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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番骚动引来了不少人病人和家属出来看,即便胡莱已经及时关掉了直播,可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手机,还是有看热闹的人举着手机拍下了后续的画面。
    一时间,网络上又炸开了。
    来之前大张旗鼓地做了多少宣传,此时胡莱与助理就得到了多少谴责与嘲笑,还没离开医院,他们两人就被网友们顶上了热搜,而且完全没有半点正面的意思。
    一个病人家属在对年峪的助理发出了灵魂的拷问:“你说你昨晚还看见他这病房里,那你一整个晚上都去了什么地方,连他换了病房也不知道!你知道普通的陪护都不敢离开病人超过十分钟,你这还是一个植物人呢,你就敢让他一个人在病房里待着?!”
    助理和胡莱都是羞惭不已,本来还觉得被人围着骂很没面子,想要硬着头皮辩解几句的,结果在灵魂拷问下,心虚得不行,根本抬不起头来,只觉得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就连高大强壮的保安架着他们丢到了医院门口,他们也没挣扎几下,反而还觉得有点庆幸——被赶出医院也总比在里面被人指着鼻子骂要好。
    只是医院里的人没机会当着面骂他们,却有全网的网友和嘉树娱乐的律师函在等着他们。
    年峪原病房斜对门的骨折小哥看完这场闹剧,回去关上房门,跟自家人通话八卦起来:“……没想到啊,那个年峪居然过得这么惨,被助理坑成这样,幸亏他的家人换病房没来得及通知那个黑心助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报应啊!”
    连源他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只叮嘱他弟弟说:“你现在还有时间去管别人吗?昨天秦总来看你,说对你的印象很不错,你要再接再厉,争取拿下这个优质王老五——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连源像是噎住了似的,瞪圆了眼睛:“我是看了照片觉得他长得挺好看,可以试着发展一下。但是……你说他来看过我?对我很满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啊!”也没跟他说过半句话!
    连源简直一脸懵逼,从昨天到今天,病房里就他一个人,那位秦总是从哪里看见他的,难道是隔着病房门,用意念看的?
    然而他哥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还对他说:“说不定他就喜欢你什么都不干呢,听说秦侑川脾气比较怪,不喜欢多事多话的人,你少说两句话没准他会更喜欢你。”
    “……”连源幽幽地回了他一句,“那最好我话也别说,动也别动,当个植物人算了?”
    “如果他喜欢,你也可以试试看。”连源他哥建议。
    “我信了你的邪!”连源跟他哥话不投机,按掉电话之后倒在床上,自己纳闷去了。
    早就听说秦侑川脾气怪,没想到会怪成这样,来相亲连人的面都没见过就说满意,对着空气满意吗?
    同样对此有所疑惑的陈滨,却不像连源那样敢于说出口,而是在汇报了外面的闹剧后,拐着弯问秦侑川:“秦总,既然家人都同意你们……交往,”交往这个词汇说出来还有点卡壳,“我收集了一些年峪从前的影视作品,节目采访,您要不要看一下,再多了解了解他?”
    一般来说,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想要多了解他的过往,全方位多角度地感受这个人吗?
    “不需要。”然而秦侑川回复得很快,一口就拒绝了秘书的提议。
    他迈开长腿走在医院的长廊上,走路就像带风似的,和以往慢条斯理的感觉截然不同。
    陈滨从没见过他走路这么风风火火的模样,在心里嘟囔:“看来这是分开一刻都觉得不舍得啊,连出来办个事都火急火燎。”就像恨不得带个加速器似的。
    他们这趟离开病房,正好在陈滨讲完上午的闹剧以后,徐嘉树和丰一鸣那边收到消息,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论是徐嘉树还是年峪他舅,都没有提出要换病房的事,尽管医院的举动让年峪避免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但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又觉得是医院自作主张,所以要医院给个说法。
    秦侑川压根就没兴趣去见徐嘉树,他直接找上院长,言简意赅:“他们算是什么家属,出事的时候人在哪里?何况,前男友和年峪在一个户口本上吗,他有什么资格来问责?”
    这下就连不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年峪他亲舅舅,都没法得知新换的病房是哪一间了。
    院长也没敢说,秦先生自己也不在年峪的户口本上。不过秦侑川看出来了,他的眼神虽然没有多少情绪,却让人无端感受到庞大的压力:“他未来一定会成为我的伴侣,所以我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有立场。”
    院长:“……”
    交代完院长,秦侑川不片刻就赶回病房。听见陈滨的问题后,他除了回一句“不需要”以外,估摸着是心情好,又稍作解释了下:“我想了解他,为什么不等他醒过来,直接向他本人了解,反而要从影视资料里去认识?”
    秦侑川的手放在门把上,宛如坚冰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时稍稍和缓了一瞬,他站在门口,平缓了下自己的呼吸:“资料也不过是人写的,带有别人的主观意志,是别人对他的解读。他们眼中的年峪,和我眼中年峪,谁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说完,秦侑川又是那个看上去一丝不苟的斯文人。他走到床边,握住年峪那只没有打针的手,珍视地放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