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星光沉寂，明亮的灯光再次亮起，他才重新牵了她离开。
    也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去了湖边一个小商店，没让唐糖跟进去，“在这里等着我。”
    唐糖听话的在外面等着他，商店里人很多，出来的人手中都拿着类似照片的东西。
    唐糖好奇的左看右看，这才发现那些人手里拿的照片都是那种光影涂鸦的照片。
    她微怔，难道祁夜带她来这里，不止是看灯光这么简单，是为了拍这种照片？
    难怪她之前觉得不时会有光落在她们身上，就像是在描绘似的。
    她心底涌起些期待，朝着商店门口看去。
    不多久，祁夜出来了，可他手里什么都没有。
    唐糖蹙眉，“你不是进去拿照片了吗？”
    祁夜瞟她一眼，“什么照片，我只是买了包烟。”
    唐糖：“……”
    好吧，是她想多了。
    也是，她只是鬼魂而已，根本拍不出来照片啊。
    噘了下嘴，到底还是有些失落，没有期待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她却忽然想，如果能有一张和祁夜的照片就好了。
    这样，就算以后真的离开了，至少还有东西能证明，她曾经来过。
    她低着头，却没注意到祁夜勾起的唇角，弧度前所未有的柔和。
    回去的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唐糖的心情却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刚刚那个让人沉迷的亲吻，也许是因为他愿意花心思让她开心。
    一路上她都弯着唇角，还会忍不住跟着车里的音乐哼，总有种自己还在云端飘着的感觉。
    祁夜偶尔看她一眼，眼底也不由得带上笑意。
    只是刚到别墅停下车，还没松开安全带，祁夜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迟疑几秒接起了电话，还没开口，便有女人的声音响起，颤抖着像是在哭，“祁夜，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祁夜眉心遽然收紧，唐糖也是一怔，瞬间被人从云端拉了下来。
    这个声音，是莫凉。
    第25章 抱我
    祁夜显然也听出来了, 一个字也没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唐糖诧异, “你……”
    祁夜揉揉她的头发, 只说了句, “下车。”
    说完，他松开安全带先下去了。
    唐糖看着他的背影安静几秒, 虽然这样看起来他好像也没有什么, 很平静。
    然而唐糖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了变化, 刚才的轻松全都消失不见。
    唐糖眉心微紧, 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
    祁夜他, 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莫凉的身份？
    其实这种死去的人变成另一个人回来的事, 换做其他人或许会觉得荒唐。
    然而唐糖知道祁夜不会，因为他连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那么淡定。
    她已经跟他说了那么多，只差说出那个名字, 以他的敏锐会猜出来也是正常。
    所以每次她想要说出莫凉这个名字时，他都会阻止她。
    所以他之前才会对她说, 就算那个人回来了，也不再是她。
    他的小乖，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 唐糖目光轻晃, 她还在车里，而他或许没察觉到，已经走出了车库。
    唐糖垂眸低低叹了声, 还是跟了出去。
    站在别墅外，看着别墅里柔和的灯光，又忍不住想到之前在游乐场时环绕在他们身边的点点星光。
    心口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一点点的，要将她淹没。
    没有得到的时候好像不会有太多感觉，可其实占有欲是很可怕的东西。
    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想要他的人，他的心，都只属于她。
    可实际上，他从来就不是她的。
    她明明都知道，他给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纯粹。
    他的心，并不是为了她而跳的。他的温柔，也都不是给她。
    想让自己不要太难堪，就只能更加克制。
    她回到卧室时他已经进了浴室，里面传来水声。
    唐糖窝回沙发，撑着下巴胡思乱想，其实脑子一片空白。
    发呆好像是她现在最常做的事，其实第一次他让她滚的时候，她就在别墅楼下角落里坐着发了三天的呆。
    唐糖有时候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就这么在祁夜身边，待一辈子。
    她正想着，祁夜随意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她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眼，依然是刚才那个号码。
    眉心收紧，正想着要不要叫祁夜一声，浴室门开了。
    祁夜站在门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手机上时凉了两分，“你在做什么？”
    唐糖对上他的目光心口微缩，“你的电话响了，我正想着是不是要叫你……”
    话刚说完，祁夜已经走到她身边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眉心微动，毫不犹豫直接挂掉。
    就在唐糖以为他会责怪她随便动他的手机时，他却摸摸她的头，“乖，以后有这种电话直接挂掉就好。”
    唐糖皱眉，忽然又有些搞不明白祁夜到底是知道莫凉的身份还是不知道了。
    祁夜却只是将手机放在旁边，在沙发坐下让唐糖替他吹头发。
    安静的房间，只有吹风机嗡嗡的声音。
    他闭着眼感觉她的手指在自己头发上梳理，似乎每天只有在她帮他吹头发的时候，才是他最轻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