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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颂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周六晚上?”
喻识刷得一下把手抽回来,面上滚烫。
陶颂伏在他耳边,略有不满:“你反悔了,那就现在。”
“别别别别别我真的有会!”
喻识又是一慌,攥住陶颂衣襟,小声道:“那……那就周六吧。”
陶颂轻轻吻了吻他唇角,摸着被压扁的白熊耳朵,逗他一句:“还要穿这个么?”
喻识一顿,浮出三分羞恼,一时咬牙切齿:“穿!”
怕你不成!看谁羞耻!
事实证明,还是喻识输了。
这一身毛绒绒根本没影响小灰熊发挥,陶颂甚至早晨神清气爽地起来,又给他带上了白熊帽子,还整理了一下熊耳朵。
喻识浑身无力地瘫在床上:“……你就这么喜欢毛绒绒吗?”
陶颂凑近他身侧,吧唧亲了一口他脸颊:“我喜欢你。”
——番外二完——
第106章 番外三:围炉
#回古代惹#
喻识给陶颂念完今日第六个话本子之时,夜幕刚刚垂下来。
延宁三年的春日似乎来得格外晚,扶风之上,更是未有一丝春意。
外头的雪化了,房间内却还灼灼燃着火盆,暖乎乎地扑在人面上。
喻识自书卷中抬起眼:“这是你的第二十七个心上人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绝美狐妖,可惜人妖殊途,你终究是和她分开,为了仙门百家的宏图伟业与我成婚了。”
喻识啧啧两声,啪嗒阖上书:“真深明大义啊。”
陶颂同他一起倚在榻上,抬手将书撂到看不见的地方,慢条斯理道:“剑修,我这加起来,还不如你当年的零头。”
他握住喻识的手,眉眼弯弯:“你现在吃醋,怎么不想想我当年?”
喻识没话说了,只好道:“我当年也最厌烦世人编排我了。”
陶颂顺着他:“剑修说得对,都怪写话本的胡说八道。”他笑着低了低声音:“我明明心里只有你。”
在一起好些日子了,喻识听见这种话还是脸红心跳的。
他略有些局促地从榻上起身,瞧着外面的天色:“天晚了,不是想吃什锦锅子么?”
陶颂便笑着伸出手。
喻识挑眉:“吃口饭这么难,还得这样换?”
陶颂摆出一副地主恶霸的语气:“被扶风抢来了,就由不得你了。”
喻识瞧他两眼,立刻转身穿鞋,陶颂从身后扑过来,飞快地揽住他,语气骤然一软:“我错了,剑修,是我想和你换,让我吃口饭吧。”
喻识扬眉:“换吧。”
陶颂靠近他耳畔,轻巧地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
……怎么还是觉得自己吃亏?
喻识面上发烫,装模作样地拍拍他:“表现不错,待会儿赏你口饭吃。”
陶颂放开他,抢先穿上鞋,抬眸笑笑:“外头冷,剑修就在这儿等着吧。”
陶颂一身重伤还未恢复,庄慎连山门都不敢让他出,喻识就更不舍得了,没有让他一人忙活的道理。
扶风规矩严,再加上早年间仙门很是流行修习辟谷之术,因而无论长老弟子,所有房舍内都无小灶。
喻识和陶颂整日歇着,闲得发慌,便倒腾着画出了个小锅子,请锻造法器的师叔偷偷给造了出来,添上两块碳就能煮点吃食。
也当真是无事可做了,成日琢磨吃的。
喻识活了两辈子,日子还是头一遭如此轻松惬意。
下午从膳堂要生肉鲜菜之时,周师叔还追着打趣了一句:“陶颂这病养好了,我就去请掌门,直接把人拨给我们膳堂,你也一块来。”
喻识如今和扶风的人也熟了,玩笑应对了几句。
云台已成伤心之地,他只回过一次,将师娘的尸首移到归墟,又在近旁给师父师兄弟重新搭了衣冠冢。
云台除了他的唤灵灯,便没有什么再值得留恋之物了。
唤灵灯与活人魂灵相通,人死灯灭,若死后由旁人重新燃起,七日内便可唤回生魂一次,之后便永远熄灭,故而名曰“唤灵灯”。
喻识也曾问过宋持,为何师父明明以苍海玉之力救活了他,但唤灵灯燃起后却毫无反应。
宋持眸光深远,只淡淡道:“既是重活一世,便是从头来过。许是造化有意,不想让上一世的恩怨是非再去纠缠已故之人。”
喻识明白宋持在劝他放下。事实上,许慎已死,尚渊已死,真相也在喻识将往来书信交出时公诸于世,昔年旧怨,虽然不能再弥补一二,但终究也只能这般了结了。
喻识放下了。
师父给他换了张脸,原本便没有想让他再查昔年旧事。
他如今有了陶颂,也想好好活一辈子。
只是喻识想问的不是这个,于是他直截了当:“宋城主,这和苍海玉有什么关系吗?”
宋持了然一笑:“苍海玉是什么东西,你也知道了,若苍海玉所铸肉/身魂灵不死不灭,鲛人一族当年为何会日渐衰微?”
喻识方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不免解释:“我不是贪念飞升长生之道,只是觉得,若我不老不死,他日……他日看见陶颂走在我前面,会很难过。”
宋持拍拍他肩头:“你懂得珍惜眼前人,胜过尘世间不少汲汲营营之徒。”
宋城主是个超然物外的性子,喻识自觉比不上,也不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