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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姜声是名门之后,考取过功名,又在大战中立了军功,被皇上封为安平郡王。
而姜钰虽是姜家所认养,却并未入族谱,冠着姜姓却名不正言不顺,哪怕他立过的战功最多,也比姜声更早的上过战场。
可皇帝担忧姜钰心生不甘,夺了其军权后,又赏了座府邸将人强留在了京都。
皇帝之所以区别对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姜钰比姜声年纪小,十五六岁就在军中打滚,心机谋略高于姜声,这么小的年纪能从一个无名小卒一直站到最后的将军之位,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且姜声和姜钰以兄弟相称,若放两人在外,既笼络军心又得了民心,这万一两人有心谋反,只怕会重蹈历史的覆辙,皇帝怎么可能放任两只老虎在外,于是将两人都急召回京。
至于区别对待,也是故意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一个封侯加爵,另一个只得府邸和商铺,还被缴了军权,。
就算是亲兄弟都会心生不甘,何况他们本来就不是兄弟。
但其实,姜钰还真不在乎这个。
皇帝的封赏他不在乎,封地也不在乎,就算交了军权也无所谓。
对于姜钰来说,他在沙场拼死,只是想要活下去,而沙场又是强者为王之地,做到如今的将军之位,其实并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情同手足的哥哥姜声被封为郡王之后,姜钰其实还挺高兴的。
世人只以为姜钰好功名利禄,但他最不在乎的就是这些身外之物。
江时暮第一场戏,便是姜声的误会。
“这是皇帝的恩典,我能有什么办法?”
姜钰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盯着姜声不言不语。
眼神戏最难表现,不能通过肢体和语言来表达,只能通过眼神的传递让观众明白。
这个时候的姜钰,心底是气恼的。
可他气得并不是姜声受了皇帝的封赏,他气的是多年来的朝夕相处,他在姜声的心中竟然是一个容易善妒的形象。
“你总是这样。”姜声看着他,叹了口气。
“心里什么想法,从不肯对我说。要我去猜,去悟!可是姜钰……”
姜声转过身,背对着姜钰。
“我们都长大了,你心里的想法,我也已经猜不透了。”
姜钰身子一僵,姜声顿了顿,继续道。
“小时候,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是想吃糖还是想吃枣。”姜声转过身看向姜钰,“可现在,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姜声顿了顿,心里涌出一丝难过。
“权?或者利?”
姜声的语气平缓,可说出来的话确定姜钰如坠冰窖。
“又或者,你想要的……是我现在的位置?”
姜钰猛然抬头,眸子闪过一丝惊愕,接着变得暗淡。
他自嘲一笑,别过脸不去看姜声。
“看着我,姜钰。”
姜声用力的把姜钰扯向自己,姜钰从姜声的眸子里看到了怒火。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咔。”
霍导突然喊停。
江时暮也是一怔,他刚刚是入戏了,可被霍导突然的一声给打断了情绪,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是不是哪里没表演到位,演戏他可是第一回 ,和经验丰富陈韫不同。
哪知,霍导的下一句话却是,“陈韫,你眼神不对。”
陈韫也是一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这是他的惯性动作,当他疑惑或者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摸眉毛。
“先休息一下吧。”
霍导一开口,两人的助理立刻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岑哥,渴吗?”
“韫哥,外套披上。”
两人在助理的簇拥下,挤到了霍导的面前。
陈韫问:“霍导,我……”
霍导手上拿着剧本,卷了起来当成了‘指挥棒’,“等会再来一条。”
和道具组说完,霍导才转过来和陈韫说。
“你怎么理解姜声此刻的心情?”
陈韫犹豫了一下,才道:“生气,还有一丝恼火。”
“姜声为什么恼火?”霍导问。
“因为姜钰的沉默。”
“你的解读没错。”霍导说,“但是还有……”
江时暮的反应和陈韫如出一撤,他的解读和陈韫是一样的,但是霍导却说还有。
“姜钰沉默让他恼火。而他真正恼火的不是姜钰,他在恼的是自己。”
霍导话音一落,江时暮和陈韫都跟着一愣。
“他们亲如兄弟,情同手足,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和朋友。”
“可往往越是珍惜,就越害怕失去。尤其身在朝中,容易利益蒙心,他们都在害怕,害怕和对方渐行渐远。”
霍导停了一下,又说。
“姜声他找不出任何可以为姜钰辩解的理由。他一边不相信姜钰会是被利益蒙心的人,一边又害怕姜钰成为这样的人,他担心姜钰和自己背道而驰。”
“这些是姜声的心理想法,是没有台词的。所以陈韫,你得通过眼神来传达,你的情绪还不够饱满,你再去找找感觉。”
霍导这一通解释后,陈韫豁然开朗,江时暮也跟着恍然大悟。
“准备一下,这条再来一次。”
导演说完,化妆师立刻上来给陈韫和江时暮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