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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沉砚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后,才慢慢查出来的。
    可他查到的是,小暴君乃先皇幺子,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被先皇宠着长大。
    宠到什么程度呢,宠到甚至一度有传言,太子之位都要易位。
    这种情形下,哪儿来的“喝多了药”?
    见多了皇室内里的腌臜事,一个朦胧的念头浮上来,沉砚神色不明,将视线落在对面那人身上。
    小暴君还在努力吃饭,低着头,纤细白皙的颈脖仿佛一掐即断。
    本朝以玄色为尊,小暴君平日里衣衫也多为玄色,可凭心而论,这颜色一点都不适合小暴君。
    冷冷沉沉的。
    刚穿进话本还没见着小暴君时,沉砚真的以为这又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皇帝。
    后来见了几回,他又觉得小暴君或许只是被宠坏了性子,现实到底和话本有所不同。
    直到今天,他才恍然觉得。
    这哪里是被宠坏了性子。
    这分明是被宠傻了脑子。
    哪有皇帝能这么大大咧咧孤身一人,毫无防备地就住进权臣府上的?
    他要是有点别的心思,小暴君现在就能尸骨无存,明天龙椅就能易主。
    丝毫不知自己刀尖口捡回一条命的小暴君如释重负地一推空碗:“我吃完了!”
    沉砚回神,看着谢容毫不遮掩的喜滋滋表情,长睫微微一颤。
    这样的傻子,他倒要看看,能活到什么时候。
    ……
    条件有限,古代的夜间生活总是比较无聊。
    平时在宫里,这时候谢容会懒洋洋摊在软榻上看看书,偶尔兴起就画几笔画简笔画,努力找点乐子。
    不过他今晚吃撑了,不太想坐下来,于是在院子里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转圈消食。
    院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谢容毫不在意。
    从小经历使然,他的性子还挺敏感的,对别人的善意和恶意都格外敏锐。
    宫里的人虽然时刻表示出对他很恭敬的模样,但他们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厌恶和害怕,还是被谢容捕捉到了。
    尽管知道这是原身的原因,谢容仍觉得难受。
    毕竟现在驾驭着这具躯体、承载着这些目光的人是他。
    他本担心沉砚府上的人也会这样,结果相府上的人居然少的可怜。
    还真是出乎意料。
    谢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也对沉砚的日常生活有点好奇起来。
    二十五岁,搁在古代,可能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就算是现代,也该有女朋友了。
    可沉砚仍旧单身——至少在外人眼里是单身。
    这么清心寡欲?不会在府上偷偷的金屋藏娇了吧?
    两个各怀心思,谁也没透露给对方知晓。
    歇过了一会,沉砚带谢容去看他歇息的房间。
    按道理,谢容该被安置在招待客人的厢房。
    然而相府很久没有客人留住,虽然下人也会定期去清理打扫,但一时半会的,房间里难免有股久无人居的阴冷气。
    于是沉砚命人将他居处院落的主屋收拾了出来。
    其实这是原身住的地方,不过沉砚在穿来的当天晚上,就搬去了西侧的厢屋住。
    这间主屋反倒是闲置了。
    谢容不知这许多,不过他将自己定义成相府客人,哪里有客人来将主人卧室占了的。
    他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状:“不必,随意一间屋便可。”
    他执意如此,沉砚想了想,没强求,将主屋东侧的屋分给他。
    谢容有点犹豫,虽说他勇敢地进了相府,但和沉砚住的如此接近,还是有点怂。
    他琢磨着偌大相府,总该有特意招待客人住的地方,结果刚试探了两句,就被沉砚一句“府上人少,住得近方便照应”为由,驳了回来。
    也、也行吧,好歹两间屋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呢。
    谢容没奈何,只能接受了这个安排。
    今天梨园惊变一场,谢容费了些心神,吃饱喝足后,很快就倦了。
    沐浴洗漱过后,他穿着件纯白里衣,随意披着外衫,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自己屋里走。
    走到半路上遇见了也准备去耳房的沉砚,谢容和他打了个招呼,莫名有种回到大学宿舍、和舍友们一个等一个洗澡的感觉。
    谢容一下子心情好了起来,愉快地和沉砚道了再见,就脚步轻快地回了屋。
    沉砚没太懂方才还有些严肃的小暴君这会儿怎么又高兴起来了,他站在原地,目送谢容回了屋关上了门,才转身进了耳房。
    是夜,月明星稀。
    谢容所在的东厢房安静一片,屋里烛火暗淡。
    想来已经睡下了。
    沉砚还没睡。
    他甚至还没回屋。
    他正在书房里,随手翻阅着许多写满秘密的纸卷。
    在书案前方,一个黑衣人恭敬垂首,沉声禀报:“梨园看着寻常,可那梨园之主似与各方都有牵连,属下尚未能查清其中关系……”
    他将桩桩件件消息都禀报上来。
    沉砚听了一会,突兀地打断了他:“今日戏子刺杀陛下,你们事先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未曾。这像是……随意而起的刺杀。”黑衣人道,“陛下的护卫们在刚进梨园不久就被药晕了,下药的是其中一个护卫,属下悄悄将他劫走了,没让梁总管他们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