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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让听出他的酸意,笑了一声,
“说起来,我上个月去参赛的时候还见到了姜瑶。”
池舟蹙眉想了一会儿,
“姜瑶是谁?”
显然是把曾经被追着要电话号码的事忘在了脑后。
他盘腿坐在椅子上,没听到答案后,又转头挑眉看向祁让,
“怎么不说话?”
留学申请的纸质资料铺满了一桌子,池舟的人生轨迹也早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偏移。
他不需要再认识那个女人是谁,这样很好。
祁让这么想着,便凑了过去。
池舟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却没有轻易放过,
“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吧,现在来讨好我?”
祁让言简意赅,
“没什么,就是喜欢你。”
一记直球砸过,池舟沉默几秒后,举起了一张白纸。
“做什么?”
“你太犯规了,我要举旗投降。”
祁让拿起一旁的笔,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快点选择学校,准备好语言考试。”
池舟听到考试两字,头大的趴在了桌上,过了一会又忧心忡忡的叹道:
“万一我去了国外,你在国内有狗怎么办。”
池舟原本的目标是首都一所音乐学院,但那所学校并没有专门的架子鼓专业,而是□□学并测试击打乐。
两者听起来相似,差别却是很大。
并不是池舟不愿意去学,而是业余的兴趣总是比不上专业系统学习过的东西,在失去曾获得在钢琴方面各种奖项的优势前提下,他的水平真的不一定够的上。
所以在又筛选了国内其他几所音乐院校却总不能十全十美后,祁让果断的劝他试试国外的申请。
在听到池舟这句话后,祁让笑了一声,
“现在就这么确定自己能考上了?”
池舟挑眉,
“这点自信你老公我还是有的。”
大概就和老公这两个字永远只是嘴硬一样,就这么说着的人,在给几所心仪院校提交过材料后,抱着手机啊啊啊的和已经进了国家队的祁让哭诉。
“万一我不行怎么办,呜呜呜我都没有参加过击打乐的比赛,以前的老师也说我打鼓水平只是一般。”
“...那是钢琴老师。”
“你不懂我。”
“...宝贝儿,你想不想换个话题。”
同样的话每天总要重复几遍,就这么连续焦躁了一周后,池舟才终于缓过来了一些,但只要在祁让不经意的提到“打”或者“鼓”字的谐音时,又瞬间会露出心梗的表情。
两周后,池舟收到第一封拒绝邮件。
同一周的第五天,收到了第二封。
就在他对最后一所也不抱希望时,却意外的收到了一个教授的私人邮件。
据那位教授说,嘲讽池舟水平不行的那位钢琴老师除了推荐信外,还找了到自己的朋友,把池舟的天分吹的天花乱坠,并表示如果他们学校不录取的话,绝对是一大损失。
当然,教授说他在听到彩虹屁的第一句后,就在内心表示了强烈的拒绝。
真正打动他的,是池舟在面试时的表现和申请材料里额外加上的一首完整音乐。
——是池舟写给祁让的那首,不过它现在已经有了名字,《Mangata》
池舟表达情绪的方式一如既往地明了,在和祁让视频情趣后,吧唧的亲在了屏幕上,
“我好爱你啊。”
祁让嘲笑他,
“你怎么这么现实?”
池舟嘿嘿的笑了两声,
“这只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真挚!”
就在池舟收到正式的录取通知之后,祁让参加国家队第二阶段的集训之前,池舟带着祁让一同去了池家。
在快要进门的时候,池舟捏了捏祁让的手,
“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话是这么说,他手上却已经出了冷汗。
祁让叹了口气,
“别怕。”
三楼的书房里,池父看着两人牵着的手,脸色难看,
“这是什么意思?”
池舟将手机递了过去,上面是录取通过的电子邮件,
“我已经通过了这所音乐学院的考试,还有,今天之后我就从家里搬出去。”
“连声爸都不知道叫,带着外人进来后又说要搬出去,有你这么做儿子的?”
“我不想有你这样的爸。”
一句话捅进池父的心里,又触碰了他的神经。
池舟伸手想拿回手机,却没池父按住,然后对着他砸了过来。
“不想要我这样的爸?从你小时候开始,国内还没有滑板我就找人给你邮了滑板回来,新出什么东西我就给你买什么东西,你这些亲戚家的孩子里,哪个有你过的好?”
手机砸在池舟的肩膀上,又摔落在地,屏幕朝下的碎出裂痕。
池舟不想和他过多争辩,只平静的说着,
“那你打我的时候,把我像只畜生一样关起来的时候怎么不说对我好?”
池父不以为意,
“谁小时候不是被揍出来的,别以为有点成绩就翅膀硬了,还不是我养你养的好,如果没打你,你能被录取?”
或许是父母和孩子之间,总互相伤害的能戳到对方最敏感的那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