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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君灼骑马很快就出现,齐君慕看他穿的有些单薄,脸色又红的厉害,有心想让他坐辇上,转念想到他那古板的性子又作罢。
    回到宫里,齐君慕招呼齐君灼坐在榻上喝热茶。他这榻前烧着银炭,不多久人就暖和起来了。
    皇帝望着眉眼严肃的齐君灼有些无奈道:“我让你来宫里喝茶,你这表情看着像是来受罪的。”
    齐君灼立刻站起身:“皇兄恕罪。”
    齐君慕也真是无奈了,他苦笑让人坐下着:“你这样显得我这个皇帝做的孤寡的很。”兄弟亲友之间都是君臣之礼,可不就显得距离深远。
    齐君灼抿了抿嘴:“皇兄对臣弟的爱护,臣弟心里明白。只是臣弟不能仗着皇兄的宠爱,就忘了身为臣子应有的本分。”
    齐君慕叹息,齐君灼这拧巴的性子,上辈子他临死前都没有掰过来。当时,齐君灼在西境打仗失踪,他派人前去寻找。
    结果人没找到,他就死了。
    现在想想,自己之所以能被温婉气成那样,除了被人下药,还有就是听闻齐君灼失踪后他一直心绪不稳,被温婉那么一气,怒急攻心,人也就不行了。
    齐君灼看皇帝在失神,脸上神色既悲又怒,他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喊了一声皇兄。
    齐君慕抬眼,神色收敛道:“你觉得沈念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辈子两人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齐君灼自幼爱兵法一心想要去边关打仗,同沈念请教了不少,沈念也维护过齐君灼。
    齐君灼闷声闷气道:“臣弟也是今日才见沈小侯爷第一眼,人长得还行品性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他不受母亲喜欢。”
    人人都知道,在沈念六岁时,沈奕把人给带去边关,京城留下沈老夫人、妻子文氏和幼子沈清。这期间沈念从未回过京城,据说是文氏溺爱幼子,对长子漠不关心之故。
    后来齐君慕觉得这哪里是不喜欢,文氏对沈念简直是厌恶。以至于最后沈家母子后来关系挺僵硬的,看着跟有仇似的。等沈念离京时,连爵位都不要了,沈家那侯府的宅子他便给收回了。
    沈母同她那幼子沈清也就成了普通人。
    现在想想,这沈家的家事也挺有趣的。
    “我觉得他人挺有意思的,帮我盯着他点。”齐君慕抬眸笑了笑道。
    齐君灼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多问,直接应了声。
    齐君慕这才主动转移了话题,说起齐君灼那王府的事,细致的瑾亲王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与此同时,仁寿宫,太后自然听闻齐君灼又被皇帝召见了。最近为了那个瑾亲王府,齐君慕是三天两头赏赐东西,据说府上的一草一木齐君慕都要过问。
    这事弄得太后心里很不舒服,她憋屈了十几年才有现在的地位,齐君灼倒好,皇帝的宠护可称得上大齐独一份,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比不过。
    现在听闻此事,她翘起指甲眉眼淡淡:“皇上自幼性子就倔的很,认定一个人就敞开了心亲近,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以前时这样,现在成了皇帝还是这样,也不知这性子到底像谁。”
    如燕笑道:“太后,咱们这皇上性子温厚,就怕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太后拿眼瞅了瞅她,如燕背后一凉,只觉得身上冷汗瞬出,她忙跪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慌张道:“太后恕罪,奴婢都是胡言乱语的,皇上英明睿智,寻常人就是多看一眼都不敢,更何况起异心呢。”
    太后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这么说也是为了皇上好。他刚坐上那个位置,帝位不稳,现如今对兄弟又这般厚此薄彼,怕是要遭人闲话的。”
    如燕道:“太后英明。”
    太后不轻不重的嗯了声:“我英明什么,皇上有自己的主意,大雪天还往外跑,也不怕冻着了。算了,你派人找左相,让他来一趟。有些话我不方便多说,左相开口比较好。”
    如燕应下,这才起身。
    等如燕走后,房内只剩下太后一人时,她轻哼了声:“兄弟,一个连婢女都不如的人生下的儿子,也不知道是皇上哪门子的兄弟。”
    仁寿宫的这些事齐君慕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这是两辈子总结出来的最好的道理。
    而后几天京城最值得讨论的便是沈奕的葬礼。
    沈奕埋葬的地方是齐君慕选的,他身份是侯爷,葬地也不是寻常地方。齐君慕选的离景帝皇陵不远处,可以让沈奕这个护国之臣死后也能继续护着景帝英魂。
    沈奕下葬那天,齐君慕写了篇哀辞人没有前去。
    翌日,沈念被母亲沈文氏以不孝之名罚跪在镇北侯府这事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齐君慕在宫里也听说了,便问阮吉庆,“有人说镇北侯世子不孝,那是如何不孝的?”
    阮吉庆皱着好看的眉毛道:“据说沈夫人是气小侯爷没能在战场上护着老侯爷,这才有所责罚。”
    齐君慕气的都乐了,上辈子可没有这出,这沈文氏到底有多厌恶沈念,才这么败坏他的名声。现在沈念是他看上的人,沈文氏的手有些过了。
    于是齐君慕冷笑道:“这事儿既然这么有趣,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阮吉庆心惊:“啊,皇上,你要出宫?奴才这就让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