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是白天，屋内光线昏暗，季汐就如等待他回家的小娇妻，在床边向他伸手要抱。
    林辞卿心里满足，口中却道：“你近来怎么睡得如此多？以后白天不许再回来睡觉。”
    季汐心虚一瞬，抬起头偷偷看林辞卿的神色：“也……也没有睡多少。”
    不就那么两次，他早上起得早，白天又不用被段游拉着修炼，更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待着。
    林辞卿面色温和，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季汐胆子便大了，一边亲着林辞卿的下巴一边道：“白天睡多了，晚上就可以陪你玩。”
    上午时他明明想和林辞卿说正事，他却以为自己想玩？季汐还惦记着这事，故意这么说。
    林辞卿搂住季汐的手臂收紧，低下头吻了一下。
    季汐最近越发肆无忌惮，什么话都说出来撩拨他，但这还是白天，林辞卿稳住心神，松了手催促他起床。
    “再赖着不起，晚上也不用再睡了。”
    季汐还想说话，林辞卿又道：“晚上不睡就去修炼。”
    “……”季汐撇撇嘴，起身穿好外袍，推开窗户，屋内一下变得明亮许多。
    今日那木剑他也不再问，林辞卿也不是木系灵脉，多半更是不清楚。
    第二日的比试如期举行，剩下弟子中，眼看一个个都上台比完了，段游和纪然都没有被念到。
    季汐看出段游的紧张，安慰道：“早点和他碰上也好，你还怕他不成？”
    段游没有说话，这时擂台上又比完了一场，主持试仙会的长老继续抽取另一对。
    只剩下四个人了，一半的概率……
    “无涯派，段游。”
    “风阳派，纪然。”
    季汐侧头一看，段游十分冷静，深深吐出一口气，转身去了擂台。
    纪然已先一步上去，段游这还是第一次与自己的爱慕者切磋，虽是个男人，却还是忍不住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也是个会剑法的，但不是主修，段游对上他大概有六成的把握，提着剑做了一个迎战的动作。
    纪然笑得温温柔柔，轻声道：“段师兄不必担心，只管来便是。”
    他直接幻化出木剑，没有半点犹豫，两人瞬间拉近距离。
    段游擅长近战，纪然明明可以用术法，却也要用剑，气息离得近时，段游便想起以前纪然和他切磋时的那次。
    在开始之前，段游先舞了一套剑法给纪然看，兴致勃勃地想和对方交流探讨，纪然扯出里衣柔软的料子，给他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好看。”
    当时段游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两个字是夸他剑法好的意思吗？
    段游一时走神，右臂的衣物被木剑划出一道口子，他连忙后退几步抵挡攻势。
    季汐看在眼里，皱着眉暗道，这时候怎么能走神？
    段游也知自己不该犯这样的错误，迅速凝神反击，他在元婴期弟子中是最被看好的一个，各方面实力都不俗，几十个回合过后，纪然落败。
    纪然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输了也不见难过，“恭喜段师兄。”
    段游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就走，完全不像平时与人相处的性子。
    季汐直觉有异，在他回来之后悄悄问道：“你怎么了？”
    段游绷着脸摇头，只字未提，季汐好奇归好奇，并未追问。
    林辞卿不明其中的缘由，还说了他一句：“你作为胜者，应当回一句才是。”
    段游默不作声，心里快要把纪然给骂死了。
    刚才在擂台上时，纪然竟在中途悄声说：“想不想赢？”
    那语气中含着宠溺，像是和他两个人之间悄悄话，而他的攻势也明显有所减弱。
    段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赢吗！
    他现在只希望这试仙会赶紧结束，不要让他再看见纪然了。
    等到最后的两人比完，就算是结束了，元婴期第一名的角逐，将在明日上午开始，过后这试仙会便可以宣布结束了。
    季汐虽不知擂台上发生了何事，却能感觉到段游心情不大好，便拉着他和自己一起修炼。
    没有第三个人在时，段游忍不住倾诉的念头，和季汐说了刚才的事。
    季汐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倒也能理解，“你就当他是有自知之明，认真打起来，他一定赢不了你。”
    段游还是气：“就算是输了又怎样，我像是那种非要争第一的人吗？”
    “好了，反正他就要走了，”季汐暗叹，“他也未曾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想讨好却用错了方式。”
    他还觉得，段游对纪然好像太过在意了，但不敢说出来，他怕段游更加在意。
    反正等纪然离开无涯派，他便很难再有别的缘由进来，只要段游不主动，他两人以后就不会再有交集。
    其实季汐还更加好奇，纪然是何时开始喜欢上自家师兄的？
    他问了出来，段游竟也一脸迷惑：“……我不知道啊。”
    “难道……”段游脸色古怪，吐出几个字，“是，一见钟情？”
    纪然跟着风阳派来云拂峰时，便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要说以前和他有什么关联，大概就是见过他那个妹妹纪凌。
    不能怪段游自作多情，这样的情况，应当可以叫做一见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