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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昀:“就是沁娘大病之后,而且不只是记忆,就是性格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了的。
谢世安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惊讶,似有不信,又似夹杂着一些别的情绪,“根据我的调查,沁娘虽然是大皇子前两年纳进府的,但是却一直不受宠,在府里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大皇子还记得她原来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萧昀挑眉:“皇子侍妾,你竟然还去调查了?”
谢世安解释道:“主要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太过凑巧了,因为这件事情大皇子和护国公府之间闹僵,而且宠妾灭妻对大皇子的形象也有很大的伤害,我担心是三皇子那边的人,所以就去查了一下。”
萧昀:“可有问题?”
谢世安摇摇头,“身世清白,至少我没有查出来。”
萧昀点了点头,他接着上一个话题,回答道:“大皇兄说他当初之所以会纳她进府,除了长相有一两分相似,还有就是因为她们的名字里都带有‘沁’字,可是接触后才发现,黄粱一梦,终究只是截然不同的俩人。”
谢世安:“所以就是在沁娘大病之后,大皇子就发现沁娘变了一个人?”
萧昀点点头:“大皇兄说他一开始也挺震惊的,后来就想开了,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让他今生还有机会能与芩沁相守。”
谢世安眉头微皱,大病一场,性格大变,拥有了很多不属于这个人本来的记忆……他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他家夫人。
萧昀没有看见谢世安脸色的变化,他兀自继续道:“其实我觉得大皇兄说得挺奇幻的,若这件事情是真的,该怎么用常理来解释呢?”
谢世安压下心头的种种想法,“子不语怪力乱鬼神,这个世上本来就有很多我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南疆的借尸还魂,北蛮的狼神和各种不传世的巫毒秘术。”
萧昀思考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谢世安沉思了一会儿,“其实不管大皇子宠爱的人是沁娘还是芩沁对局势都是一样的。”
萧昀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只能帮你打听隐情,劝是劝不住的,你要知道,这男人啊,不管平日有多理智,坠入情网的那一刻全部都灰飞烟灭,就拿你来说,若是局势要你休妻,你会休吗?”
谢世安撩起眼皮:“从来没有什么局势逼人做选择,而是自己的无能造就了这种局势,大皇子深受今上器重,你觉得今上会看着他如此胡闹,自毁前程?”
萧昀眼瞳微缩。
谢世安:“当年的芩沁,如今沁娘,大皇子若是真的能够明白局势,便应该知道尊荣富贵并不足以护住一个人的命。”
练武场外,萧延脸色阴沉地听完护卫的禀告,若不是他和裴家如今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真想去把裴睿的头给拧下来,好好看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诬陷谁不好,去诬陷谢世安?王修晏父子俩能相信吗?!若是谢世安一旦能证明他的玉佩早就掉了,那就等于帮谢世安给了王家一个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理由。
萧延强压住怒气,竟然让自己保持冷静,“他进行到哪一步了?”
护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会引火烧身,“王家小姐已经过去了。”
萧延狭长的凤眼中满是冷意,开弓已无回头箭,信物已经交到了王若焉手中,贸然打断计划,一旦王若焉闹起来,受益的还是谢世安。
不如将计就计,谢世安做不出见色起意的事情,那倒不如让大家相信,是谢世安自导自演了这场戏,目的就是为了嫁祸他,让王家彻底放弃支持他。
护卫听完萧延的吩咐,不解道:“可是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法证明此事是谢公子所为,若是王家人不信怎么办?”
萧延语气冰冷,“无妨,只要我们在最终时刻救下王若焉,王家的人在心中或多或少都会对我们保留几分感激之情,有这几分感激之情在,面对这样的无头公案,他们天然就会果果多相信我们几分。”
“你去告诉裴睿,让他按照原定计划进行,找死士动手,先一口咬定是受我指使的,重刑之下再说出谢世安的名字。”
内院席间,裴敏的贴身丫鬟穿过人群,小心翼翼地附身在裴敏身边低声道:“派去监视三皇子的人回禀,说三皇子避开众人独自往王府后花园而去了。”
三皇妃裴敏凤眼微挑,她一边施施然地剥荔枝,一边不解地问道:“他好端端地去后花园做什么?”
丫鬟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道:“谢少夫人适才离席,如今也正在往后花园而去的路上。”
裴敏细长的指甲贯穿了白嫩的荔枝肉,汁液喷射,在她湘妃色流彩暗花云锦长裙的领口留下了点点污渍。
丫鬟急忙拿出丝绢替裴敏擦拭,额头冷汗直流,“小姐,不如我们先去车里换身衣服吧。”
裴敏一巴掌拍开丫鬟的手,冷笑地将面前的茶盏和果盘拂在地上,“好,好!”
丫鬟看见四周女眷都停下话头往这边看过来,急忙低声劝道:“小姐,如今二人还没有见面,您若是现在发作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要是没有证据,三皇子依然可以不承认啊。”
裴敏眼神凌厉地瞥了丫鬟一眼,那表情似乎恨不得生吞其肉,“所以我应该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