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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攻击毫无章法,庄白躲了几次,索性抢过犁耙,屈膝一顶。
    咔嚓一下,犁耙闻声折断,庄白随手丢开断成两截的犁耙,面容阴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村里人消失跟我没关系。”
    “那青挽呢?”陈五捏紧拳,目光含恨,“青挽是在喝下狐血后死去的,要么,是我们这么多年喝的狐血有问题,要么,是你在里面下毒,谁能知道那些消失的人是不是因为你给的狐血有问题!”
    半晌,庄白阴恻恻的笑了:“罢!既然你们这么认为,那我不介意送你们去见那些人。”
    陈五等人悚然一惊,庄白的身影便已近在眼前,陈五挨了一记重拳,武器脱手,倒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其他人都没料到庄白会有如此气力,且足够狠心,顿时慌张起来。
    庄白冷笑不止,就这点决心,还想扳倒他?简直痴人说梦。
    撂倒所有人后,庄白抹去手臂上的鲜血,转身之际,一抹黑影翩然而至,折扇出手,庄白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出招,剧痛袭来,庄白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醒来已是在青州的衙门口。
    清晨露珠顺着檐角滴落,不偏不倚,恰滴在庄白鼻尖,他登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乍见周围围观的百姓,庄白仍然头脑发昏。费劲转身,看清身后门匾上的几个大字,庄白心中一紧,再次昏了过去。
    .
    据悉,青州知府破获一桩数年前的悬案。
    犯案人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折磨凌|辱受害人至死,犯案地甚广,因身怀武艺,衙门中的捕快刀头不敌,数次叫他逃脱,直至犯案人来到青州,惹怒当地世家子弟,残害府上千金,世家连发风云榜,不到三日就捉住了犯案人。
    谁成想,经受凌迟之刑的犯案人,竟然还有力气撂倒行刑官兵,拖着伤残的身躯一跑便是数年。
    这次不知是哪位侠义心肠的英雄好汉将人送至衙门,不仅如此,还送来一批身怀恶疾,对犯案人唯命是从的“下属”,知府以雷霆之速审讯,将青州无名山头上的事告知公众,并对这些人进行处罚:
    庄白,秋后问斩。
    隐村村民,为庄白帮凶者,杀!
    未犯命案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诸如陈五几人,需要在牢狱里服役,五年后方可重获自由身。
    一时间,茶楼酒馆到处都在讴歌这位无名英雄。
    无名英雄端着酒杯就要送到唇边,又被人按下,十分怨念:“非玉。”
    青年充耳不闻,转向敬酒之人,“盛神医,我家师父戒酒多日,还请不要为难。”
    “我家师父”四字很好的取悦了洛闻初,放下酒杯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刺得盛神医眼角一抽。
    “再者,应是晚辈敬前辈。”沈非玉端起茶,一饮而尽。
    望着眼前这位芝兰玉树般的青年,盛华茂唏嘘不已。昨日离开隐村时,沈非玉一席话叫他至今印象深刻。
    “神医悬壶济世数十载,如今远居避人尚不能发挥半点余温,岂不辱没这一身医术?晚辈虽可将医书送与其他医者,然医者之间的交流进步,绝不仅仅是一份冰冷的医书手稿能够替代,前辈难道就不想亲耳听听其他医者对您之药方的见解?难道就不想亲眼见见世人根据您的药方研发出更简洁、用材更廉价,让普天之下所有病患都能用得起的药方?”
    一句话概括:你的价值不在山水田园!
    盛华茂心动了。
    彻底打动他的却是下面的话:
    “论心无人是圣人,哪怕圣人也不敢保证一言一行皆无差错,更何况,作为一个人,我认为您没有任何过错。对于隐村,您叹其食古不化,对于灵狐,您心怀愧疚,可您想过没有,世间的隐村,恐不止一处。早数十年,陈国边界曾有过以人为食的部族,官府派人前去教化,无数人前赴后继,舍生忘死,其中艰辛不言而喻,如今,您去边界,再没有食人部族跳出来要将人下油锅,这便是教化的力量。晚辈不才,斗胆将教化与医学同一而论,在前辈跟前放厥词了。”
    盛华茂思索良久,终是决定同众人一起下山,双腿不便,还有轮椅等代步工具,实在不行,在山下开家医馆,无论如何都比在山上强。
    盛华茂一番心思无人知,他深深的看了眼青年人,道了句:“大善之人。”随后饮尽杯中酒水。
    商队的人用过饭,也来同师徒二人道别。
    何成惭愧抱拳:“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沈非玉莞尔,温和道:“何领队言重了。”
    言毕,商队便匆匆上路了。
    最后,仅剩一名青衣女子。
    青挽咬唇:“恩公,可否允许小女跟……”
    “不行。”洛闻初对泫然欲泣的青挽视若无睹,“我不允。”
    青挽眼睛一眨,两行清泪蜿蜒流下。
    沈非玉瞪了眼自家师父,转向青挽:“我二人本为追查黑衣剑客而来,前路多有凶险,你跟着我们,不合适。”
    语气委婉,但拒绝的意味十分明确。
    洛闻初摇扇点头,非常满意小徒儿的说辞。
    青挽再如何不舍,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注定落空,自从决定让官府的人处决仇人后,她的心里就一直空了一块。
    与青挽告别后,洛沈二人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