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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月眉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些妇人讨论着,她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参加这些茶余聚会了,每次参加都是听到她们讨论这些话题。她只不过是不喜在府里待着,才找借口出来的。
    杨月眉嫁给韩瑾言也有两年多了,但是一直无所出。在府里一直受着李氏的冷嘲热讽,暗指她是扫把星,过门以后韩家的产业经营不善,关掉了许多门店,还变卖了不少产业,现在可以说整个韩家只剩个空架子了。李氏都把这些归于杨月眉的过错,觉得她不能旺夫,还生不了孩子。
    生孩子,韩家的没落,这完全不是她一个人的事,韩瑾言这些年来一直流连在青楼楚馆中,砸在里面的银子怎么算,韩瑾言一直夜不归宿,又叫她去和谁生孩子呢?在李氏眼里,这些都看不到,她只会一个劲在自己身上挑刺。
    “韩二夫人,那“添香阁”可是你家大伯的产业,你能不能帮我们问问那款限量的香水什么时候有货呢?”
    说话的是发起这次茶话会的李大夫人吴柳儿,她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看着杨月眉,她这次邀请杨月眉来参加这次聚会是有目的。
    前阵子她的娣妇谢氏刚好在“添香阁”那边买到了那瓶限量香水,那个骚蹄子天天在她眼前臭显摆着。她这次就是想借着杨月眉和“添香阁”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扳回一城,一雪前耻。
    就算杨月眉不答应她也没关系,那就坐实了她们两家早就不合的传言。那就刚好给她们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啊,对啊,韩二夫人到时候也帮我们问问看一下,就凭你们两家的关系,这可不是什么难事吧?”
    其他妇人也纷纷附和着,都齐齐看向了杨月眉。
    杨月眉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她自认为端庄得体的笑容,“这个是自然的,呃...那个回头我跟我姒姆说一声,让她帮忙替你们留意一下”。
    活见鬼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氏和韩瑾言要多厌恶她大伯一家,她是知道的,特别是近一年来韩瑾瑜凭着香水快速致富了起来,“添香阁”和韩瑾瑜这个名字早就成了他们一家的禁忌,平时更是连提都不能提。
    先不说她那姒姆会不会答应,她是断不会去触这个霉头的,所以现在先糊弄过去吧。
    “真的吗?那就先谢过韩二夫人了,只是我有一事挺好奇的,韩二夫人为何每次出来,身上都不抹那“添香阁”的香水呢?”
    吴柳儿见杨月眉眼神闪烁,含糊其词的,心里的疑虑大大加深了,她这会更偏向他们两家不合的传言了,杨月眉是在敷衍打发她们吗?
    杨月眉紧紧的攥了攥手里的帕子,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平静的说,“李大夫人有所不知,那是我家二郎患有鼻痣,一闻到那“添香阁”的香水,鼻子就会不适,故此府里头才没人用那香水。”
    “是吗?你家韩二爷近来可是常去那“金凤楼”应酬,我听说那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有在用“添香阁”的香水的,怎么你家韩二爷对着那里的姑娘就不会感到不适了。”
    吴柳儿不相信杨月眉这一说辞,墙倒众人推,她可是听她家大郎说了,韩家现在离倒闭可是不远了,她自然也不用给杨月眉留什么面子了。
    杨月眉闻言果然脸色全黑了,她愤愤的看了吴柳儿一眼,怕这才是她这次邀她来的真正目的吧,就是为了羞辱于她。
    这时其他妇人也窃窃私语了起来,无一不是围绕着吴柳儿刚刚所说的话题加以讨论。
    杨月眉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她实在是恼羞成怒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起身拂袖而去
    回了韩府以后,韩月眉心里越想越不忿,韩家此时已经无力为天了,韩瑾言还那么自以为是,还有李氏的处处刁难。她决定了,她今晚必须和韩瑾言谈个清楚。
    杨月眉在房里整整等了韩瑾言一整晚,直至天快蒙蒙亮的时候,韩瑾言这才醉醺醺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回来了。杨月眉见着一进屋就直接倒在床上就睡下的韩瑾言,她直接拿来一盆冷水浇在了韩瑾言身上。
    韩瑾言一下子清醒起来了,指着她破口大骂。两人便大闹了起来,甚至大打出手。
    闹了这一场以后,杨月眉就收拾了她所有东西回了娘家,这一次她是抱着和离的想法回去的,她在韩瑾言身上看不到一丝希望了。
    李氏见杨月眉这次把所有东西都带回去了,这才意识到这次的事怕是闹得有点大了,于是连忙叫韩瑾言去上河县把人接回来,她还指望着杨月眉的父亲帮韩家度过这次难关呢。
    等到韩瑾言过去接人的时候,连杨家的大门都进不去。过没几天,杨父就带着人找上门了,把韩瑾言大骂了一顿,骂他不应该冷落杨月眉,还对杨月眉动手。
    韩瑾言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气,两家人更是一度混乱,闹得差点上了公堂,最后以和离收场。
    杨月眉的离去,无疑加快了韩家衰败的速度。
    两人和离以后,杨父很快的收回借给韩谨言的银子,还联合起其他人来打压韩家的生意。没几个月,没了资金流转的韩瑾言陷入困兽之境,他把所剩无几的田地和房地全卖了,还有宅院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苦苦支撑着。
    期间,他还和之前其他的朋友都开口借了遍,这其中还包括方凯,没人愿意伸手帮他一把,个个不是推脱有事就是说得比自己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