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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遥道:“师哥,其实你刚才有句话说的不对。不管是小容还是魔君,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可能因为经历增加了,一些想法作风会变,但骨子里的东西仍是同样的。每个人都是如此,楚昭国的翊王世子与玄天楼的明圣,你又觉得会有什么差别呢?”
他想了想,慢慢地说:“我不是被蒙蔽,我只是觉得,人生在世,总得去相信点什么,并为之努力。你说的是,或许初始动情,真心怜悯均有几分,但我是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有这个本事去选择自己的喜好,所以不想畏首畏尾,我不是那样的性格。”
或许心中的有些念头,当时连自己都不明白,此时在对燕沉讲述出来的时候反倒自然而然变得清晰。
叶怀遥微微一笑:“更何况,我们两人在一块相处,也觉得很高兴啊。”
燕沉也没再说话,两人静静地坐着,听见窗外雏鸟的鸣叫声不断传来。
终于,他笑了笑,这笑容仿佛蒙着一重薄纱一般,让人看不清楚是否真有笑意。
“我永远都只能向你妥协。也罢,你高兴就行。但是别想让我对他改观。”
燕沉道:“不过你跟元献这边的事又当如何?再过几天就要退亲了,其实我还是对你的命格有些担心……”
叶怀遥道:“师哥,有帕子吗?”
燕沉摸出块帕子来给他,叶怀遥灵巧地折了个小布鸟出来。
他将鸟放在膝头吹了声口哨,这小鸟就扑棱棱地飞了出去,不多时便衔了几条小虫,自己去鸟窝里喂那些小幼鸟了。
叶怀遥这才道:“你不用担心了。我的道侣契约……咳,跟容妄绑一起了。”
燕沉:“……你说什么?”
叶怀遥努力让自己的口吻显得这不过小事一桩:“我说的就是我手腕上那个道侣法印啊,跟容妄绑在一起了。这事元献也知道,所以当天的时候,只需要在走个形式收回契书就成了。喏,就这样。”
燕沉觉得自己这两天受的惊吓太多了,他需要缓一缓。
他说道:“我才刚刚说不反对!你们不是也才在一块没几天吗?就至于连法印都结上了?”
能不能给他一点接受的时间,不要这样狂风暴雨的。
叶怀遥:“呃,这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个法印吧……是,在瑶台上的时候,我们动手打架,力道……没有使对,所以一不小心就结在一起了。”
燕沉狐疑道:“还能这样?”
叶怀遥索性无赖一把:“不然你觉得呢?”
燕沉对这道侣契约也不了解,被叶怀遥这么一问,想想也确实没有别的解释了。
再说前面那么多话都说了,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蒙他的必要。
燕沉道:“你倒是能耐,什么都自己给料理了。”
叶怀遥干笑道:“还行吧,哈哈。”
不是他想骗人,他实在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口才,真不想再看燕沉这边和容妄加深矛盾了。
燕沉凉凉道:“算了。你今日与我说的也已经够多,我也不再追问,帮你省些口舌。反正到时候小榆湛扬他们也早晚会知道。”
叶怀遥扶额道:“所以我才选择先告诉你。师兄,商量个事,要是他们知道之后还跟你一样不依不饶,你就板着脸帮我吓唬他们好吗?让他们不要再问了,支持七师兄所有的英明决定。”
燕沉掐着叶怀遥的脸往外扯了一下,匪夷所思道:“还想让我帮你扯虎皮做大旗?脸皮什么做的?”
叶怀遥往床里一倒,将他的手避开:“那东西没用,早不要了。”
燕沉笑了一声,随即又敛了神色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件正事要跟你说。”
叶怀遥见他认真,便也不开玩笑了:“什么?”
燕沉取出一张符纸,纸上沾着一抹血迹。
他不等叶怀遥询问,解释说道:“你还记不得,之前在万法澄心寺发现的那具棺材,是我将棺盖掀起来的。”
叶怀遥道:“记得,你把它用孤雪给挑飞了。”
还故意砸容妄。
燕沉道:“不错,而后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衣服上,有一滴未干的血。”
叶怀遥道:“未干的血?那就不合理了。棺材密封,又埋在土里,就算之前沾染过血迹,也应该早就干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紧接着便想起了另外一种法术,猜测道:“难道是血唤术?”
燕沉道:“不错。”
他取出一张符纸:“我借着将孤雪收回鞘中的动作,将血滴挑到了剑刃上,然后用符纸擦了下来。”
燕沉说着,运转灵力,指尖在符纸上一点,只见那抹血迹的上面迅速浮起一枚奇怪的符号,随即又消失了。
血唤术是一种传递消息的高级法术,当修士陷入绝境,身边没有任何可用的符纸法器之后,可以心头血为引施术。
这血滴碰见了什么器物,都可以顺着气息寻找到器物的主人,从而发出求救信号。
当然,如果赶上无主的东西,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只是这种法术一来消耗极大,二来能够使出来的人也都是少之又少的高手,少有落到这种绝境的时候,因此平时见到的机会不多。
那枚符号虽然消失的快,但叶怀遥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欧阳家的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