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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年轻的僧人站在山峰最高处的亭中撞钟,需得以灵力将这钟声远远送遍全山之后,才算是完成了这日的修行之一。
    他撞完了最后一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目光无意中掠过山间古道,忽然咦了一声。
    原本平素绝对不会有外人在这个时辰踏足,此刻那已经禁行道路上,却忽然徐徐行来了一队人马。
    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乘八抬软轿,整抬轿子以黑色为主,上面绣有繁复古怪的金色花纹,兼以明珠为饰,看起来诡异中又透出了几分华丽。
    清风微微拂动轿帘,却只能看见背后露出的一片衣角,以及一只随意搭在窗前的手臂,手指修长而苍白。
    轿子后面跟随的都是身形魁梧的黑甲武士,那步子看起来都迈的不紧不慢,然而行进速度却十分之快,仅仅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快要到了山顶上。
    而最让那名小僧震惊的,则是他们身上浓重的魔气。
    这万法澄心寺足有上千年的历史,周围的花草树木常年被香火诵经之声滋养,对种种邪物最为敏感,此刻仅是被这一队人途经,竟隐隐有了枯萎的征兆。
    来者,绝不寻常!
    小僧眼睁睁看着那个坐在轿子上的人仅仅是随手一拨,就已经将护山的结界消弭于无形,心下大惊。
    他赶忙撞钟三下作为示警,而后抽出禅杖,抢着从山峰上一掠而下,拦到了这队人的前面。
    “来者何人!”他沉声喝问道。
    轿前的帘子自动向两边卷开,他终于看清了那张苍白而又忧郁的俊美面容,年轻的男子表情冷淡,施舍般地向他投来一瞥。
    那小僧接触到他的眼神,只觉得对方像是看什么死物一样,心中微微一震,平白生寒。
    这人的语气也是懒洋洋的,浑似对世间的什么事都漫不经心:“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见到客人,为何要语带怒气呢?”
    稍稍一停,他又道:“进去禀报罢,邶苍魔君容妄,前来拜会各位大师。”
    这人总算说出了自己的名号,听在小僧的耳中却更是震惊:“你是邶苍魔君?!”
    他说完这句话,有一批听到方才示警的僧人们也已经从庙里冲了出来,将容妄的轿子团团围住。
    魔族众人没有得到容妄的命令,不言不动,像一排排沉默的雕塑那般,立在原地。
    小僧连忙叫了声“惠善师兄”,迎上去低声对打头的僧人说了经过。
    惠善听说这名青年就是邶苍魔君,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向着容妄看了一眼。
    只见他虽然依旧靠在那华丽的座椅之上,但眉眼间已经显出了些许不耐烦之色。
    他定了定神,冲着容妄双手合十,道:“邶苍魔君,万法澄心寺于午后起至第二日清晨,向来不接待外客,阁下请回罢。”
    容妄道:“无妨,那边叫贵寺的空净大师出来见本座,也是一样。”
    这空净论辈分还是惠善的师叔,他不知道容妄找对方想做什么,但却能肯定,绝对没好事。
    惠善根本就没动,索性将话说明白了:“佛门乃是清静之地,阁下手下亡魂无数,满身血污,恐扰慈悲之心。况且我寺僧人一向禁止与魔族来往,空净师叔怕是不能出来相见。魔君请回。”
    容妄淡淡道:“回去?那可不成。”
    话音方落,他忽然便动了!
    惠善熟知对方残暴之名,从同容妄对话开始,心中便一直存有警惕,但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来的这么快。
    仓促之间,只见宽大衣袍如同一片黑云般掠过面前,巨大的压迫感当头而下!
    惠善大喝一声“结阵”,然后抬起右手,悍然扣向容妄的手腕,同时左手持着禅杖,向他肋骨之下横扫而去!
    他的功夫着实不弱,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反应过来,挡住了邶苍魔君神出鬼没的一掌。
    与此同时,惠善身后的众位僧人也结成法阵,将一股巨大的灵力注入到了惠善的体内,希望众人合力,同容妄相抗衡。
    就在他们的精神极度紧绷之时,忽听见对方轻轻一笑。
    此时,两边面对面而立,魔将们均未出手,容妄单掌与惠善相对,另一只手还负在身后。
    惠善旁边的众位僧人则站成了佛门法阵,向着惠善输送灵力。
    他们这么多人,又守着自家门口,地利人和都占了个全,但每个僧人都没有因此感觉到半点轻松,只觉得几乎要被对方的威压逼迫到喘不过气来。
    这样弓着马步站在原地,连膝盖都在发抖。
    他们勉力支撑着,期望能暂时顶过这一招,然而听到容妄的笑声,心便全都凉透了。
    ——传言非虚,邶苍魔君竟然真的高深若此!
    他们眼睁睁瞧着这魔头面带冷笑,说道:“第一招,还没完。”
    话音落下,他背在身后的右手已经平托而起,魔能在掌心中聚集处炫目的光彩。
    随即,容妄左手一翻扣住惠善手腕,将他往身前一扯,随即右掌拍出,猛然向着他胸前击去!
    惠善情急之下用胳膊挡架,灵息与魔能撞击,他只觉一股阴寒之气袭上,手臂立被震断,整个人向后飞出,将法阵撞散。
    面前的无辜僧人们东倒西歪躺了一地,而容妄面色冷凝,竟是手下半点不留情,魔能未收横扫而过,在场人族尽数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