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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世镇_分节阅读_112

      明明脸都红透了,却依然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纪川才是真正的愣住了,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越发复杂了起来。
    那天晚上少年将两人送回了酒店,两人梳洗完毕在床上躺平后,艾凡伸手揽过了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爱人,说:“他跟你真的很像。”
    纪川合着眸子:“你也这么觉得。”
    确实,纪川自然知道自己原来是怎样的,原来将近二十年都是怎样的。
    注重礼节,说话一定会很认真的看着别人的眼睛,对每一个人的情绪变化都是敏感的,有时候会有自己的坚持……甚至是善于道歉。
    艾凡嗅着鼻尖的幽香缓缓道:“当时你就是这样,看得人心痒。”
    纪川“啧”了一声:“当时。”
    “现在就不止是心痒了。”说着,艾凡笑着亲了亲爱人的耳廓,顺便胆大包天的往他身上蹭了蹭,用事实说话。
    换做平时纪川肯定不理他,但今天的纪川竟然给了他回应,让他很是受宠若惊了一把。
    虽然只是简单的用手,但艾凡第一次大着胆子往他的川川身上蹭都还只是上个礼拜的事,这么快就如愿以偿了,简直跟前面长达一年的追求史完全不成正比,让他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后来帮川川把手擦干净以后,艾凡说:“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最后少年红着脸对自己说“好看”的画面还深深的印在纪川的脑海里。
    艾凡说:“或许再给他一点时间,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他真的都会变得跟你一模一样,但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学不来。”
    纪川一哂:“人家也未必想学,你直接说我是亲妈生的,他是后妈捡的就行了。”
    第77章 血玉(二十九)
    在没有见到纪川和艾凡之前,让少年彻底开始怀疑的,其实并不是来自朋友的问候,而是在那之后他被人准确的喊出了名字、错认在商场里。
    莫尔德一直被夫人瑟雅拦着不让他跟艾凡联系,就是这会儿人都到武汉了,也还是不让。
    在瑟雅的印象中,似乎只要莫尔德在空闲休息的时间里同工作上的同事接上了头,就一准得出事。
    虽说两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干什么都不方便,但逛街总是出不了错的。
    既然瑟雅想,他自然是陪着,什么别的想法都没有,直到他在商场另一头的咖啡吧里看到纪川。
    瑟雅“啧”了两声,最终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别守着我了,我在这家店里等你。”
    莫尔德很不放心自家挑衣服挑得心无旁骛的夫人,可他又实在不想错过纪川和艾凡,最终是用英语给边上的导购交代了好半天才离开去找人。
    可一打上照面,莫尔德就知道自己认错了。
    还有一个礼拜不到就是姐姐的生日了,少年刚从学校那边回来,空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出来给她挑生日礼物,谁知道竟然会在咖啡吧里被喊出名字来。
    莫尔德一连喊了好几声,见少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才想起来喊全名,正坐在角落刷手机的少年这才应声抬头。
    第一眼过去莫尔德就迟疑了——单从外貌上来说,这人确实跟纪一模一样,可那双眼睛却全然不同。
    少年抬头发现喊自己的是个外国人时还有些难以置信,一连用无声的眼神询问确认过好几次才敢肯定男人叫的就是自己。
    来人一头微卷的短发,正气十足的五官看起来严肃庄重,出众的海拔更是让人侧目。
    少年在记忆中来回搜寻了好几轮也没能记起一星半点关于男人的片段。
    可男人走进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少年愣住了。
    “艾凡呢?”
    少年的关注点不在内容,而在语种。
    在听到那些可以勉强算作久违的语调后,一个转瞬,少年便彻底搞明白现在的状况了——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就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少年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用中文低声回应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想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莫尔德没听懂,但他已经习惯同纪说法兰语了:“什么?”
    少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用英语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说完便掉头离开了,留下莫尔德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
    果然不是纪吗。
    少年离开后左思右想,一连失眠了好几个晚上才下定决心。
    虽然他也明白自己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偷来的,但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离开,只是任谁都能想到这副身体的正主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番思量过后,他决定去见见那个人。
    这才有了后续的一切发展。
    当少年在“自己”的小学附近等到来人时,他莫名松下了一口气,可他坐在停在路边的车里看了很久。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跟那人似乎……并不像。
    后来同坐一桌的一顿饭也证明了他的想法,两人几乎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模仿了这么久都还没被拆穿到底是为什么,直到那人让自己不要紧张,他不是回来讨债的,他这才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起初,在他借用禁术来到中国时,他惊异于自己同胞兄弟在为人处世上的一切,说是温室花朵一点不为过。
    所以他现在见到这样一个同现在的自己截然不同,不、不如说是那人到了法兰以后,变成了一个和自己原来截然不同的人。
    现在自己的样子,就是他的过去。
    如此一来,原本就有愧于心的少年是越发难过了,后来当他将编辑好的消息发送给那人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