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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管是借尸还魂还是苏文卿说不出来区别的那种双重人格他都不是很相信,他当年为了扶持王家在南境与裴家相抗衡,曾经仔细研究过南疆的各种蛊术,术者选择还剩下一口气的活人施术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将亡魂引入人体。
只是借尸就是借尸,并不会因为引入了其他亡魂就能延长寿命,那一□□人气最多坚持一周,然后身体上就会开始出现尸斑,短则十天,长则半月,就会发生腐坏溃烂,但是他与苏文卿已经成婚近两月,苏文卿依然每天没心没肺地活蹦乱跳着。
至于苏文卿说的那个什么双重人格,且不说有没有这种东西,单看苏文卿说之前做的那么多铺垫和说话时故作的理直气壮,就知道这肯定是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的托词。
但是托词有的时候却也能反应某些客观真相,因为完全虚假的托词是说服不了任何人的,所以今日王府后院花园里,苏文卿的反应和说出来的话确实是非她本心所愿?
谢世安望见窗外月华如洗,披上外袍,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溜回了主卧,他看见苏文卿半缩在被窝里熟睡的侧颜,有些无奈又有些好气,她倒是真的就这么宽心睡了。
谢世安盯着苏文卿的睡颜看了半天,最后也没忍心怎么样,只能轻手轻脚地躺在床边将她搂进怀中,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亲了亲苏文卿的额头,声音很低也很沉,“我并非是想要逼你或者质问你,我只是怕你将困难憋在心里,不与我说。”
苏文卿半梦半醒之间也没有听清谢世安说了些什么,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往熟悉的怀抱里钻了钻。
——
王家婚宴的第二天,有人发现三皇子脸上新添了一道疤痕,根据懂伤口的人士分析,这道伤口很有可能是女子的指甲所划。
一时之间各种猜想在后宅女眷们之间甚嚣尘上,没过多久,又有另外一个爆炸性消息传来出来,三皇妃病了,这段时间要好好修养,暂时不见客。
能纵横在安京城后宅的都是人精,这消息一出,众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什么生病不见客,这明显就是变相软禁,什么事情能让三皇子软禁三皇妃?
经过共享情报与条分缕析,众人一步一步从抽丝剥茧中窥探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虽然仅仅只是一角,就已经足够令人心惊胆战的了。
“原来横刀夺爱的人是谢大公子?!”
“所以三皇子和谢少夫人才是两情相悦?!”
“三皇子难道是为了谢少夫人软禁的三皇妃??”
“王府婚宴你们知道吧,三皇子和三皇妃好像是吵着离席的。”
“我的天爷啊!!!你们知道吗,谢少夫人也称病不见客了!”
“……”
“!!!”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昨日王府春宴,三皇子和三皇妃提前离席,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三皇子与谢少夫人的事情被三皇妃和谢公子撞破了?”
“天啊,可别瞎说!这些大人物的事情,心里清楚就好了,可不敢乱说!”
王府的那一场婚宴一波三折,让苏文卿享受坐了一次云霄飞车的同时也耗费了苏文卿从心到身所有的精力,苏文卿在谢府中足足宅了四日才缓过神了,然后就被铺天盖地的传闻给砸了个头晕眼花。
苏文卿坐在马车中难以置信地向翠蝶问道:“沁娘呢?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她们就直接忽略了吗?!她们难道不知道我前几日闭门不出是因为此事?!”
虽然是无心之过,但是沁娘确实是因她所伤,即使谢世安没说什么,她也不好一切如常。但是谁能想到!短短四天的时间,就传成了这样?!
翠蝶和苏文卿大眼瞪小眼,她苦着脸,欲哭无泪,别问她啊,她只是一个可怜又弱小的丫鬟。
“夫人,”赶车的小厮恭恭敬敬道,“茶馆到了。”
苏文卿心累地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儿,将糟心事暂且压下,带上帷帽,低调地在伙计的引领下走进雅间。
雅间内楚桃夭早已等待多时,他今日难得没有化妆,穿得也很低调,简简单单的墨青衫褂,与他一向粉若桃花的风格相差甚远。
楚桃夭开玩笑的吐槽道:“如今想见少夫人一面可真是太不容易,这一趟差点让我走出了暗探接头的感觉。”
苏文卿被楚桃夭身上的香料味熏得脑壳儿痛,她真是不知道她和他倒是谁才是女人,“你若是暗探出门就被人抓住了,既然要低调能不能把香囊也一起处理了?”
楚桃夭兰花指一翘,激愤又委屈,宛若要自证清白的妇女,“人家是天生自带奇香,哪有什么香料!”
苏文卿呕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将话题引向正轨,“关于棋牌园的事情我想了想,盛夫人说的没有错,北蛮使团就快入京了,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出什么变故,那园子放在那里光是打理维护都是一笔巨额花费.....”
“是啊,”楚桃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盛夫人说再这么放下去她的棺材本都要赔进去了。
苏文卿想起盛夫人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和她算账的模样,顿时觉得头有点秃……
楚桃夭:“你可有从谢公子那边套到北蛮使团具体进京的时间?”
“不用套,暂定是九月底,”苏文卿想起谢世安巴不得将使团信息公之于众的模样哭笑不得,“他说若是行程泄露,北蛮世子遇刺身亡,不管对南朝百姓还是北蛮各族都是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