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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知站在玄关处,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看着他认真的身影,有些好笑和无奈,也没再管他,摸黑将手里的便利袋放在角落的桌子上,然后进了旁边的浴室洗手。
谁知道她才刚进去,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紧接着便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许南知连忙关了水从浴室里出来,抬手摁亮了房间里的灯。
她下午出门前刚睡过一觉,被子乱糟糟的堆在床尾,旁边的椅子上搭着她换下的睡衣,行李箱敞开放在地上。
这会儿,向成渝只顾着检查房间,没注意到脚下的行李箱,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手往旁边找借力点的时候,又不小心碰倒了许南知放在小方桌上的化妆包,东西零零散散落了一地,人也随着摔倒了。
许南知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没事吧?”
“没。”向成渝关了手机,弯腰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了回去,白皙的脸庞染上些歉疚的红,“南知姐——”
许南知笑着打断他,“检查出什么没?”
“……没,挺好的。”向成渝揉了揉胳膊,语气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我先回去了。”
“回吧,注意安全。”许南知背对他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向成渝迈步朝外走,路过玄关处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便利袋,回头看了她一眼,见许南知没注意这里,伸手从里拿了样东西揣到自己口袋里,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放回去一样东西。
关门声不轻不重。
许南知抬头往门口看了眼,深吸了口气吐出,合上行李箱,起身提起来放到墙角。
花了几分钟洗了个澡,冲掉身上的火锅味,许南知在窗边看了会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回身去找烟。
结果把便利袋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她都没看到自己刚才买的那包烟,反而倒是袋子里多出来两颗糖吸引了她的目光。
之前在火锅店向成渝伸手拿糖的时候,许南知是有看到的,但是她却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来了个偷梁换柱。
许南知顿时有些讲不出道不明的情绪,伸手拿过旁边的手机,准备发消息质问向成渝是不是拿走了自己的烟。
只是一句话打了一半,她又一个字一个字给删除了,退出微信,把手机丢到一旁,起身去浴室刷了个牙。
出来之后,她直接就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许南知是被敲门声吵醒,昨晚睡觉前她没拉窗帘,清晨的大片阳光毫无遮拦的落进屋里,和这突如其来地敲门声一样扰人清梦。
她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伸手拿起旁边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她这一觉睡得倒是长。
敲门声停了下来。
许南知掀开被子下床,捞起旁边的外套披在睡裙外边,走过去开门,意料之中的人。
她抬手打了个哈欠,站在门口也没说让人进来,睡眼惺忪地问:“你不用上班吗?”
“打过卡了。”向成渝提了提手里的纸袋,“我给你买了早餐,你先拿着吃,我中午再来找你。”
许南知没接,而是一本正经地叫他的名字,“向成渝。”
“嗯?”
“我觉得我昨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向成渝笑说:“我也觉得我昨天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许南知到今天才知道,看起来这么温顺乖巧的人也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
向成渝是借着给同事买咖啡的由头出来的,不能在外面耽误太久,把手里的纸袋往门上一挂,“我得回去了,中午再过来找你,我有事和你说。”
没等许南知开口,他人已经跑远了,真是跑的,她一个愣神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许南知取下挂在门上的袋子,关了门,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站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最后她抬手抓了抓头发,长吐了口气,转身进浴室洗漱,出来吃了早餐,之后便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许南知没打算在酒店长住,也没想就这么坐以待毙,但在找到新的解决办法和出路之前,她准备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和别的富家子弟不一样,名下没什么房产,就算有那也都是许父出资买的,包括之前住的那一套。
在去找住处路上,许南知顺道去银/行查了下工资卡里的钱,这几年她手上一直有别的闲钱,几乎没怎么动过工资卡的钱。
一查,数额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起码是个能令人心安的六位数。
许南知找了做房产的朋友,打算在原先住处的附近租一套房子,朋友陪着看了一上午,最后定了套一居室的公寓。
她在签租赁合同的时候接到了向成渝的电话,捏着笔边签名边道:“我在外面处理点事情,等会回来,你先去吃饭吧。”
向成渝也没追问她去哪去做什么,只说在酒店等她。
许南知也没辙,只好说等会就来,挂了电话,她把笔还回去,“辛苦你陪我跑这一上午了,等我回头搬过来请你吃饭。”
“都是同学,太客气了。”说话的人是许南知高中时期的同学,家境一般,毕了业就在做房产销售,如今也是五六家门店的店长,和许南知不是一个生活圈的人,对她现在的处境也不了解,自然就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