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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总觉得有些怪异。
呈报给秦顾之后, 秦顾皱着眉看这些, 脑海中也是回忆一番, 发现明德确实很少看大夫。
“往前查,若不是近来生的病, 许是齐国候夫人怀孕时落下的病根。”
因此苏浙便去着手调查了沈容出生时的记录,而祁渊则被安排去调查齐国候的事情。
祁渊有些不解,“殿下,不是说齐国候失踪了吗?如何调查?”
有关齐国候当年远下南疆的事情, 秦顾对此一知半解。
他知道此事和父皇和郑家脱不了干系,只是他至今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齐国候离了刚生产不久的齐国候夫人和尚在襁褓中的沈容?
明德对她家人的事在意的很,既如此,他便想着好好去深查一番。
他本不愿提起这些事, 因皇家对沈家做的事确实让他难以启齿。
秦顾面色平静的烧掉线报,“去南边好好查查,若南边查不到, 不论范围的好好找。”
事情过去多年去查,虽不好查,但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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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司那边沈容带着白说之几个锦衣卫去看李乐生了。
她自己琢磨了半宿,觉得既然如此,不如直接从李乐生这儿下手。
陛下要她找证据,无中生有的事儿只能叫编造证据。若真去调查,李家周家顾家一个也跑不掉。
甚至与此次负责科考的官员们也都跑不掉。
谁泄的题,怎么泄的,这些事儿李乐生一个人肯定干不了。
且凭他那猪脑,估计连举办诗会找代笔这蠢事都不是他能想出来的。
关押李乐生的牢房在天牢里,此处多关押朝廷重犯,一踏进去便是一种死气令人极不舒服。
白说之带的两个锦衣卫是兄弟两个,一个叫唐鸿文,一个叫唐景山。
这两个人上次也是跟着沈容一起夜探百官的,算起来倒也机灵,只是弟弟唐景山有些阴郁不爱讲话。
三人紧跟着沈容推开天牢重重的牢门,一层一层往里深入,这一路走来,牢房中的犯人们目光皆不善。
当中有个别看沈容的目光淫邪,像是那目光在丈量这位年轻大人的身板一般。
三人自然也是发现了,这般穷凶极恶的朝廷重犯被关在这里许久,男女不忌。
每天在这里见到的不是挥着鞭子的狱卒,就是和他们一般的犯人。
像沈容这般俊美无双的男子倒是少见,莫说在牢里,就是在外头,这小郎君的面貌身段也是难寻。
沈容穿着飞鱼服,一丝不苟,头发也只是单纯的系起来,旁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还未及冠的小郎君。
这般一想,岂不是更加骚动。
牢里的犯人不知道锦衣卫,本也是将死之人,见到沈容这样的也不在意是何身份,冲着沈容吹口哨起哄都有。
“哟,好俊俏的郎君。小郎君瞧着年纪不大,官威倒挺大,就是不知道这下面...”
沈容在等狱卒开下一层门的时候,两边有一脸烙刺青的男子看着她调笑说道。
话音一落,四处都是哈哈大笑,看着沈容目光不善。
白说之三人一听,气的抽出佩刀,“无耻之徒胆敢对我们大人无礼!”
见他们这般,这些犯人倒是笑的更加放肆更加开心。
白说之怕世子殿下年纪小,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面带关怀看了看沈容。
开门的狱卒也在偷偷瞟这位沈大人的脸色,毕竟这般刺耳的话怕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
沈容倒是一脸平静,似乎像是没听到这些话一般。
她皱眉看了看狱卒,“还没到?”
狱卒被看的一愣,这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当真是俊美。
沈容见眼前的狱卒还在发呆,眼神逐渐烦躁,“什么时候到!”
这一声夹着怒气,吓得狱卒差点跪下。
待反应过来沈容问的,连忙回道,“到了到了,里面第三间就是。”
沈容点点头,“有刑房?”
狱卒点点头,“有的,只是这些关押的大多是重犯,也不需用刑,只等处决。”
朝廷重犯多犯大罪,判的大多都是死刑。
且私底下行刑若是被圣上发现了,他们的人头也要落地的。
沈容不自觉的敲了敲牢门,手指点了点刚才对他出言不逊的男人,扬了扬下巴,“我若是要用刑呢?”
狱卒一愣,锦衣卫也是一愣。
白说之有些没明白,皱着眉问,“陛下......说了要审问?”
沈容瞥他一眼,那一眼之中尽是冷漠,眼含冰霜,竟像足了东宫那位太子殿下。
沈容看着他说,“我锦衣卫办事,何人敢拦?”
三人心中皆是一震,锦衣卫办事何人敢拦?这话一出,他们只觉身体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喧嚣不停。
锦衣卫上效陛下,除陛下之外无人能指使他们,查案期间确实无陛下亲令,谁人敢拦?
那狱卒不敢说话,低着头在一旁,显然不敢得罪这位沈大人。
沈容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待会把他提出来到刑房,连带着李乐生一起。”
狱卒不敢不应,连连称是。
白说之收回腰间佩刀,不知为何,虽世子殿下平日瞧着温和无害,可有时却让人望而生畏。
沈容带着三人往刑房去,脸色严肃,不似那日带他们夜探百官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