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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这么快……纳兰蔻眯着眼,将天地的瑰丽凝成了一线。
    这么快,那这场反扑站,也势必会声势浩大了……
    会波及多广影响多大……纳兰蔻也能料到。可这场不能避免的反扑战,依旧还是要进行。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呢?云释天。
    想着云释天转身步履匆匆离去的模样,纳兰蔻心里盘算起了该怎样才能出一份力,当初她在炎天城答应了云释天要帮他扳倒丞相太尉太后,现在就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
    可是越是这样关键的时候,纳兰蔻约会发觉自己的力气是多小,小到一时间她都找不到着力点。
    回子衿宫的路,她是心事重重的走了回来,林妃看她有心事,也未多打扰,便回了自己宫里。
    一回宫,纳兰蔻便坐了下来绞尽脑汁的想尽了各种办法,想到最后,她才发觉自己除了一股势力,似乎没力可出了。
    133:各方势力齐出动
    琴阁,青儿所属的组织。
    子衿宫内,一场随着皇宫暴风雨而提前卷起的小旋风,席卷了纳兰蔻躁动不安的心。
    纳兰蔻掏出了怀里的扳指,沉思了许久,终下定了决心。她叫来了青儿。
    “青儿,琴阁在京都,有多少人手。”
    “两百。”青儿不假思索的回道。
    “传我命令,这两百人,不眠不休的要在今日,让丞相与他的门生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迹,闹得满城皆知。”
    “小姐,这么多年组织留在京都里,除了出大将军交代的任务外,其他的,就是搜集京都官吏贪污受贿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掌柜肯定不负小姐所望。”
    青儿所言非虚,大将军一手培养的情报组织,平素要收集这些丑事就是分内本分。而留在京都的这二百人,对这些事更是尤为上心。
    京都是三书六部文武大臣所在之地,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能抓住他们那些人的丑事把柄,对大将军稳坐三军统帅之位也是有帮助的。
    这次一把甩出手里的把柄,势必是一场轰动大靖国的丑谈。
    青儿拿着纳兰蔻的扳指领了腰牌出宫后,便直接去了琴阁,交代好了纳兰蔻吩咐的事后,她又绕了远路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处大宅子的后门外。等候了一会儿,青儿就被宅子里的一名下人领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青儿才出了大宅子,折身返回皇宫。
    纳兰蔻已经等得心焦,直问青儿为何去了这么久,青儿含笑带过,只说自己是遇着了热闹。
    为了在明日朝阳升起前可以占据先机,琴阁掌柜冷着脸将他手下的二百号人都放了出去。
    二百人一出动,便混进了百姓之中,京都的大街小巷茶馆酒楼内,就多了一些兴致勃勃谈着京都某位大臣丑事的路人看客。
    三人成虎,舆论的力量,总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一个下午,那些风言风语就已经是满城皆知,众人趣意盎然议论着这些事的时候,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大街小巷里,竟是被人贴满了一张张告百姓书。
    大概的内容便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大臣收取了某富商之贿赂,这些告百姓书言辞绰绰、证据确凿。大致都是一些买凶杀人,贪污受贿,欺男霸女的勾当,当这些不为人知的丑事都被人揭发浮上了水面,本当做笑料的百姓知道了事情的严重,细心之人更是发现,这些广布出来的大臣中,除了极少个别,绝大多数都是丞相门下。
    亲眼看着这些大臣的丑事,耳旁听着别人对这些大臣丑事激烈的评论,京都百姓的心里,都燃气了一股火,一股因为丞相门生为官不仁而燃起得火。
    可在看到这些告百姓书的百姓们在之后,又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有几名丞相门生因罪名被揭发,在府前畏罪自杀,留下了悔过书。
    举城震惊,百姓们蜂拥赶到了这几处府邸前,看到了这一幕。
    朱府的主人,是丞相的得意门生之一,也是这次参与辞官的那二十人之一,先前还可随着丞相一同不畏龙威的他,此刻已经是一个吊死鬼。
    白绫三尺,他自缢在朱府门前大梁之上,一死以谢天下赎其罪孽。
    他的身上,还贴着一张用他的血书写着的自罪书。自罪书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出了这些年他为官所作的肮脏龌龊之事,详细之处,就是连日期地点何人都已经写明。
    这些自罪书与百姓们在大街小巷子里看到的,不谋而合。这次死去的人,共五名。百姓嘘嘘之余,有一些目光深远的人已经看透了那么一点端倪。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是自杀,百姓到达现场时,朱府的家丁,居然一个都没露面,连个守门的都没出现,在他们围观了一阵之后,有一批官兵来了现场,将他们驱散开来。
    真相是什么,百姓之中,有人这么说道:“你们看,这些人,全是丞相的门下,如今朝堂之中,三足鼎立,闹得乌烟瘴气,今日那些告百姓书大家也看了,与那些自罪书不谋而合,我看啊,这些人死的不怨,肯定是丞相做的那些事,已经惹得太尉大国舅忍不下去了,这才做了这样的事,大家说是不是?”
    被百姓围着的一名男子侃侃而谈,博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还有的人这么说道:“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的,丞相这是罪有应得,做了这么多坏事,死了也干净。”
    此言一出,众人点头赞同。
    不过是一天下午,丞相及其门下的所作所为,已经闹得京都人尽皆知,等到丞相发觉之时,已经为时晚矣。看着京都里那些关于自己的流言,丞相皱着眉头写了很多信,然后让管家送到了京都他的门生府上。
    动作这么快,要出动多大的力量丞相也知道,皇宫里他已经派人在盯着,出动这么多人他不会不知,所有他敢肯定,是宫外有人在助皇上。
    宫外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据他所知,只有几处,一是大国舅,二是太尉,三是宁家,四是纳兰青捷的那个组织。这样唇亡齿寒的关头,太尉就算是不出手帮自己与不至于下此黑手;大国舅那里他也派人盯着,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应该也会知道,纳兰青捷的那个组织,倒好解释,毕竟纳兰蔻还在宫里,纳兰老匹夫定是给了她调动的权利;可是宁家……
    丞相用手拍了拍有些痛的额头,梳理得丝丝理顺半百的鬓角几根白发无力的扬在空气中,宁家,虽说与皇上关系不错,但宁家不错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图利,他们为何要帮皇上呢?纳兰老匹夫的组织在一下午,可弄不出这么大的阵势,宁家的人一定参与了其中。
    “来人。”丞相略带嘶哑的一声喊,一名步伐稳健的侍卫急速奔入房中。
    “老爷,有何吩咐?”
    “速去查一查,宁家今天有什么动作,还有,那五个人的尸首,去处理好,不要挂在那给老夫丢脸了。”
    “是,老爷。”
    侍卫退出屋子后,丞相沉思许久,换了一身衣裳,匆匆出了丞相府。
    ………………
    这件事,在丞相知道了的同时,其他人也都已经收到了消息,丞相名声受误,门生被害,让这一日都处在紧张中得京都官吏们都不安了起来,额皇上与丞相这场角力,已经慢慢浮到百姓视野之中,不再是他们去刻意掩饰的秘密,但今天这件突发事件,确实让他们感到震惊,这么快速范围这么大的影响力,京都也就几人可以做到。而这些流言全是对丞相不利,对皇上却是只字未提,众人心中第一时候自然是想到了云释天。
    为了率先获得民意支持,云释天居然动用这么大的力量来抹黑丞相,杀伐果断、力透纸背,愣是在丞相多年的清名上,泼了一盆狗血。众人震惊之余,都认同了一个可怕地事实:云释天的力量,已经壮大到了与丞相可抗衡的地步……很可怕,不过是三年,在丞相太尉太后大将军的压力下,居然可以壮大到今天的光景,难怪皇上会翻脸与丞相决裂……
    最有压力的,是太尉,大国舅已经暂时性的倒在了皇上一边,纳兰青捷也不会参与这样的角力,丞相现在名声已经被抹黑,那么接下来的,会不会是自己?他不能坐以待毙,想了许久,他叫来了一名侍卫,让他替自己去丞相府里传了几句话。
    必要时候,他还是会出手,这是一个无线诱惑却不得不远离的陷阱,太尉在等,他在等着丞相元气大伤的时候……一直以来丞相与大国舅都是他朝堂上的对手,这次只有把握好时机,太尉想,自己可不可以一举打击丞相,也让云释天摔个狗吃屎?那么这场角力,自己就可以成为最大的赢家了。只是现在这个微妙的时候,时机,是那么的可遇不可求,稍有差池,太尉面对的,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所以他很谨慎,谨慎得一直没有表明态度在观望,即使是丞相名声被抹黑,他也只是让侍卫去丞相府里传了几句话,以表问候。
    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落在云释天的眼里,就只有头疼,他现在的翅膀还不够硬,根本不可能打赢丞相与太尉的统一阵营。一直以来他韬光养晦隐瞒实力,就是想在自己主动出击的时候,一举可以打落一只大鸟,这次的大鸟,就是丞相。丞相不除,云释天寝食难安。好在这次,太后站在了他这边,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他的压力,但两日之后就会彻底到达高潮的辞官风浪,就会慢慢变成一座大山,要么压死他,要么压死丞相。
    他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欺压的无能君王。
    京都的流言,就像一网蜘蛛网,慢慢弧射的向着京都四周蔓延开来,云释天在收到京都这半日里突起的传言后,先是去了一趟微尘宫,与太后谈了片刻之后,他去了一趟宁家大院。
    134:红颜含冤香消逝
    宁家大院,一个富丽堂皇堪比水榭殿的大宅子。
    云释天曾经感叹过这座宅子的华丽,也曾感叹过宁家先祖的从商之能,也曾感叹过这座宅子里的那位少年举世无双。
    他与宁家的关系,比常人眼里所看到所知的还要简单。
    年少时,他曾来过这出宅子,当时他的反应就是仙境,等他发觉了宅子里一处湖泊旁昂立的宁家少主,他顿觉是一个欲要临风而去的仙人。而后他在与宁家少主的交谈中得知,这个少主,却有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宁为才。
    他与宁家家主的交情,远没有与这位少主的交情来得深厚,在那次见面之后,他与宁为才的关系,就变得密切了起来。
    后来宁家家主慢慢的将宁家的生意交给宁为才打理,云释天也借着与宁为才的关系,与宁家达成了一项协议,从此他与宁家在某一方面,就成了合作的关系,当然这只是暗地里的合作,他给了宁家内库一半的权限,而宁家,却要帮他做三件事。
    当年的三件事已经完成了两件,云释天在这次的合作中,顺利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算不得亏。
    宁家大院里,那名一直被他嬉笑有着俗不可耐的名字的宁为才,正坐在一处花圃前,看着眼前的两名在炎日国买来的花农在打理着他在炎日国带回来的蝴蝶花。
    “宁兄,今日怎么这么空闲啊!”
    云释天与宁为才多年的交情,早是兄弟情谊,私下里,云释天会叫宁为才宁兄。
    “你不也是,平常也没见你有空往我这跑,今天怎么跑来了?”
    宁为才举含笑杯,随意的说着在别人看来犯上不敬的话。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夺目,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白瓷的酒杯被他含在嘴中,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宁为才,是云释天认为见过的最美的男子,当然在见过卫胄之后,这个认知被打破,但宁为才的俊俏与卫胄全然不同,卫胄是妖异,那双似是含情的桃花眼,就是最妖异之处。可宁为才,是阴柔中带着一股刚阳,商贾出身的他,有着比一般世家子弟更好地修养,彬彬有礼、温而儒雅、礼让谦虚,人品都是上乘,一双黑白分明深邃如渊的大眼,更是会第一眼就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如果他不是出身商贾,如果自己不是出身皇家,云释天自认没有他一般出色,在他面前,云释天找不到一丝优越感。
    看着宁为才手旁的空酒杯,云释天轻笑着卷袍而坐,拿起了宁为才手旁的空酒杯,斟上了一杯。
    “你知道的,对了,上次你要我帮那个小丫鬟一把,我可是已经帮了。”
    “她现在怎么样?”
    “不好。”
    宁为才担忧的直直看着云释天,丝毫没有臣子该有的避讳。“怎么回事?”
    淡淡如水,双眼如电。
    云释天扑哧一笑,瘪着嘴摇着头说道:“有你这个宁家少主挂念着,不知被多少少女记恨啊,她怎么会好呢。”
    听着云释天打趣的话,宁为才方才紧紧揪着的心,居然是突然的一松,紧张得绷紧的身体也松缓了下来,嘴角淡定从若的笑再次扬起,宁为才盯着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有你在,我放心。”
    “你是怎么认识那丫鬟的?看你这模样,难不成是动了真心?”云释天饮尽一杯,复斟一杯。
    “认识,那就说来话长了,就是这次我去炎日国办事认识的,她女扮男装混在商队里,随着我的商队一同去炎日国京城,路上我们认识的。”
    “哦,原来是有这么一段,难怪你回京之后来见我的第一面说的话,居然就是要我照顾这个丫鬟,能让宁家少主的动心,这个丫鬟还这是有本事啊,像她主子一样。”
    看云释天一杯复一杯的饮着酒,宁为才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斜眼看了一眼那两个花农,问了云释天一句:“有什么事,说吧。”
    云释天敛眉,整理了一下情绪。“京都里的这件事,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是。”
    “再帮我一次,你们宁家的生意遍布大靖国,我想用你们的力量,将流言做大做实。既然做了,就要达到最好的效果。”
    “好,就当我回报你替我照顾青儿的回礼。”宁为才举杯与云释天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仰头饮尽。
    云释天,大靖国的君王,宁为才,大靖国商场的操控者,一碰杯,达成了一个协议。
    云释天在宁家一直呆到黄昏落日才回宫,本来他让宁为才与他一同进宫,也好见见青儿,但宁为才说是大事为重,要先把这些任务交代下去,才能去想着自己的私事。
    这是从商之人的毛病,做事认真知轻重,这也是云释天最佩服宁为才的一点,任何时候他都能这么理智的去做每一件事,宁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不是没理由的。
    宁为才还年轻,但他的能力,已经与宁家家主不相上下,宁家家主现在已经把宁家的生意大半都交给了他,假以时日,宁为才再次成长,宁家的生意,定然会再上一层楼。
    睿智如云释天,他再见到宁为才第一眼后就认定了他非同一般,与他日久的交情也是云释天可以当做一支隐性力量。现在宁家家主还在,宁为才不方便直接站在云释天一边,要知道宁家的生意遍布大靖国,绝大部分地方,都是丞相太尉太后等人派系在管辖。
    宁为才答应云释天的请求,也是三思而后虑,以他生意人的毒目,他看到了丞相一个极有可能就会生成成为致命弊端的缺点—优柔寡断。而这一点,云释天却没有,云释天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恰恰克制了这一点。云释天是一场赌博,他也是在进行一场赌博,谁压对了宝?谁是最后的赢家?都直关他们今后的道路。
    ……………………
    “青儿,去看看皇上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子衿宫里。纳兰蔻软绵绵的趴在软榻上,无聊的拨弄着一缕青丝,青儿坐在一旁正在吃着一块糕点,听见纳兰蔻吩咐的她慌忙一口把糕点塞进嘴中,拍了拍沾上了糕点末的手,嗯着点头出了子衿宫。
    纳兰蔻一直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去天牢里看云妃一趟,不说她觉得疑惑,就说她们以前的姐妹情谊,这一趟还是要去看看。
    事先她自己与青儿去了一趟,云释天不在,无奈地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惦念着云妃的纳兰蔻总是无法安心,越走越是觉得心烦意乱,再加上这场云释天与丞相的角力形势还不明朗,纳兰蔻没有这些闲心思去看花花草草,只得心情郁郁的回了子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