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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梅二姐抿着唇小脸一红,“我,我翻墙。”
    小荷掩着笑,“你够可以的啊,见过痴汉翻墙的,没见过痴女还翻墙来找汉子的。”
    梅二姐脸臊得更红了,“不,不是你想的那,那样。”
    “哦~我懂!”小荷冲她挤了挤眉,“没有管事嬷嬷给的牌子,走正门肯定是不能出去的,不过你真想出去我有办法,这样……”
    小荷朝梅二姐勾了勾手,梅二姐欣喜的凑耳上去。
    山庄每天的支出用度很大,足足有一千多人体制的大庄园,每天的蔬果都是好几马车输运。
    梅二姐提前躲在了马车上的大木桶里,等着车夫被拉走,去了外边再找个机会离开。
    此时厨房里没有什么人,梅二姐闷在大木桶里憋得难受,揭开了盖子想透透气儿,却刚好瞧见了那叶翠拿了一包粉沫,往煲好的汤里洒了进去。
    厨娘提着一篮子蔬果进来,见到叶翠,满脸笑容的打了声招呼,“叶翠姑娘,又来给大爷煲汤啦?你们家姑娘对大爷可真好,每天变着法儿煲不同的汤,有些我都没听过呢!”
    叶翠扯着嘴角笑了笑:“大爷以后便是我家姑爷,我家姑娘对大爷一片赤诚之心,也希望这段良缘能开花结果。”
    眼见叶翠端着汤就要离开,梅二姐心下一急,便从木桶里爬了出来,拦下了叶翠。
    “等等!”
    叶翠与厨娘吓了一大跳,梅二姐也顾不得这些,问道:“你刚才在汤里加了什么?”
    叶翠一脸坦荡,笑道:“是一味药,磨成了粉沫加进去的,能强身益体。”
    “什么药粉?”
    叶翠微扬着下巴,浅笑:“那自是,你这种下贱的婢子不曾听闻过的。”
    “你们四姐儿就每天给大爷吃的喝的里面,添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坏了找谁负责?”梅二姐恨得牙痒痒,或许上一世他的病情,与此脱不了干系。
    叶翠暗自抽了口气,不再理会梅二姐,转身对厨娘道:“这粗使婢子好生大胆,这是怀疑我家姑娘,未来的主母存心不良,有意要加害大爷不成?”
    梅二姐的双手紧握成拳,不慌不忙道:“我亲眼看着你放了东西进去,你刚才也承认是加了东西吧?”
    叶翠要走,梅二姐拦着她不让,“既然你说没有害人之心,找个大夫验验,这汤里究竟有没有毒以证你和你家姑娘的清白,不是更好?”
    叶翠拧着眉,“你可真是好笑,谁给你的能耐与权利拦我的路!让开!”
    梅二姐立于前寸步不让,那份世家大小姐的气派,从骨子里与生俱来,高高凌驾于叶翠之上。
    “你声音可以再大点,气势可以再凶悍一点,这里是玉奚山庄,不是你们周家,区区一个副使官家的庶女,又是谁给你们胆子,敢在这位爷的膳食上做手脚?怕不是活腻了?!”
    叶翠微怔了片刻,面对梅二姐的气势有点怯场,眼看进退两难,突然叶翠往梅二姐身上撞了过去,将手里端着的汤全给洒在了地上。
    梅二姐心下大惊,若不是跳开得及时,只怕得被那热汤烫着。
    吵闹声引来了做工的女婢,也不知是谁通知了管事嬷嬷,叶翠见此机会,刚才那凶悍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去,满是委屈跌倒在地抽泣起来。
    管事嬷嬷是个见风使舵的,毕竟是未来主母身边的贴身侍婢,未来是要掌管庄园大权的,自是一颗心偏向她。
    “这是咋了?哎哟喂叶翠姑娘怎的摔在地上,赶紧来人扶一把!”管事嬷嬷喊了声。
    两个粗使丫鬟上前赶紧将叶翠从地上扶起,而另一端多事的丫鬟为了讨好未来的主母,早在事发的第一时间,赶紧去周四姐那儿通风报信了。
    与此同时那周四姐闻讯赶来,梅二姐便知此时的情形对自己十分不利。
    见主子来了,叶翠越发的不怕事儿来,将自个儿所有的委屈竹筒倒豆子全与周四姐说了。
    “四姐儿,这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不是咱们周家,被人使棒子给眼色,咱们也得受着。”叶翠抽抽答答的哭诉着。
    第25章
    周四姐眼眶红红的,不慌不忙的问道:“叶翠,我不是常常教导你,凡事能忍则忍?再说这也是一桩小事,我们初来乍到,不懂得这里的规矩,是我们错在先。”
    这主仆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把自个儿说得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叶翠:“四姐儿,您可不能总是这般处处忍让!虽说咱们周家算不得什么,但好歹也是领朝庭奉的,就算这玉奚山庄百般富贵,也不值让四姐儿您这般委屈了自己。”
    周四姐憋着眼泪,问向梅二姐,“也不知这位姑娘为何要这般与我主仆二人为难,你说这汤里放了毒药,有何证据证明?”
    梅二姐看着洒了一地的汤膳,“证据可不都被你们打翻了么?”
    叶翠悲愤道:“你可休得胡说,明明是你推翻的,现在又怪在我身上,我看你红口白牙,当所有人都眼瞎了。”
    周四姐咬了咬唇:“姑娘说的所谓的毒药,估计是我让叶翠放的那长白山灵芝袍子粉,我也是听说大爷向来晚睡,又多操劳生意,所以想着每日给他熬汤滋补,以尽我绵薄心意。”
    梅二姐冷笑,“你欺我没见识?我分明看着叶翠倒出来的粉沫是白色的,而灵芝袍子粉是棕褐色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东西。现在汤洒了,没有证据,你们才是红口白牙,什么都让你们说了。”
    周四姐:“兴许是你瞧错了呢?”
    梅二姐:“我还没有老眼昏花,眼睛好着,怎么可能瞧错?”
    周四姐又是好一番委屈,“也不知我与姑娘究竟结了什么怨,你用得着这般诬蔑我?那灵芝袍子粉现下我身上还带了些,不信你便瞧瞧。”
    说着,还真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那灵芝袍子粉出来,梅二姐没有接,她自然知道这包是真的灵芝袍子粉,不然这周四姐也不会拿出来。
    梅二姐:“周四姐真是有心了,这东西还随身携带在身上。”
    周四姐埋下了头没有作声,装模作样擦着泪水,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把该说的都说了,余下来的事情,自是别人来做。
    那管事嬷嬷叫来两个家丁,将梅二姐当场制服,“早觉着你有古怪,从昨晚开始便不见你身影,这会儿又冤枉未来主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知你到底是何居心?把这丫头押柴房去,禀报了大爷再做处理!”
    家丁将梅二姐给关到了柴房,另一端,周四姐与叶翠先发制人,来到了奚风渡院内,同行的还有管事嬷嬷与当时在场的厨娘。
    奚爷正在二楼的藏宝阁里把玩着新淘回来的宝贝,季明满头大汗匆匆跑了进来。
    “大爷,那周四姐领着一帮子人过来这边了,说是要向您讨个什么话?”
    奚爷眸光微动,放下了手里的玉麒麟,问道:“可有说何事?”
    季明:“也没细说,大约是个丫鬟以下犯上的事儿。”
    奚爷冷嗤:“此等小事,叫管事嬷嬷打发了便是,你看我很闲么?”
    季明一脸无奈,“那,那人都已经在前厅里候着了,不好打发了去。”
    “那便叫他们等着,我什么时候高兴下去了,便什么时候下去。”奚爷继续挑捡把玩着这些稀罕的宝贝,颇有成就感。
    季明轻叹了口气,主子爷都这么说了,他也无法,只得先下去吩咐下边上茶水果点等候着。
    这一等,便足足让他们等了半个多时辰,奚爷才不紧不慢的从阁楼出来。
    “大爷。”
    众人起身相迎,奚爷目不斜视径自坐到了主位,大女使梓芽赶紧奉上了茶,退到了一边,从冰鉴里拿出冰镇水果,给奚爷打着扇。
    奚爷轻啜了口茶,才不咸不淡的开了口:“这天气躁热,多喝点驱火的凉茶,好使。”
    语毕,梓芽很配合的让下边的女使上前又将他们堪了的茶斟上。
    奚爷又吃了两颗葡萄,才问:“何事须得你们兴师动众的,说来听听。”
    见大爷开口问话了,那叶翠愤然起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奚爷跟前,眼泪没法忍住,跟播豆子似的说掉就掉了。
    “大爷大约也是知道,咱们四姐儿生性不喜与人计较争夺什么,大爷邀咱们四姐儿来山庄小住,也是百般荣幸。
    我家四姐儿对大爷一片赤忱,也想回报大爷的一片心意,便每日吩咐奴婢煲一盅汤,亲自送来给大爷,也从未要求过什么。
    可谁诚想,这片心意都遭人妒忌,红口白牙,被一粗使丫鬟当众诬蔑说下毒要害大爷!我们四姐儿与她理论一番,可那丫鬟死咬住我家四姐儿要害大爷。
    大爷,我们四姐儿冤啊!若今日不处理了那丫鬟,以后,是个粗使丫鬟都能来羞辱我家四姐一番,我家四姐儿在这山庄里,还如何抬起头做人?”
    周四姐咬着唇,埋着头,委委屈屈的默默落着眼泪,厨娘也上前福了福身,“大爷,此事奴婢也能做证,那粗使丫鬟着实目中无人,以下犯下了。”
    管事嬷嬷见此更是顺风直上,“是啊是啊,这丫鬟诸多疑点,每每都找不着她人,身份得好好调查。”
    奚风渡闭目掩去一丝烦闷,反问:“即是可疑之人,又如何混到了庄园里?凡事不去防范于未然,等到事发又不去想着解决问题的根本,却还想着要把事儿闹大。究竟是那丫鬟问题大,还是管事的问题大?”
    那管事嬷嬷听罢,交握着手埋着头不敢作声了。大厅里一片沉寂,奚爷虽平时日笑盈盈的看着好说话,实则看待问题刁钻又挑剔,不好琢磨。
    “行了,且去瞧瞧,那目中无人,以下犯上的粗使丫鬟如何辩解,听完她的辩解,是发卖了还是留下,我自有定论。”
    说罢,奚爷拿过桌上的冰彩玉髓,起身带着众人走出了大厅。
    梅二姐收拾了块干净的地儿,倚着墙坐了下来,她倒是不担心这些人要将她如何处置,等他来了,私下禀明了身份,他也不能为难自己。
    就是周四姐那女人,心思太深了,这样的一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始终会是个祸患,可是现在她没有证据,到底该不该提醒他呢?
    第26章
    梅二姐打了一个哈欠,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怎么睡,这会儿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眼下这情形万万是不能睡的,可意识撑不住呀,趴在草堆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待奚爷与一众人打开了柴房的锁,梅二姐都没醒来。
    “大爷,柴房腌臜,您在这儿稍等,老奴去提了那丫头过来。”说罢,管事嬷嬷转身走进了柴房。
    见着梅二姐竟然趴在草堆上呼呼大睡,管事嬷嬷瞪着眼上前一把将她揪起,“醒醒!醒醒喂!你这心真大的,还能睡得这么死沉!都要被发卖了,到时候哭都让你哭不出来!”
    梅二姐神情恍惚,隐约听到这老嬷嬷说要发卖了她,不由得笑了笑,强打起精神理了理乱了的头发丝,整了整衣裳。
    末了,抬头问向管事嬷嬷,“我这样成吗?”
    “什么成不成?”
    “头发还乱吗?”梅二姐一边摸着简单的垂挂髻,一脸急切询问。
    管事嬷嬷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将她拽拉起来,低声冷嗤了声:“你个小贱蹄子,发什么浪?命比纸薄,心比天高的小贱货,做妾你都不够格!赶紧的,大爷还在外头候着呢!”
    “你别推我呀。”梅二姐趔趄了两步,有些生气,又有些紧张的往柴房外走去。
    一开始,梅二姐脑海里想像的是美好的相遇,跟现实一作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果然小本子里说的那些美好的爱情都是骗人的!
    现在自己这一身邋遢,皮肤粗糙黯淡,头发凌乱,真是羞于见他呀!
    奚风渡拧着眉瞧了她半晌,只见她把头都快垂到了胸口,“抬起头来,好好回话。”
    梅二姐咬着唇,仿佛头上顶着千斤,费力的缓缓抬起了头。
    那一张脏污的小脸满是灰尘,只剩下那双桃花眼,烁烁如星辰。奚风渡心脏漏掉了一拍,此刻也说不出究竟是欢喜多一点,还是窘迫多一点。
    “你……咳~”奚风渡咳了下略微发哑的嗓子,怔愣了片刻才道:“你有何委屈尽管与我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