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损三爷也不是一个坏得冒水的人,初夏画馆不断的壮大,他也一直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在替秦征经营着,只因为秦征帮他出了口恶气,而且还是无条件的帮助。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至于秦征给了损三爷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就更不值一提了。
【092】秦家家族
作为省城,齐水城一直都是经济、文化和政治中心,这里不仅有厚重的文化底蕴和历史遗物,还有着发达的经济和齐全的配套设施,而这里的人们则更多了分都市人少有的悠闲。
与平时的悠闲不同,最近几天,各大医院院长的桌头都摆放着一份调查文件,上面报出来的数字让人心惊胆颤,只是病源减少,本不该是院长该过问的事情,但当几家医院的病源同时减少,而且全跑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医院时,这就不得不引起他们的重视。
是不是该请请这家医院的负责人,或者说,见一见这名主治医师。
他们的想法都是一厢情愿的,随着阅读的深入,他们赫然发现,医院的中层领导已经这样做过了,而且没有任何的效果,这不禁让几大巨头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转院而走的病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是骨科,对整个医院的运转并不会产生致命的影响,可是,即便如此,对于吃习惯公家饭的他们也坠坠不安,一家私营医院竟然敢抢国家医院的病源,不知道长幼有序,尊卑有序吗。
他们觉得,该让有关部门出面提醒一下这家名为博爱医院的私营医院的法人。
事实上,几大医院的院长都透过不同的关系将这件事情捅到了相关部门,甭管是药监局还是卫生局,只要能告的,他们都走了一遍。
可是,他们发现,这家博爱医院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越来越猖狂了。
车体广告竟然开到了医院门口,如果只是庸医也就罢了,偏偏这家医院在治疗骨科疾病方面达到了先进的程度,这也让这家医院的名声以光速流传开了。
竞争,这是赤裸裸的竞争。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戏剧化了。
博爱医院正是秦征收购柳铁的那家比诊所要大的医院,在钱初夏大刀阔斧的改进之下,凭借着秦狼独特的医术,很快就打开了局面,并且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抢占了整个省城三分之二的骨科病源。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反倒是秦狼还略有不满,毕竟,他的医术是家传的,虽然已经失传了很多,但相比较于现代医学,这种古老的整骨手法以及经历千百年实践的传世药方,还是有着神秘和强大的疗效的。
当然了,秦狼也从来不托大,他只擅长骨科疾病而已,可以说,用他的话就是说自己是一名蒙古代夫,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
月有阴晴圆缺。
这一天,博爱医院来了一家三口,年近五十的母亲泪眼婆娑、伤心欲绝。
脸上布满皱纹的父亲则浓眉紧锁,愁容满面。
倒是躺着的儿子满头大汗之余,一动不动的紧闭着眼睛,他……疼晕过去了……
见到人之后,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水泥地上,哭道:“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男人也以希骥的目光看着站在面前的钱初夏,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说着,钱初夏就要扶女人起来,可是,这只是图劳无功罢了。
跪在地上,女人泣不成声,道:“我儿子被车撞了,他被车撞了。”
“那您赶紧送医院。”当即,钱初夏的心一紧,提醒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这里不就是医院吗,求求你了,赶紧救救他,救救……”女人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着。
“对不起,我们这里只是专科医院,只是针对骨科病的。”钱初夏于心不忍,可是这是事实,如果让病人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他康复的几率也就越少,出于好心,她还补充道,“我派我们医院的车送您儿子去大医院成吗?”
“救救我儿子吧,我知道你们能救的……”女人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救救他吧。”男人在旁边也说了一句。
这时候,秦狼一瘸一拐的出来,恰巧看到了钱初夏,并且问明了情况,也亲自检查了青年的伤势,果断道:“咱们这里不具备救治条件,以我的经验来看,他内脏多处受伤,如若不及时抢救……”
“怎么办?”钱初夏对具体的医疗并不了解。
“派车送他去中心医院。”作为一名医生,秦狼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在博爱医院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很快的,这名青年就上了急救车,直奔市中心的省立中心医院奔去,甚至不惜连闯五个红灯,可见司机的心情也是焦急的。
当病人送到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经过抢救,被告知已经死亡了。
这让博爱医院的工作人员叹息不已,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甚至连费用都是他们帮着补交的。
“节哀顺便。”司机沉痛道。
“你要干什么去?”见司机要走,女人的表情变得狰狞,撕心裂肺道。
“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不好,我还要去救治别的病人,不能在这里陪你们了。”司机似乎是习惯了这种生离死别,只得慢慢的解释着。
“你不能走,你们医死了我儿子,你们要赔偿。”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对不起,我想你是伤心过度了。”司机感觉头大,隐约感觉到其中的不妙。
“你不能走,我儿子是在你们的医院病死的。”男人紧皱着眉头,拦住了司机的去路。
司机:“……”
司机被扣了,而且被带到了公安局进行调查,理由很简单,他弄死了一个叫晓青的青年,而另一个责任人就是博爱医院的领导人钱初夏。
…………
听到这件事情的秦征立即赶回了省城。
“叔,初夏怎么样了?”回到博爱医院,秦征问道。
秦狼掏出两根烟,扔给了秦征一根,自己上一根深深的抽着,道:“那对夫妇一口咬定人是在咱们医院出事的,这起医疗事故要咱们负责。”
秦征也点上烟,慢慢的抽了口,道:“真的是在咱们医院出的事情吗?”
秦狼锐利的眼神从秦征身上扫了一眼,然后道:“当时的情况非常特殊,本来咱们可以不帮助他们的,可是,这总算是一条命,可咱们又不具备救治的条件,出于好意,咱们还是派车送他们去的中心医院。”
“也就是说,他们这是反咬一口了?”秦征很快明白了。
秦狼点点头,道:“咱们很可能碰到专业的医闹了。”
“医闹?”对于这个陌生的新名词,秦征还真不太懂,不禁问道。
“医闹是指受雇于医疗纠纷的患者方,与患者家属一起,采取在医院设灵堂、打砸财物、设置障碍阻挡患者就医,或者殴打医务人员、跟随医务人员,或者在诊室、医师办公室、领导办公室内滞留等等,以严重妨碍医疗秩序、扩大事态、给医院造成负面影响的形式给医院施加压力,从中牟利,并以此作为谋生的手段的人。”
“就算是要闹,也要闹更大的医院,像咱们这种不毛之地,有什么油水可得吗?”秦征觉得这两个人脑残,像博爱这种小医院,就算是赔偿,也没有多少可拿。
“两个人的目的相当的不单纯。”秦狼凌厉的说着,“咱们博爱这几天发展迅速,病源在扩大着,可能是有些人要假借两个人搞臭咱们这里。”
听了秦狼的话,秦征半眯着眼睛,慢慢的抽着烟,道:“叔,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是受人指使的?”
“是的。”虽然不愿意相信,但秦狼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现在想想这个青年的病情,根本就不是车祸所为,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打出来的伤病,而这博爱医院周围,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也就只有一个原因解释了,这个青年是被人故意打伤后,运到这里的,这也就能解释到,作为父母的两个人为什么哭声中没有伤感的情绪了。
“为了不为人知的目的,牺牲一条命?”秦征平静的说着。
“有时候,命很贱的。”秦狼说得很自然,他见惯了这种冷血的场面,冷冷的说着。
“初夏怎么样了?”秦征把问题转移到自己的人身上。
“还在公安局,我跟你钱叔已经去看过了,没有受罪,本来想找点关系弄出来,可是,他们好像是受到了特殊的嘱咐,通融不得。”秦狼皱着眉头道。
“多给点儿。”秦征道。
“没用的。”秦狼摇摇头,道,“就是从这方面才让我更加确信两个人是职业的医闹。”
“初夏的事情,我想办法。”秦征第一时间想到了白震军,虽然他暂时留在莱县处理一些相关事宜并没有回到省城,但他的关系还在,是不是能透过他先把人弄出来。
“小征,一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谈过咱们秦家这个家族……”略微犹豫,秦狼还是肯定道。
“家族?”秦征不由得摇了摇头,嘴角一咧,故作轻松道,“您老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咱这家族加上你和我,总共两个人,这也叫家族?”
对于秦征的怀疑,秦狼不以为意,反而十分认真道:“咱们的家族成员不多,但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顶天立地。”
“您说的是那曲万马奔腾吗。”说到这里,秦征倒是饶有兴趣道,“倒是好长时间没听您拉二胡了。”
“你给我正经点。”少有的,秦狼开始喝斥秦征。
【093】秦家三脉
让一个对生活失去追求的人变得怒不可扼,那这里一定有着不为所知的辛酸,秦征还从来没有见过秦狼对一件事情如此耿耿于怀,对,就是放不下的耿耿于怀,难道这个家族真的存在吗?
秦征觉得这很好笑,从他记事起,这个家族只有他两个人而已,唯一的亲人或许就是经常救济他们家的钱明智。
这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家族,还真让人以为他是没落的贵族子弟,更可笑的是,他就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贵族们享受的。
“叔,你说的是真的?”虽然心里已经相信秦狼,可秦征还是问出口,不是他多么向往贵族的生活,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自嘲。
秦狼没有从正面回答秦征,反而深吸了口烟,道:“秦家是一个传承已久的家族,从大秦朝达到了顶峰……”
“您老不会说的是赢政吧。”秦征玩笑道。
不想,秦狼却点了点头,十分认真道:“如果要说赢政,也是不假的,秦姓分支很多的,如果真的要追塑到大秦朝,说不定两家还是近亲。”
“我就说吗,如果是赢政的直属关系,那还不得让项羽给灭了。”秦征幽幽的打趣着。
“秦家这个家族传承了千年光阴,或者更久,到后来,就转到了暗处,一直从事着保护华夏的任务。”不理会秦征,秦狼缓缓的说着。
“秦家为政府服务?”秦征一怔,随即问道。
秦狼摇了摇头,否定了秦征的想法儿,道:“秦家自成一脉,不搞独立,但也不为政府服务,只有当华夏遇到灾难的时候,才会挺身而出,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一家之力,怎可与国之力相比。”秦征点点头。
“错了。”秦狼叹息一声,道,“如果不是秦家内乱,足以富可敌国,武之胜国。”
秦征听得很认真,但却有嘱多不合理的地方,这样强大的存在,国家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他道:“这样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你猜中了。”秦狼缓缓的说着,心痛道,“传到我的上一代,经过鸦片战争、民国战争以及解放战争之后,秦家的势力再度壮大,这也是秦家分裂的开始,从团结一致到四分五裂,家之不家。”
“这和咱们爷俩有什么关系?”对于秦家,秦征没有印象,更没有任何的好感。
而秦狼不同,他见证过秦家的辉煌,对过去的种种挥之不去,而且,更让他在意的是正统的传承,他死死的盯着秦征,道:“关系很大。”说到这里,他稍微一顿,然后一字一句道,“在整个秦家,咱们一脉是王族,而你是真正的家主继承者。”
“没落的王族?”秦征啼笑皆非,他不感兴趣。
“王族只是夸张的说法儿,或许用正室来形容更贴切,在咱们这个大家族里,你这一脉是当之无愧的领袖。”说到这里,秦狼看秦征的眼神都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