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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容脚步轻微一顿,旋即就一把撩开车帘,飞快地钻进了马车里。
    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小侍郎会误解成什么样,就忍不住头皮发麻,然而脸上却也不敢露出丝毫窒息的神色。
    只能面无表情地想。
    朕自己绿自己。
    真刺激。
    沉砚很快也坐了上来。
    这是相府的马车,不如宫里马车宽敞,两人挨着很近。
    几乎是一抬手就能碰着对方。
    车帘子一落,骏马哒哒哒地拉着马车往宫里走。
    谢容定了定神,决定先声夺人先发制人:“丞……”
    “相”字还没落下,丞相本人哐当一下当头砸下。
    谢容被砸了个懵,下意识伸手把人揽住。
    沉砚身子沉,谢容没抱稳,被带累得往后仰了仰,背脊抵在车壁上,才堪堪稳住。
    “你干什么啊——”
    谢容忙不迭要将人推开,沉砚却抬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脑袋抵在谢容肩头,声音又沉又倦:“陛下,容臣靠一靠吧,臣身上没力气了。”
    谢容伸手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一瞬迟疑,片刻后才轻轻搭在沉砚的手臂上。
    这一触碰,他微微一惊:“你发烧了?”
    沉砚没穿大氅,甚至衣服都是昨晚的,只稍稍整理了一下。
    仔细看还能看见袖间轻微的褶皱痕迹。
    而这衣服并不厚,谢容将手搭在上边,很容易就发觉了不对。
    沉砚身上的滚烫温度几乎都要透过衣衫传过来了。
    ……这么严重吗。
    谢容有一丝丝的内疚,他也没想到沉砚的身体这么抗拒这药效,更没想到沉砚居然有本事提早挣扎醒来。
    导致迷药的后遗症翻倍地发作。
    沉砚微微闭了眼,喃喃道:“不碍事,是药效尚未挥发完……”
    他声音越来越低,好像随时要睡着一般,鼻间呼出来的气却是一口烫过一口:“听闻发烧的人体温宠`幸起来最舒适,陛下可要试一试?臣这并非发烧,也不怕过了病气给陛下,马车上也挺刺激的……”
    谢容那一点儿内疚之心登时烟消云散。
    他一巴掌糊在沉砚后背上,看着力气很大,可真落下的时候却也只有轻微的一声啪:“……你不要总胡说。”
    沉砚好像察觉到了他减弱的力度,低低沉沉地笑了笑:“臣没有胡说,以后臣入了陛下后宫,这种事不是常有的么。”
    说起这件事谢容就窒息。
    原身到死都没能实现的愿望,沉砚现在也不知抽什么风,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搞进来了!
    他有心想问个清楚,奈何燕九就在外头坐着赶车。
    沉砚将入宫为妃当做吃饭喝水般简单随意,大半夜的一道圣旨传的惊天动地,谢容脸皮薄,压根没法说出口。
    他反复深呼吸,最终还是压住了问话的冲动,一路僵硬着抱着仿佛睡着的沉砚,直到马车渐渐停下,燕九叩了叩车壁提醒两人到地方了。
    谢容如释重负,刚想推醒沉砚,后者长睫颤了颤,却是连眼皮子都不抬:“去刑宫。”
    “什么?”谢容疑心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了一句。
    沉砚闭眸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倦倦地从谢容身上起来,再抬眼时神色清明。
    他抬手,轻轻扣住了谢容的手腕,轻轻柔柔地笑了笑,一字不错地重复道:“去刑宫。”
    马车复又哒哒哒动起来。
    谢容一路上反复做心里准备,才稍微稳定了些的心情,随着沉砚的话,又慢慢地堕入了深渊。
    “臣今早捉了几个试图劫持陛下出城的人,送去了刑宫,还未来得及处理,陛下如今既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不如去看看。”
    沉砚偏头掩唇轻咳了两声,声线虽然还是有些沙哑,却仿佛重锤一下下砸到了谢容心里。
    “该定什么罪,便由陛下决定吧。”
    谢容陡然升起不详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叭叭,松茸完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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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山里头↓
    松茸最近被雪豹喂胖了一点,手手和脚脚也长长了些。
    于是他生出了雄心壮志——他想跑路。
    他始终惦记着雪豹说的,要把他养胖了再吃掉的话。
    这天他趁雪豹睡觉,悄悄摸摸往洞穴外跑。
    然而洞口被雪豹推来的大石块挡住了,只留下一条小缝。
    松茸自诩苗条,毫不犹豫地一头挤进去,结果挤了一半被卡住了,出不去也退不回来。
    他蹬手蹬脚,拼命挤啊挤,小脚脚蹬到了一块碎石,碎石骨碌碌地滚到了雪豹身边。
    雪豹醒了。
    他一睁眼就看见了试图跑路的松茸,沉静地舒展了四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松茸听见身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慌得不得了,用足了力气,差点儿就要挣脱出去了。
    屁股一沉。
    松茸大惊失色。
    啊啊啊,小屁屁被雪豹的爪子踩住了!
    第26章
    刑宫离这并不远, 马车很快就再次停了下来。
    谢容并不想自己绿自己, 他在马车里简单地将易容擦了擦,勉强恢复原貌。
    刑宫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座不见天日的囚牢。
    这是原身特意设置来处决对他心怀不满、或是得罪了他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