了下来。
    连乔越想越是后怕。这尼玛谁能想到啊！一点动静都没有，直接一大块玻璃啪地砸下来！要不是忍冬反应快，他俩的脑袋现在已经像西瓜一样碎了一地了！
    不过，怎么这么巧？这玻璃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他和忍冬路过的时候往他们头上掉？
    那个厨师会不会有问题？
    “我上去看看。”连乔眯起眼睛，正要上楼，却被忍冬再次拉住。
    “别去。”忍冬道，“我好饿，我们先去吃饭吧。”
    连乔犹豫了一下：“过会儿去就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了。”
    “可是，”忍冬指着食堂里黑压压的人群，“再不去买饭的话，食堂就没饭了。”
    “……行吧。”
    忍冬说得不错，这会儿是饭点，大学生又都刚下课，一个个饿狼似的，把打饭窗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二人毕竟不是真的大学生，自觉身为长辈，不大好意思跟这帮学生去抢。于是客客气气地排队，等轮到他们时已经没多少菜了。
    连乔迅速吃完饭，再上二楼去找那厨师，果然已经找不到人。忍冬又劝他说那人也不是故意，是窗户本来就松动，意外罢了。连乔只好打消去找那人的念头。
    吃过饭，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连乔很在意后山，打算去后山探探。
    没想到后山入口被铁门拦了起来，上面还挂着个牌子，说为了师生安全，禁止私自登山。
    忍冬道：“算了，先去探索别的地方。”
    连乔却不死心，试着推了推那铁门，立刻眼睛一亮，惊喜道：“这门不结实！估计一推就倒了。”
    忍冬眉头一皱：“别弄出太大动静……”
    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铁门竟已应声而倒！
    “呃……”连乔缩着手，吐吐舌头道，“我都没用力……”
    忍冬：“……”
    他看看那门，又看看满眼写着“来都来了不上山搜刮一下吗”的连乔，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进去吧。”
    从铁门进去，很快就来到了上山的石阶。那石阶破破烂烂，年久失修，看上去不大牢靠，难怪学校会把后山入口封锁。
    连乔跟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兴奋，眼睛一眨不眨地扫视着四周那些花花草草树木石头，不住懊恼：“哎呀，如果手机还有电就好了，可以识别地上是什么植物。说不定会有什么加血治病的药草……”
    忍冬笑着摇头。进来这个副本这么久，大家的手机早都已经没电了，就连充电宝里的备用电也早已告罄。至于充电器，不知道是不是适配问题，一插上插座就开始冒火花，感觉下一秒就要炸了。他们也不敢乱来。
    连乔的注意力虽然被野生植物吸引，走起路来还是非常小心。他认得几味中药，边走边采，很快就采了一背包。
    搜刮欲得到了久违的满足，连乔心情好得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一旁的忍冬却忽然抓拄他的手臂。
    “……嗯？”连乔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忽觉脚下一空。
    他前一秒踩中的那级石阶竟硬生生从中间断开！半块石头哐当哐当地沿着台阶滚下去，刺耳的噪音在山林里回响，惊起数片飞鸟。
    连乔站在剩下那半截石阶上，心有余悸地瞪大眼睛。
    “小心一点，别走马观花了。”忍冬朝他笑笑，“没受伤吧？”
    “没有……”连乔摇摇头，视线却黏在那石阶断裂的地方，心中升起疑虑。
    他刚才落脚之前还看了一眼，没发现这石阶有断裂的迹象。如今仔细看来，这才发现石头深部有腐蚀的痕迹，然而表面上却是完好的。
    要不是忍冬反应快，他早就……
    咦？
    怎么感觉今天的忍冬反应特别快，好像早就知道石头会断、玻璃会掉似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连乔继续和他一起往山上走。又成功见证了比如“不动声色避开落在头上的鸟屎”、“一脚踩死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等等神迹。
    简直像手握剧本演练过无数次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连乔内心的咆哮声越来越响。当二人来到一个偏僻开阔之处，连乔终于忍不住开口：“忍冬，你……”
    忍冬也恰在此时回过头来，问：“你觉得小苹果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