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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他看着明德在地上睡一晚?秦顾皱了皱眉。
“你去床上睡。”他道。
沈容一愣,随即摇摇头,“就算在外,殿下依旧是我的殿下,我不想让殿下受委屈。”
“睡个地铺受什么委屈?听话,去床上睡。”
“是,睡个地铺不算委屈,所以殿下便让我睡吧。”
“不行,别闹脾气,明德。”
“......”
二人在屋内争执不下,门外的贡之听的快要昏昏欲睡。
他真想说一句,若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都不想睡的话,不如那地铺让给他睡算了,他真的好困啊。
贡之打了个哈欠,就看到有个紫衣侍女端着碗汤水走了过来。
贡之立刻站直了身子,将那名侍女拦下,“干什么的?”
那侍女福了福身子,柔声细语道,“殿下舟车劳顿,奴婢见驿站有厨房,便去做了碗吃食。”
贡之看了看她碗里的汤水,热气四溢,香味也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只是如今在外不比皇宫,贡之不敢随意放这侍女送汤水进去。
“不必麻烦,你端回去吧。殿下岂能喝这些?”贡之拒绝道。
那侍女听闻咬了咬唇,有些可怜的看着贡之,“奴婢做了好久,实在不忍浪费。”
贡之困得不行,烦躁回道,“浪费什么浪费,你回去自己喝了。”
烦死了这帮人,为什么这么累了不能好好睡觉?
打发掉侍女,贡之见里头太子殿下和世子也安静了下来,松了口气。
沈容最终拗不过秦顾,乖乖的脱了鞋去床上睡了。
二人皆是合衣躺下,一人在床上,一人在床下。
本十分困乏的沈容此刻却有些睡不着,她翻了身面朝秦顾那边。
她轻轻出声唤道,“殿下。”
秦顾没有回应,像是睡着了一般。
沈容看着秦顾的身形,想起两人争执时自己说的话,忍不住轻声道,“我真的能与殿下成婚吗?”
月光朦胧,驿站的窗户将月光蒙成白白的光晕,外头偶有几声乌鸦的叫声,更多的是树叶随风而动的声音。
屋子里,秦顾翻了个身,嘴角勾了勾,当然,你会与我成婚,你只能与我成婚。
在这之前,所有的阻碍,都会消失。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便又启程上路往北边去,秦顾说是视察自然也要有视察的样子。
各地官员也自然知道太子殿下下来视察了,都想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现,好让太子殿下在圣上跟前美言几句。
先是到了株洲,株洲郡守李冀带着家眷下人守在株洲城门内候着。约莫半个时辰,太子殿下的车队便缓缓驶来。
株洲郡守赶忙跪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冀的声音洪亮,哪怕太子的车架离他们还有点距离,车里的秦顾也听到了。
秦顾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沈容有没有被惊醒。
果见沈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问他是不是到了。
秦顾心里软了软,声音不自觉地轻柔,“到了,可要再睡会?”
沈容摇摇头,这一路赶路在马车上躺的她快散架了。前几天就说要到株洲,她就一直想着到了株洲要好好玩一玩。
李冀迎着太子殿下入住了郡守府,待太子一下车,周围众人更是觉其尊贵。
不愧是太子殿下,周身气度当真不凡。
秦顾面不改色,由着李冀为他引路,沈容则跟在他身边。
这株洲看起来不太繁华,但这株洲郡守府修的倒是极其气派。秦顾一路看着这郡守府的修葺,心下冷笑,也不知是搜刮了多少油水。
沈容的想法与太子殿下不谋而合,一边走一边咂舌,这株洲郡守府修的当真是气派啊。
只是这株洲瞧着可没有那么繁华。
李冀为迎接太子殿下准备酒席,皆是珍馐百味,价值匪浅。
这也就罢了,李冀因不知该如何讨好,竟然想着往秦顾这儿塞女人。
本沈容只是觉得这李冀贪财,不想多管此事,现在算是踩到她的尾巴了。
酒席宴酣之际,只见那李冀拍拍掌,舞女们便从门外鱼跃而出,各个穿的清凉性感,比之天音楼里的姑娘们也差不到哪儿去。
沈容轻而易举的捏碎了一盏酒杯,要不是白说之拦着,估计那酒杯碎片得从碎片变成粉末。
沈容往秦顾那儿看去,秦顾也在看她,眼神含笑。
她想起之前在房里修整时她说的话,自觉脸痛。
“虽说这株洲郡守可能贪了不少民膏,但是此事还是殿下处理吧,我就在旁边静静看着好了。”
静静看着?
不可能了。
沈容伸手勾了勾手指,白说之默契的低下了头,准备听自家大人有什么指令。
沈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那边咧着嘴笑的李冀,“说之啊,就你看咱们来的时候的株洲,再看这株洲郡守府,你有什么发现没?”
白说之闻言随着沈容的方向看了看李冀,又低下头小声道,“大人,需要我们去...”
白说之比了个手势,沈容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杵在沈容身边极具威慑力的白说之一走,那帮舞女们便开始想方设法的讨沈容欢心了。
只见好几个露着肚皮的舞女端着酒杯往她这边来,言笑晏晏,娇声劝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