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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条理清晰,林知非和秦氏闻言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安慰性的拍了拍了秦氏的手,才看向自己的女儿。
    “因此,你才装病去叫了为父?”
    林璇点头,目光愧疚:“孩儿是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敢乱说,只能装病唤阿父前来,以至于害得您和母亲担忧。”
    莫说秦氏讶异,连林知非也看向林璇,眼神里也多了些惊叹。
    林璇继承了林知非的雅致风韵,及秦氏的美貌。她如同雪玉雕琢成的玉人一般端坐着,眉间一份沉静,十足的吸引人。
    她如今也不过八岁,却可以窥见来日让人惊艳的容貌。
    更难得的是她看见这般危急生死的场面不仅没有哭闹,反而立即冷静下来,还想办法让人去通知他。
    这份临危的镇定,处事的变通,决定的果决,连许多大人都比不过。
    事权从急,林知非只深深看了眼林璇,便匆匆下了马车。
    下马车后,林知非心里闪过不知是骄傲还是痛苦的情绪。
    可惜了,璇儿是个女郎。
    他走后,医师也被绿萼带到了,绿萼守在马车外。
    何涣给林璇把脉后,本就严肃的面容直接冷了下来:“小郎君身体早已痊愈,如今并无任何病症,为何匆匆唤了老夫来?”
    何涣语气一向冷硬,他为人刚正不阿,却也有一颗医者仁心,见过一路上死去的侍从婢女后,他心中不忍,便一路为生病的侍从医治,尽量保他们的性命。
    刚刚他药汁正捣到一半,便急忙赶来林璇这里。如今看到人没有染病的痕迹,心中自然气愤。
    秦氏见不得林璇被说,只温和道:“老先生,此路如今不太平,叫您来也是为了唤回我家郎君的举措。”
    何涣老而愈精,稍稍一想便觉得事情有异。
    他也不问缘由 ,想到一路上死去的随侍,只不忍的叹了口气:“这荣华富贵,江山权柄下,黎黍果真如草芥一般。”
    若是出事,随行的侍从,便是先死的挡箭牌。
    林璇睫羽轻颤,心中嘲弄。
    这时候权利只在贵族世家之间存在,庶民要想做官,除了征召与成为被的养门士之外便再无可能。
    只是这征召名额少得可怜,且征的并非是真正的庶民。
    可以说,几乎是所有的庶民都游离在权力之外,除了朝不保夕外,还要承担着沉重的赋税。
    庶民万千,只能俯身受遣,不过贱命一条,死了一个便还有无数个,哪里又值什么钱呢?
    林璇这才发现,自己最难忍受的不是缺衣少食,不是生存艰难,而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许多无辜的人,为了坐在高位上那些只知道享受的人,麻木的献出生命。
    而现在她也算是半个坐在高位上的人了,她将看着外面的随侍为他们赴死。
    马车越来越接近林子深处,何涣便不敢下车,只担心打草惊蛇。
    林璇攥紧了从一旁拿到的簪子,秦氏惨白着一张脸,把车里的箱笼三下五除二打开。
    秦氏道:“璇儿,你快藏进来!”
    她紧紧地攥住林璇的手,那样的力度甚至让林璇感觉有些疼。
    林璇摇摇头:“母亲,待看看情形再做决定。”她安抚的回拉住秦氏的手,然后也从她发髻上取下簪子,放到她手里。
    林璇垂目:“若是情况不利,母亲用此防身。”
    秦氏看着比自己还冷静的林璇,心里的害怕慌张竟少了些许,她不由攥紧了手里的簪子。
    何涣看了眼了林璇和秦氏,虽然具体不知发生何事,但他也拿好了手里的匕首。
    所幸他还上带了此物。
    不过,看着格外冷静的林璇,何涣心里叹息,这林祭酒家的小郎君板着一张小脸,却如此聪慧近妖,也不知她父亲是怎么教的,竟教把她得这般卓然出众。
    林璇再次掀开帘子时,何涣突然小声道:“快到林子中心了。”
    “此处树林最深,应该最适合得手与隐匿,他们应该等不及要动手了!”
    林璇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是擂鼓一般,她声音不大,却让马车里的人绷紧了身体。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马车外刀剑相击声传了进来,有人正慌乱的惨叫和跑动。
    林璇一只手掀开马车门帘子的一角,却见一点黑线,离马车小窗越来越近。
    那是一支利箭,划破了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地冲着轿子而来!
    林璇瞳孔紧缩,发现她避无可避。
    如果避开,这箭也会射到马车里其余人身上!
    第3章 毒箭
    那支箭迅速飞来,箭尖隐隐在日光下闪着一点亮光,似是淬了毒一般。
    林璇越是慌乱害怕,头脑越是清醒。
    她头也不回,只是朝后伸手,飞快拿过平日里林知非用的砚台,紧紧拿住它,挡在自己身前。
    幸好这砚台体积不算小,厚度也还行。
    林璇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握住砚台,不要发抖。
    那箭影越来越快,林璇咬住下唇。
    反正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哚!”的一声,那箭尖刚好插进了砚台之中。
    巨大的力道袭来,林璇手臂酸痛麻木,虎口被摩擦后,本就白皙柔嫩的肌肤此时已经出血。
    她被那力道带的瞬间后仰坐地,摔得略疼,肩膀撞在了马车木壁上,她却依旧死命握着那个插了箭的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