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0节

      李成指着其中一个朱漆匣子,点头道:“这每个匣子里是十粒,王爷留下一匣品尝。另外的匣子里十粒,是预备给王爷送进宫里的。”
    赵构满意地点点头,向身后的一名内侍吩咐道:“拿五粒做好了,送进宫中给母妃尝尝,另外余下的送到王妃那里,有她看着办,孤王晚饭要吃这个。”
    说毕,这才看着李成笑道:“这东西实在稀罕,师傅自己都不舍的留下,全部送来,倒叫孤王不好意思了。昨天托了师傅那一碟皮蛋,父皇又赏了本王一匣明珠,反正留在王府也没有什么用处,就送给师傅,全当是制作皮蛋的费用吧。”
    李成忙推辞道:“这皮蛋乃是微臣送给王爷的,怎能再要王爷的财物?”
    口中推辞着赵构的那匣明珠,李成却暗自苦笑,只要能有王府和皇宫,巨大的广告效应,自然要比去取明珠重要许多了。有了皇宫这个活生生的威力巨大的广告宣传,加上皮蛋的物以稀为贵,自己的收入在不远的将来,绝对是十分可观的。只是,开专卖店想要皇帝拉下水,还要大费一番口舌了。
    思忖之间,赵构已经点头叹道:“以孤王看,若是凭借这皮蛋能让父皇再看重一些恐怕还是十分艰难啊!”
    李成知道他的想法,不觉安慰加鼓励地道:“皮蛋只是拉近王爷和皇上的关系,使得王爷和皇上能多点亲情,这样一来,若是童大人那里果然惹怒了皇上也不至于会祸及王爷了!”
    赵构感激地看着李成,用力点头道:“师傅如此为赵构尽心,日后若能果真成就大业,必定不忘师傅今日之情!”
    李成看着赵构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真挚感情,心中也是万分感慨。其实赵构的这些话已经说了不少了,而前天得知童贯冒功而方腊又连续进攻官兵的消息时,那埋怨焦躁的情绪,便已经注定了今后的历史。
    他忽然感到有些说不出的荒谬,如果自己不出现,赵构还会是现在的样子?还会不会发生这么许多的事情?童贯又会有谁来举荐呢?胡思乱想之下更加烦乱起来,自己的人生究竟要走向哪里?
    带着孙园从王府告辞出来,李成便向中书省赶去。刚绕过中书省都堂的侧门。来到舍人院内,便看到同样是中书舍人的孙傅正和几名舍人低声议论着什么。不觉心中一跳,担心是方腊的事情已经传到,急忙走进屋内勉强笑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又有大事发生?”
    孙傅忙拿了几份公文递给李成签了花押,李成这才看到那些公文的内容大多是地方进献奇珍异宝,上奏祥瑞的公文,并没有一件关系到民生利益的事情。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反而更加沉重了几分。看着那些专为赵佶提供享乐的公文,再想到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被迫揭竿而起的事情,更是说不出的压抑。
    这时,只听孙傅故作神秘地向李成低声道:“我听说最近地方的盗匪似乎很难压制,童大人刚刚受到皇上的嘉奖,如果这时候出这种事,恐怕皇上会震怒,到时候李大人也难免被牵连啊!”
    李成不动神色地摇头道:“这消息大人是从哪里知道的?恐怕是误会吧?”
    孙傅摇头道:“消息是哪来的你就别问了,这事你得早作准备啊!”
    李成摆手道:“这事应该不会的,童大人刚得了嘉奖,一些人也许是嫉妒童大人谣言中伤也是难免。”
    孙傅看李成不信,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笑道:“罢了,这些事不说也罢!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正说着话,一名四十岁上下,身穿青色公服的七品主书,抱着一摞文书进来,看到李成和孙傅忙行礼道:“下官见过两位大人。”
    孙傅笑着点头道:“皇上的文书蔡大人那边可都签过花押了?”
    那主书忙笑着躬身道:“蔡大人已经签了花押,名下官送过来整理。”
    孙傅看着李成,向那主书笑道:“蔡大人那里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那主书看着了一眼孙傅和李成,笑道:“也没什么朝政上的事,只是下官过来的时候,皇上从宫里特意赏给蔡大人一碟皮蛋,那边的几位大人正在议论这件事呢!”
    李成闻言没想到赵构父子的速读都不慢!正要询问,只听孙傅吃惊地道:“皮蛋?这是什么东西?倒是从未听说过。是哪里来的?”
    那主书也忍不住摇头叹道:“这皮蛋听说是康王进呈给皇上的,皇上品尝后赞不绝口,居然将仅有的十枚皮蛋取了两枚,配了调味的汤汁制成一碟赏给了蔡大人,可见大人荣宠之盛!”
    孙傅正要继续再问,旁边的几名官员闻讯也都好奇地追问起来,大家都对这第一次听说的皮蛋大为好奇。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成暗自高兴,只要皮蛋名气由上而下流传出去,皮蛋的身价那就不用发愁了,眼下是该给皮蛋定个价格,好好抓住这次致富的机会。因为,将来自己养殖珍珠还要投进大笔的资金,也算是资本积累吧。
    这时众人仔细地问了皮蛋的样子,都十分地惊奇。皮蛋的名字在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官员中飞快地传播了出来。
    这时,三名宫中内侍在五名殿前亲军司内殿直的亲兵护卫下忽然大步跑进中书省后面的舍人院的大堂上,昂然道:“请中书舍人李成,李大人跪接圣旨!”
    第三章 舍人何栗
    李成呆了呆这才急忙上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微臣李成跪接圣旨,皇上万岁!”
    那内侍见状打开手里的黄绢,尖声尖气地诵读道:“中书舍人李成所献皮蛋,实乃我朝罕见,本应独自享用,却全部托于康王,献入宫中,其心忠贞令朕感佩。今日特赐朕亲笔书画一卷。钦此!”
    李成还真没想到,宋徽宗竟然这样为了几枚皮蛋竟然送给自己御笔书法!要知道宋徽宗的书法瘦金体,那可是历史上最有名的皇帝书法了。从艺术水准来说,还真的能和这时代著名的书法家相媲美。他书法的价值,抛开皇帝的身份,就从艺术角度也是难得的宝贝了。
    这时竟忘了谢恩,跪在地上发起呆来。旁边的孙傅急忙提醒道:“李大人,还不快些接下圣旨?”
    李成这才想起谢恩,急忙叩头行礼,口中高呼道:“微臣李成谢皇上大恩!”
    那内侍这才从身后护卫的亲兵手中接过一只黄缎锦盒,递给李成道:“李大人的皮蛋皇上十分喜爱。还请李大人多弄一些呈给圣上!”
    李成急忙拱手道:“这个自然,只是皮蛋制作烦琐,要四十余天才能再腌制出来。”
    那内侍忙躬身笑道:“这个康王也说起过,皇上的意思是只要下个月多进上一些便可。”
    李成忙笑道:“这是自然,还请公公回去向皇上说明。”
    说毕,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塞进那内侍手中,这才送他离开。
    回到舍人院,孙傅立刻迎上来,神秘地笑道:“想不到皮蛋竟然是出自李大人家中,下官真是失敬了!”
    李成笑了笑,摇头道:“皮蛋的制法乃是西域秘法,知道的人不多。这次也是无意中做了一些,数量极少,已经全部送进宫里去了。待过一个月,新做的出来,一定送给大家品尝。”
    众人闻言,都大为惊奇,这才知道皮蛋竟然出自李成这里,莫不羡慕。更有人希望能够见到皮蛋的庐山真面目,也有人更是婉转讨要,都被李成以数目太少待送进宫中之后,余下的不知数量为由婉拒,弄得皮蛋的形象在给足阶层更加珍贵而且神秘起来。
    正当众人议论皮蛋这件事情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李成举目望去时,看到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书生身穿大红公服,头戴黑色幞头,身材中等,体型微瘦。面色白皙,脸型比较饱满,浓眉醒目,鼻子有些扁平,嘴唇十分饱满,看人的眼神很是凌厉,让人觉得很刚硬的感觉。
    看到孙傅身边的李成,那人微微拱手道:“在下中书舍人何栗,字文缜,政和五年状元。阁下莫非就是皇上新封的中书舍人??”
    李成看他神色严肃,又听说他是状元,这时代的人哪个都是文学大家,何况能考上状元的,就更没那么简单了。急忙拱手道:“何大人在下正是李成。自西域而回。”
    何栗淡淡地扫了一眼李成,点头道:“我听说童贯这次领军是你向康王举荐的?至于你忽然晋封中书舍人,恐怕没这么简单。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心辅佐皇上,不要和那些奸佞搅在一起。”
    李成闻言,知道眼前的这位中书舍人算得上是位忠臣了,不觉暗自钦佩,点头道:“李成初回大宋,很多事情难免不懂。若有不妥之处,还请何大人多多指点!”
    看他受了一统教训还这样谦逊,何栗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一些,点头道:“那些旁门左道终究不是敬上之道,你还要谨守自身,修养心性才对。”
    这时,旁边的孙傅冷冷地嗤笑道:“何大人如此高洁,我等自然无法高攀,还是请何大人先进去处理公文吧!”
    何栗看了一眼孙傅,淡淡一笑,冷哼一声这才拂袖而去。
    看着何栗的背影,孙傅冷笑道:“大家都是中书舍人,他不过仗着是皇上钦点的状元便如此目中无人,实在可恶!”
    李成毫不在意地笑道:“这倒没什么。何大人乃是状元,如李成这样粗鄙之人他看不起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是孙大人不要为这件事而生气才好,否则李成便心中有愧了。”
    孙傅忙摆手笑道:“李大人千万不要这样,大人如此谦逊反倒让我等佩服!”
    李成笑了笑,看孙傅眼中不时闪过的一丝期盼,点头道:“孙大人一直费心指点李成,实在让李成暗自感激,只是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表示谢意。如果大人不嫌,改日皮蛋制成一定要来品尝才是。”
    孙傅等了这句话很久,刚才听那主书描绘,心中就十分按捺不住,这时闻言,立刻笑道:“如此倒是孙傅要感谢李大人了。皮蛋乃是进上之物,大人送给孙傅,实在令人……”
    李成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不觉笑道:“大人放心,皮蛋虽然要呈给皇上,但是总会余下一些,到时候我亲自派人给大人送去便是。”
    听李成这样说,孙傅立刻展颜笑道:“这就太不好意思了。如此稀罕的东西,真是叫孙某担当不起了。下官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李成笑了笑,告辞了孙傅,回到舍人院翻看了一些公文,却还是没有看到有关民间农民起义的报道,心知可能这个消息已经被地方的官员压制住了。只是能压制多久,还是难以预料。蔡京那边恐怕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看来要立刻去拜会一下蔡京,试试他的态度,如果他和高球联合起来,那就十分不妙了。
    想到这里,收拾好公文交给手下的主书,带着孙园匆匆离开中书省,回家筹备去见蔡京的事情。
    回到家里,在素娥的服侍下换了衣服,这才想起住在偏院的岳飞,便叫素娥取了两个皮蛋,用调料拌好,带着孙园向岳飞暂住的偏院而去。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一阵激昂的吟咏,却是《孙子兵法》开篇的一段。
    李成忍不住暗笑,岳飞当真是一代名将,不过他现在还没发迹,还是年轻的毛头小伙子,自己可真是吃定他了。哈哈!
    正想着,听到脚步声的岳飞已经迎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把寒光闪亮的长剑。显然是在一边练剑,一边背诵《孙子兵法》。
    看到李成,他双目一亮,抱拳行礼道:“岳飞见过大哥!”
    李成拉着他就向房中走去,口中笑道:“我这里条件简陋,你能住得习惯就好。”
    岳飞忙感激地道:“大哥如此资助,小弟真是无以为报了。”
    李成回头看着岳飞手里的长剑,点头道:“只要兄弟将来在战场上多杀敌寇,就是对我李成的报答!”
    岳飞显然没想到李成会这样回答,不觉动容道:“大哥如此大义,为何还要举荐童贯?”
    看着眼前的少年岳飞,李成控制的心底那种荒诞的感觉,迎着他疑惑的目光,点头道:“不为什么,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童贯虽然是个太监,但是掌兵二十余年,经验丰富,让他剿匪其实真是适合。二来,也是因为朝廷的其他将领需要防范金兵。如果把重要的将领调去剿匪,被金人知道很可能会乘虚南侵,到时候内有匪乱,外有金兵南下。大宋灭亡恐怕也不是妄言了!”
    李成这番话说得岳飞神色大变,他自己却暗自好笑,要说口齿伶俐,自己这个现代人的见识怎么也强过古人。而且自己的话很快就会得到印证,不怕他不相信。
    第四章 国事家事
    岳飞怔了怔,似乎在消化李成的这些话。沉默片刻,他才郑重地点头道:“大哥的话,果然有些道理。只是,不知大哥对金宋两国之间的纷争有何看法?”
    李成看着目光炯炯的岳飞,拉着他来到房间里坐下,这才点头道:“岳贤弟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个?”
    岳飞看着李成,皱眉道:“金人屡次南侵,小弟觉得金人的野心绝对不止区区财物,恐怕还是垂涎我大宋的万里河山。可是朝廷现在似乎并不觉得金人实为虎狼之邻。大哥如今乃是四品中书舍人,理应向皇上进言,早日防范。”
    李成闻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个为兄自然知道,而且眼下金兵一天天坐大,皇上却丝毫不觉,朝中重要的官职已经尽入蔡京这些人的手中。就算我进言,皇上也未必放在心上,我终究还是人微言轻,无济于事。”
    岳飞立刻沉声道:“大哥如此洞察一切,却为何弄些小动作讨好蔡京、童贯之流?难道大哥不怕天下悠悠之口?”
    李成虽然知道岳飞不会同意自己接近童贯和蔡京,但是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这么直接。只是,自己巩固权势的目的还是不能让岳飞知道,毕竟这时的岳飞年少气盛,如果被他知道就一定要翻脸了。
    只好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摇头苦笑道:“我之所以接近童贯和蔡京不过是为了取得皇帝的信任,只有皇上相信,我的进言才能被皇上听进去。如果因此而被人误会,李成宁愿背负骂名,也不能为了自己的虚名而勉强进言,做那种对于国家徒劳无功的事情!”
    岳飞闻言果真被李成的话大为感动,他激动地望着李成,重重地抱拳道:“大哥能为国家而甘愿背负骂名,实在让岳飞惭愧。先前差点误会了大哥,还请大哥恕罪!”
    李成拍着岳飞宽厚的臂膀,真挚地笑道:“贤弟日后一定大有作为,只是很多事情太直接了是不能达到我们预想的目的的,所以曲线救国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曲线救国??”岳飞大惑不解地望着说漏了嘴的李成,惊讶地失声道。
    “呃,曲线救国就是展开敌后抗战,发动人民战争,……”看着岳飞更加迷惑的眼神,李成简直想抽自己嘴巴了!
    就在李成准备找地洞钻的时候,孙园在门外禀奏道:“官人,娘子请官人回去用膳。”
    李成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急忙点头道:“我今天在这边吃饭,你让娘子先自己吃吧。”
    孙园神色一僵,小心在门外躬身道:“娘子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不等李成开口,岳飞已经点头道:“既然是大嫂有重要的事情,大哥还是早些过去。如是耽误了事情反而不好。”
    李成这才点头道:“好吧,如果你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孙园去办,我明天再过来看望贤弟。”
    说毕,告辞出来,回到自己房中。甫入房间,便看到素娥笑嘻嘻地迎上来神秘地道:“官人,妾身要告诉官人一个好消息!”
    李成看着素娥郑重其事的样子,已经猜到一些。却还是在椅子上坐下,这才笑道:“什么好消息,把你高兴成这样?”
    素娥撒娇地揽着李成的脖子,附在人耳边低声道:“午间妾身竟然收到数位皇族贵戚的夫人送来的帖子,她们都邀请素娥前往赴宴呢。”
    李成忙问道:“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以前没听过呢?”
    素娥扳着手指,点头道:“崇国公主府的小郡主百日之宴,安定郡王妃寿诞、宁寿县主寿诞、殿前副都指挥使夫人的赏菊宴,这几家都事当今的权贵,尤其崇国公主乃是天子的嫡女,身份贵重。妾身都不知道如何应付,就恐失了官人的体面。而且今日忽然收到这么多请柬,定是官人在外面又做了什么大事,叫妾身反倒难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