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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你会梦见我,还会因为我被水冲走了而难过?”容妄关注的重点却并不在这里。
他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眼角眉梢都透着欢喜:“真好!你这是在想我吗?”
叶怀遥本想说容妄尽知道说傻话,但看见他那副满面欢颜的模样,显然非常开心,又觉得心软,说道:“是啊。”
容妄眼中尽是柔情,上身前倾,凑上去在叶怀遥唇上印下一吻。
这触碰由轻柔辗转逐渐加深,容妄伸手将叶怀遥搂进怀里,两人的呼吸声都有些紊乱。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静静平复着心跳,彼此细微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
有些人是千辛万苦走到一起之后,就会逐渐失去当初暧昧时期的新鲜和刺激感,因而热情逐渐减退,对于容妄和叶怀遥却不同。
他们早已并非不识人间愁滋味的轻狂少年,在一起的决定本来就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在做出。
把话说开之后,反倒每一天的相处都更加自然,也更加地亲近和了解对方。
中间的那段分离和曲折经历仿佛正在逐渐淡去,他们熟稔的像是从来未曾离开彼此,以后也不会再分别。
始共春风就多了这样一位神秘的客人,容妄性子喜静,更是只要有叶怀遥在眼前就万事满足,根本足不出户。
叶怀遥下午还要去处理一些门派中的事,怕容妄无聊,还特意跟他说:“你要是一个人待着没意思,我书房中有很多典籍,都可以随便翻阅。出去逛逛也成。”
容妄笑着答应了。
想他年幼的时候,守着个小院禁足就能住上多年,这一两个时辰的等待,根本就是小意思。
叶怀遥去见了派出去的打探情报的暗探。
自从君知寒逃跑之后,各大门派联合搜捕,玄天楼一共派出去五路人马,现在已经全部返回,可惜仍是一无所获。
回来的下属单膝点地,跪在明圣面前请罪。
叶怀遥道:“这人能当着数名高手的面逃走,可见十分狡猾,找不到也是正常。你也辛苦了,起来罢。”
“是,谢过尊上。”
那人起身,低着头走上一步,双手呈上一物:“这是属下在酩酊阁阁主的房中搜出来了,疑是楚昭国旧物,所以便带了回来。”
叶怀遥点了点头,展榆也在旁边,当下过去将东西接过来,说道:“你下去罢。”
暗探离开之后,他端详了一下手中的东西,递给叶怀遥看:“好像是一只花纹很奇怪的老虎,这是祭祀用的,还是诅咒用的?”
叶怀遥看了看,“这是传说中楚昭国保护神蒙阴娘娘的坐骑,每年十月中,传说她会降临,因此百姓们都用竹子或木头做来售卖,也算是一种习俗。”
展榆知道叶怀遥是楚昭国人,但他去国之后来到玄天楼时,展榆尚未入门,也就不知道其他内情了。
他闻言道:“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君知寒果然是楚昭国的人。却不知道这个身份和他折腾这些事出来,又有无关系。”
叶怀遥道:“没头绪啊,要是先师祖诞辰过后还是得不到消息,我就要亲自出去查探一番了。”
他说话之间,一直拿着笔在面前的纸上勾勒,展榆看了一眼,见是一片汪洋中飘着三名孩童,不由奇道:“这是什么?”
叶怀遥道:“一个梦。”
展榆微微皱眉,劝道:“本门心法,讲究内心空冥,无虑无扰,不受幻梦所感。你若是受梦境干扰就该好好调息,这样记下来难免更受影响。”
叶怀遥道:“好,你放心吧,我会注意。”
他答的敷衍,展榆尚有要事,无奈之下也只好先行告退。
他从侧门出去,路过旁边的桌子时,又看见了被自己随意搁下的老虎,心头忽而一动。
展榆回身看向叶怀遥,见他仍然背对着自己作画,忍不住脱口问道:“师兄,是否时至今日,你依然难忘故国往事?”
叶怀遥轻笑两声,背影挺拔如松,凝神勾勒,只当未闻。
楚昭国旧俗,十月中,蒙阴至,夜市开,宜议亲嫁娶。
每年的夜市上总有许多稀奇玩意,叶怀遥最喜欢拉上一帮狐朋狗友去逛。
可惜在他十五那年,皇祖父有一日随口问了几句他的婚事,皇长孙有意遴选正妃的消息传出,翊王府便热闹起来。
虽然完婚还要等上几年,但以叶怀遥的家世品貌,自然是媒人踏破门槛。
他父王品味独特,最中意一名魏姓将军之女。
这魏小姐比叶怀遥小一岁,已有手舞大刀,当街收拾地痞流氓的英勇事迹。
翊王觉得她“性情娇憨纯善,仗义敢为,不愧将门虎女,堪为我儿良配”,于是有人让叶怀遥去魏将军府做客,互相探一探意思。
叶怀遥吓得直接就躺在床上了,硬是下了血本装病三天,连夜市都不能去逛,只好眼巴巴看着院子里的彩灯笼解闷。
叶识微倒是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探望兄长,坐在叶怀遥床头上,绘声绘色地将当晚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讲了一遍。
叶怀遥委屈道:“你真没良心,大哥都病成这样了,撇下我一个人出去玩不说,还讲这些摸不着的回来馋我。”
叶识微含笑道:“我看哥哥生病,心急如焚,想着馋一馋,说不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