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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非歉意的笑了笑:“犬子当不得王上一句师兄,只是她今日身体不适,便早早歇息了,还请王上稍等,微臣这就让他梳洗一番,然后过来迎驾。”
“阿璇身体不适?”卫恒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随即他连忙道:“既然如此,便不要去打扰她了,以免吹了寒风着凉,还是我们二人谈心好了。”
这倒是贴心,林知非笑了起来:“那王上随微臣来。”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卫恒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林璇院子的方向,最后只能干笑着跟随林知非去了花厅。
今夜月明星稀,最是适合夜谈不过。
随侍脚步轻轻地退了出去,林知非似笑非笑的看着卫恒打开食盒,露出了尚在冒着热气的鱼汤,以及各种小格小格的点心。
他一眼看去,便知晓这全都是自家女郎的爱吃小食。
“王上当真有心了,只是这鲜香滋补的鱼汤,和这些小食都是给微臣准备的?”看来准备挺足啊,林知非一瞬间窥到卫恒眼中的纠结焦灼后,有种为难了君主的快意。
卫恒违心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给老师准备的,老师趁热吃吧。”
怨只怨他今晚出门没有翻黄历,竟然这么巧的被林知非抓了个正着。要是没被抓住,他现在已经求得阿璇的同意,躺在她香软的被中,拥着她睡觉了。
林知非合上了食盒,突然叹了一口气。
“老师为何叹气?”卫恒不解,“可是这吃食不合心意?”
林知非默默叹气:“非是吃食不合心意,只是微臣突然想起一句话,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感慨罢了。”
卫恒心里发苦,却不得不继续接话:“什么感慨,老师也可说予孤听听。”
“阿璇曾与微臣说过一个故事。”林知非看着卫恒微微笑笑,“曾有一王设宴请敌国君主,期间那位王上请了一个精通剑道的壮士舞剑表演,只是那壮士却是假借舞剑之名,欲达成刺杀之实。不知王上可曾听阿璇讲过这则小故事?”
卫恒笑意微敛,他对上林知非意味深长的笑意,也笑了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师的慧眼。”
林知非装傻:“微臣只是突然而来的感慨罢了,不知王上在说什么。”
到了此刻,卫恒也知道自己应该表态了。
他起身正色地朝林知非拜了拜。
林知非连忙回避,惊道:“王上作甚?微臣受不得此大礼。”
“老师受得的。”卫恒实打实朝林知非行了一礼后,正色道,“老师,我知道阿璇是女郎了,我喜欢阿璇,想要娶她做我的王后,还请老师成全。”
林知非被这样的直白话呛了两下,眼见卫恒打算帮自己拍背,林知非连忙避开:“王上,阿璇同您处了十年还多。她什么脾性您是知道的,若是她不愿意,便是为玉碎也不愿意……”
“可是她会愿意的。”卫恒抬眼,眼中有着锐意与自信,“老师,阿璇她愿意同我在一处。”
林知非哑然失笑:“王上为何如此肯定?”
自家女儿的脾性,他再了解不过。她为了活得更自在,就这样扮演了一个世家子十余年,也不喊累。当王后还真不如当官员畅快,卫恒又怎么能这么肯定阿璇愿意呢?
卫恒笑了起来,他毫不掩藏道:“老师一定不知道吧,阿璇她心里有我。 ”
一说这话,他放佛是打了什么胜仗一般,眉宇间的喜意与得意,不自觉就流露了出来。
看上去刺眼得很。
林知脸上笑意一僵,莫名的他感觉手有点痒。
话说,卫恒小时候也是受过他的戒尺的。
他别不过眼去,不在看那令人心烦的笑意:“微臣年老,夜深了就容易乏,王上早些休息去吧。”
他唤了侍女进来,给卫恒引路。
卫恒视线不舍的瞥过桌上的食盒,看上去依然贼心不死。
林知非微微勾起唇,温雅和煦道:“至于这些小食,微臣便拿去同夫人分食了,这样才不辜负王上对微臣的一片心意。”
他才不会让卫恒大晚上的又偷偷去女儿那里献殷勤。
卫恒不敢不从,他乖乖下去休息了。
虽然这些吃的没能送到林璇那里,但是被她父母吃了。这样一想,也可以说成是他和阿璇的事情已经过了明路,并且她家人似乎也并不反感。
卫恒这样想着,便含着笑意进了梦想。
一夜过去,林璇洗漱完后,便去了前厅用餐。
她刚刚进门,就看到卫恒坐在桌边,同她母亲道:“师母喜欢鲜花,这可正巧了,虽然此时天气不好,但是宫中花匠伺候得好,孤那里有不少鲜花,等明日孤就让人送几盆到师母这里供你赏玩。”
冬日的鲜花最是珍贵,秦氏笑着道:“为难王上还记着臣妇,鲜花便算了,只是王上御宇后,臣妇见您的次数少了许多,心中想念极了。”
这倒是心里话,十年陪伴,秦氏早把卫恒也看做了自己的孩子。虽然这样的想法大逆不道,但她心里却是真的这般想的。
秦氏温柔关怀的眼神,让卫恒越发柔和了神色,他同秦氏说着一些宫中趣闻,并一再保证多来林府看她。
两让相谈甚欢,林璇看向板着脸的林知非,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
卫恒看到林璇,便下意识站了起来,仔细查看她的脸色:“阿璇,听说你昨日身体不适,现今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