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不知道怎么的，厉焚的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拔不动。
    也是。
    那什么完了就走，确实不太好。
    厉焚正想着，便见楚尘揉着小腹，像是撒娇一样的埋怨说：“燃燃，你刚刚也有点太用力了，万一宝宝被你做流产了怎么办？”
    厉焚：“……？”
    厉焚一时没反应过来。
    ——自从今天醒来后，厉焚的大脑一直都很迟钝。
    等他意识到楚尘在说什么后，脑子又自动想到那天在悬浮车上，楚尘跟他说，怀孕了之后紧……
    ……是挺紧的。
    确实紧。
    厉焚喉咙有些发干，见楚尘一直都在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话，他看着楚尘好整以暇躺在床上的模样，干脆不管不顾，眼睛一闭，直接从轮椅上起身。
    他伸出手，将还躺在床上的楚尘拦腰抱起来。
    楚尘：“！”
    楚尘吓了一跳，忙双手揽住厉焚的脖颈，惊讶看着他。
    虽然平日里，厉焚使用双腿的次数并不多，但他的身体还是很有力气的，抱着楚尘这么一个成年男人，丝毫不觉得累。
    厉焚淡淡道：“干嘛露出这幅表情，你不是早知道我不用轮椅？”
    他说着，转身便往浴室走。
    楚尘眨眨眼。
    又眨眨眼。
    果不其然，在厉焚出其不意的行动下，话题成功被转移。
    楚尘将之前说的“怀孕”“流产”的话题给忘了。
    他小声说：“确实知道，但你平时也坐轮椅，就好像刚刚，你都是坐着轮椅从浴室里出来的，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站着走路……而且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区分你和哥哥啊？”
    厉焚：“……”
    厉焚抱着楚尘的手一紧。
    不过很快，他便放松下来，镇定地说：“放心，哥哥不会对你这些。”
    说这话的时候，厉焚耳朵尖都红到滴血。
    他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显然很不适应撒谎。
    楚尘见状，立刻将头埋进厉焚怀里。
    ——他怕自己笑得太明显，被厉焚看见。
    “哦。”楚尘在他怀里闷闷应了声。
    厉焚伸手将楚尘放进浴室一旁的小凳子上，给浴缸放水，随后忙不迭往外走：“你洗吧。”
    “等等。”
    楚尘拉住要出去的厉焚的手腕，“燃燃，你帮我搓背。”
    厉焚：“……搓背？”
    厉焚一皱眉头，他有些不太情愿，觉得这种事情不适合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又觉得，他们那什么都做过了……
    虽然当时事出突然，不是他自愿的。
    但既然楚尘都开口了，他不能连搓背这种小事儿都不答应。
    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是厉燃。
    厉燃肯定会给楚尘搓背。
    这么想着，厉焚漫不经心一转头，便看见楚尘背对着他的白皙后背。
    楚尘微微弯着腰，可以清楚看到他背上的蝴蝶骨，以及顺着脊椎下去的沟壑……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过了会儿，给楚尘搓背的厉焚，盯着自己起来的那处，呆愣了两三秒钟，脸一下子涨红了，他再也搓不下去，将搓澡工具往旁边的水池里一抛，大跨步地走出去。
    “嘭”的一声，浴室的门被拉开又关上。
    楚尘一直背对着厉焚，完全不知道厉焚怎么了。
    他一愣，朝着外面喊：“燃燃？”
    厉焚生气的声音传来：“我临时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楚尘：“……”
    楚尘默默直起身体，朝后摸了一把自己搓到一半的背。
    ……好歹先把背搓完再走啊。
    无情！
    渣男！
    莫名其妙！
    小学鸡！！！
    楚尘轻嗤一声，只能自己搓。
    当天晚上，楚尘一个人霸占大床，睡的四仰八叉，别提多舒坦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出门，再次和季晟偶遇。
    两人像是掐着点儿和对方一起开门似的。
    前后脚下楼的时候，季晟放慢了一点脚步，问：“昨晚你们吵架了？”
    楚尘眨眨眼：“你听见了？”
    他心道，要是听见，那岂不是那什么也被听见了？
    楚尘耳尖有点红。
    “没。”
    季晟说，“我昨晚出来喝水，看见厉燃一脸怒气地坐在轮椅上出门，当时有点晚，我就问他出门干什么，他说关你屁事。”
    季晟说话的语气很平淡。
    楚尘：“……”
    楚尘一下子想到厉焚当时的态度和语气。
    他有些无奈。
    厉焚虽然是3s的精神力，但平日里一直傻乎乎的。
    他演技不行，总是会在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暴露自己，偏生还自我感觉良好，还觉得自己伪装的不错。
    楚尘只能说：“不好意思，昨晚我做的狠了，他当时求饶，我没同意，最后带他去浴室的时候，又忍不住……因为太生我的气，所以才半夜出门，我们之前也是这种相处模式，所以也没在意，没想到会牵连到你。抱歉。”
    季晟上下打量楚尘，扫见他脖颈上的吻痕，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待楚尘前往厨房，做好早餐，两人吃早饭的时候，季晟才将之前憋住的话说出来：“夫夫之间，还是节制一点好。他……位于下方的人本就辛苦，你多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