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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节

      又是一声剧烈的爆响,韦百尊的九珠一线法术终于耗尽,裴东升终于等这时机,仰天一声狂吼,双手朝上一托,整个人带着神山幻影朝着下方急坠而去。
    韦百尊亦未料到裴东升的耐性竟有如此强,一挫牙,挥尺腾身而起,朝着神山轰去。
    大招最耗费体能,但是两宗人马这大半年的修炼却锻炼出了人修者巅峰级的体能,毕竟要和兽修者、鬼修者这样的强者做战,没有体能就等于没有生机,所以裴东升连续施展八次大招之后,仍有余力。
    神山相触,浩大无穷的威压又岂是施展普通法术的韦百尊能够抵挡的,毕竟,易元教并没有十大仙门的历史,在法术的造诣上距离斗神宗仍逊色一筹,韦百尊虽拼尽全力震碎半座神山,但却被裴东升一剑抵在胸口,结束了战事。
    三圣者定下胜负,全场鸦雀无声,易元教中人更是脸色凝重,心情沉至谷底,裴东升慢慢收剑,同时咬尽牙关,将不断涌出来的血液包在嘴中,不让它们流出来。
    “斗神宗的法术,果然名不虚传,受教了!”韦百尊伤得并没有他重,微微拱手,一副大家风范。
    裴东升这才慢慢将剑收起来,朝着他一拱手,返身朝着场外走去,每一步都颇为沉重,待飞到斗神宗的浮岛上,长风宗的人正欲道贺之时,他已忍不住喷出一大口血,脚一软朝地上倒去。
    众人这才知道他是快到了极限,连忙将他扶起,而此时韦百尊才慢悠悠飞回易元教,同道见这场景,不由摇头兴叹,若是韦百尊再支撑一会儿,或许就不会败了,或者说若是真正的厮杀,败者肯定是裴东升。
    不过这本是切磋之赛,胜负虽然重要,但更不能输了一身正气,韦百尊虽败犹荣,当然也断送了易元教的希望,要想再有机会成为十大仙门,便得再等上百年时光,而这一战,也让众人对斗神宗真正重视起来,尤其是南斗门和轩义门,这两个门派和长风望月二宗分别有过节,如今目睹两宗实力大涨,居然能够打赢韦百尊,自然也有不小的压力。
    接下来,便是挑战双凤阁、寰坍洞和十禁岛的诸门派切磋,场面火暴激烈,巍巍壮观,一晃便已是十日过去,打得最久的一场元婴境之战便足足打了五天五日,占据整个赛事的一半时间。
    战事轮转,南斗门和轩义门也分别出场,轩义门受灵犀门培养,虽然门派历史并不长,但有着灵犀门提供的资源,得已轻松晋升一线大门派之列,虽然三局输了一局,但是赢得却也很漂亮。相比之下,南斗门的实力就要略胜一筹,三轮战前两场稳胜了对手。
    如今经历三轮赛事,挑战灵犀门的门派也只剩下三个,挑战赤城宗的自然也只剩下三个,即斗神宗、南斗门和轩义门,而挑战双凤阁、寰坍洞和十禁岛的各有4个门派,所以三轮赛下来,已经角逐出了获得十大仙门资格的门派,所以如今非十大仙门的战场便聚焦在这六个门派上。
    目前摆在六个门派上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即将进行的抽签,以斗神宗三门为例,三门抽签,分为1、2、3号,1号和2号将会进行一轮比赛,决出胜负,然后胜者才会和3号对战,3号就显得要轻松得多。
    六个门派之中,众人多数关注的仍是斗神宗,而抽签的结果一出来,斗神宗上上下亦有些压力,因为斗神宗所抽中的签号竟然是1,2号是轩义门,3号则是南斗门,这也就意味着,斗神宗要想获取资格,必须连续战胜这两个门派。
    一看到这局面,岳午雷便暗笑出声,就算斗神宗能够打到最后,那损耗的门人也是相当多,而且他很清楚,轩义门本身就是灵犀门的炮灰,意不在取胜,而在消耗对方的实力,所以说,轩义门很可能在后两场也会采取团体战。
    这一点,多数明眼人亦是看得到,毕竟灵犀门是有意挑战赤城宗的,如今斗神宗也意在赤城宗,那这二者之间便有利益冲突,于是,本来对准赤城宗的矛头,一下子扭转过来,对付斗神宗了。
    此时,裴东升已经调养得差不多,虽然内伤未曾复原,但是行动已无碍,听到这抽签结果,他出奇的没有动静。若是之前,他必定忍不住挤兑几句,只是刚才那一战他也是险胜,所以也不好厚着脸皮去嘲讽别人。
    自从轩义门盯上九华宗,而司马仲在方陵协助下识破其阴谋之后,这三年来两大门派的矛盾也是越演越烈,而轩义门仗着有灵犀门做后台,肆无忌惮,如今在这里对上,正是还以对方颜色的时候。
    随即,司马仲派人去抽取玉牌,抽中的险境名为:掠鹰潭。
    掠鹰,是一种成体可以达到筑基期大圆满境界的凶猛鹰种,也是天河地渊中生活的诸多凶兽之一,这东西体型比普通鹰类要小,速度奇快无比,以潭水中的大型鱼类为生,居住于洞穴之中,领土意识十分强,一旦有人侵入领地范围内,必先观察,尔后采取攻击。
    掠鹰潭所在之地是一个瀑布区,百条瀑布从千尺之地流泻,在地上汇聚成大大小小的几十个深潭,每个深潭中都生长着掠鹰最喜欢的白鱼。
    这地方比起什么吞鱼湖之类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因为掠鹰是具备着极强的杀伤力,单打独斗的话,同级的修真者很难在掠鹰手下讨到便宜,幸而掠鹰的领土范围并不包括地面,而是以居住的洞穴为标准上下五百丈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一场对诀必须在地面上进行,一旦被对手逼入空中,就可能遭遇掠鹰的攻击。
    轩义门门主关京华和几个大总管窃窃私语,显然在商量派遣的人手,但更多的还是在观察斗神宗这边的动静,他们所担心的也不外乎一点,那就是对方是否要派鬼修者和兽修者出场。
    司马仲朝着这些年轻长老们扫了一眼,和史长歌、柴峰也商量了一下,然后开始选定一个个出场的人手。
    作为斗神宗之主,身边有三位大长老扶持,又有鬼修者、兽修者作为支撑,方陵对于两宗人马的实力都是相当清楚,甚至清楚的程度上高过两宗宗主。同时,他亦从这对诀的轮番作战中慢慢推断出这些一线门派应有的实力,所以当他看到司马仲选定的人选后,便暗道司马仲还算谨慎,在50人中安插了15个实力颇强的门人,用来对付轩义门确实也算下了大力气。
    只是,方陵更清楚,这一场对决比起裴东升和韦百尊来说,必定更加艰难。因为轩义门炮灰的角色便注定他派人可以毫无顾忌,不过,越是如此,越能让两宗人马在这危难中凝聚在一起,为了达到这一步,就算是铤而走险也值得,所以对于司马仲挑选的人手,方陵并不插手。
    待人物选定,轩义门亦陆续派出人手,两对人马同时飞向掠鹰潭一带。
    一见到斗神宗派出的仍旧是人修者,正道同门不由得窃窃私语,怎么都觉得斗神宗还是有些托大了,轩义门的实力刚才大家也看到了,虽然比起挑战十禁岛、寰坍洞的一线门派逊色一筹,但是始终是有底子在的,而见到这情形,赤城宗的一个上位者则敏锐的闻到了另一番意思,此人便是大总管林建康。
    林建康在位多年,资历在诸多大总管之上,其阅历丰富,视人无数,细细思虑一下,心里便有了低,他低声说道:“宗主,此人只怕压根就没想过派遣鬼修者和兽修者出战?”
    岳午雷听得微微一怔,仿佛被点醒了一般,他冷笑一声道:“本宗明白了,如果使用兽修者和鬼修者,虽然在规则上说得通,但是却难免引起诸多非议,让人怀疑斗神宗诸人本身的实力。”
    林建康说道:“正是,他刚才不惜放弃让宗主道歉的机会,也就是为了重塑斗神宗的形象。所以他的心思,在下认为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第十六章 艰难一战
    岳午雷深邃的一笑道:“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思,那就好办了,若他真能击败南斗门来挑战本宗,咱们再利用这一点将他逼入绝路!”
    另一边,望月宗和轩义门之战已拉开序幕,由于这里分布有几十个潭水区,地形复杂多变,所以很难布下阵法,众人皆是纷纷落在不同区域,或者一对一,或者二对二,没有任何的前兆,一出手便是最强的杀招。
    望月宗的筑基期门人通过修炼斗神诀大大提升了实力,而且还有机会和兽修者、鬼修者过招,积累了相当多的战斗经验,不过,这些门人毕竟不是留下来对付赤城宗的顶尖角色,无论法门、法术上始终火候有所欠缺。
    轩义门所派出的门人在一定程度上,其实力比望月宗的门人犹高一筹,这五十人的对决,一经开场,轩义门的门人依靠娴熟的法门和霸道的法术渐占了上风。
    八百丈之上的诸多岩洞口外,一头头掠鹰虎视眈眈的盯着下方的战斗,不时展展翅膀,做好了随时攻击侵略者的准备。
    不过半个时辰,便有数个望月宗门人支撑不住,被硬生生逼出了战圈,更有一个门人被逼到上空,一进入到掠鹰的领地范围,数百只掠鹰便呼的一下冲下,黑压压一片宛然乌云似的,那门人一分神,顿被轩义门的对手一剑抵在腹部,结束了战事。
    眼看情形一边倒,斗神宗上上下下都颇为担忧,司马仲更是眉关微锁,没想到战况会如此不佳,短短时间折羽近十人,而轩义门则一人不损。
    长风宗的人亦没有嘲笑的意思,一个个脸色也很是凝重,之前和易元教一场,大家胜得可谓轻松漂亮,神门阵大发神威,但是如今这分散作战,压力顿增,而且,两宗一同学习,一同切磋,对望月宗同级弟子的实力都甚为了解,所以很容易推断出轩义门弟子的实力,若是换做自己上,只怕也难保不会败阵。
    此时的两宗人马,这才从之前的傲气中慢慢沉静下来,就像接受洗礼一般,开始感觉到背上的重担,而这也正是方陵所想要达到的结果。
    他静坐在石椅之上,默默观看着场中打斗,衡量着轩义门保存的实力,同时设想着即将迎来的各种战局,作为斗神宗的首脑,每一种变化他都必须考虑下来,然后用最漂亮的方式重登十大仙门之位。
    在这里,无论中大门派,或者一线门派,十大仙门的门主,哪一个都是至少活了一千年的前辈人物,而方陵如今的年龄却未满三十,虽然有着足够的睿智和丰富的阅历,但是如此年轻的年纪肩负起如此重大的使命,方陵的双肩亦是重担重重,更何况,他所考虑的并不止是十大仙门夺位战,身为代殿王的他,更清楚的知道在这场大战之后将会迎来何等可怕的对手,而这一点,却是在场所有人都还没有预料到的。
    望月宗的门人节节败退,短短半个时辰之后,又有十人败下阵来,而轩义门中败阵者却不过五人,此时轩义门已占了绝对的上风。
    然而就在这时,情形却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望月宗诸人在承受同门败阵的打击之后,渐渐镇定下来,凭借着这一路来的对决和摸清楚敌手的攻击方式后,开始了反击。
    要知道,出场的每一个门人可都是和兽修者鬼修者这样变态的同级强者打斗过的,虽然败阵的次数已数不清楚,但是在这些数以万计的战斗中,他们都学会了通过观察对手的特性,从而改变自己的攻击方式。
    针对性的攻势很快起了效果,接连有好几个轩义门门人中招,被逼出界外。
    祝小生亦不由笑道:“看来这大半年历练的效果倒是非常不错,能够在同伴失利的情况下,保持头脑情形并且反败为胜,这些门人的资质已大有成长。”
    见到战事有了转机,司马仲脸色也稍稍轻松了点,谦虚地说道:“门人能有如此进步,都是多亏了三位长老的传授,还有诸位鬼修者、兽修者同道的帮助。”
    他这话确是发自肺腑,毕竟没有这三者相助,望月宗的人能够进入这场合作战,不知道要等待多少个年头,望月宗自建立以来,历代宗主便都醉心重返十大仙门,最终都是壮志难酬,如今有这机会,他的心情亦比普通门人所感悟的更深。
    方陵并未插话,只因为场中之战并不会因为有所起色而很快结束,相反,轩义门门人是豁出了性命似的继续强攻,凭借着连贯的法术来强占上风,而镇定下来的望月宗门人自然不甘失败,一个个咬紧牙关,将所学的法术淋漓尽致的施展出来。
    虽是切磋之战,但大家都肩负着重担,一个个虽然出手有分寸,但是绝无放水之嫌,而战亦是战至连一个指头的力气都抬不起时才败下阵来,战势如虹,两宗弟子一个接着一个退出战场,明明只是筑基期级的大战居然打了足足一天工夫,到最后,双方都只剩下一个门人在苦苦支撑着,二人实力不相上下,全身鲜血淋漓,伤口外翻,甚至可见白骨,但是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此时战果似乎都并不重要,众人都为这二人的精神而深深感动,而望月宗门人所展现出的坚强亦让众人大开了眼界。
    到最后,望月宗的门人最终险胜一筹,胜出第一局。
    三圣者宣布结果,百万同道发出热烈的掌声,不止是送给胜出的望月宗,亦要送给坚持战斗的轩义门,只是这鼓掌声在轩义门众人耳朵里听起来却是极为刺耳,关京华脸色深沉,誓要在下一场还以对方颜色。
    待到望月宗的门人被送回来之后,司马仲亲自看望每一个人,这些人多是受到八成以上的重伤,不调息上几个月是无法再投入战斗的,比起裴东升刚才一战,这一战显然赢得更加惊险。
    而看到望月宗的门人为了获胜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长风宗里就算是强硬派的人,亦没有一句冷言讽刺,相反,还有不少门人主动的去帮助治疗这些门人。
    看着两宗要人凝重的神色,方陵淡淡说道:“我们胜了这一局,就等于把轩义门逼到了绝路,下一场,轩义门必定拿出压箱底的角色,势必要胜出!那下一场,似乎又轮到耿宗主你们出场了!”
    耿青云脸色更加凝重,这凝重之中更有一抹迟疑,而司马仲这边亦是脸泛忧色,双方都很清楚,如果轩义门投入最强战力,那长风宗这边也肯定要损耗最强的战力,而且从第一局来看,轩义门的实力的确很强,要想胜出也并不容易,如果失败,为了确保第三局胜利,轩义门亦会拿出元婴境的强者,那望月宗这边就必须拿出最强者,来稳保胜利,这样一来,两方人马的损耗都是相当大,更别说在对付赤城宗之前还得对付南斗门呢,这一来,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细细思量,究竟下面该如何走才好。
    众人这重重心事都被方陵看在眼里,他轻轻一叹,语重心长地说道:“诸位同道可还记得对付易元教的第一场,我们的胜利并非是因为有神门阵,而是因为我们齐心协力。两大宗派出于一脉,却各有其优势所在,这种优势分开来,并不起眼,但是若合二为一,却能够成为逆天洪流。若你们在这种场合下,还无法放下心中仇怨,那为了确保此战胜利,本宗只好派鬼修者出场了!”
    方陵的话犹如一记洪钟敲醒众人,更让众人羞愧之极,就算是耿青云和司马仲,亦脸色微红,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大家却在窝里斗,如果从一开始就仍采取合力的姿态,或许损耗不会有现在这么大,就算是裴东升和史长歌,亦低头不语,无力反驳,他们虽然处于强硬派,但为的便是宗派的前途和名望,如果方陵派鬼修者上场,那含义就十分清楚,斗神宗的人修者已经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这样岂不是让世人笑话?
    裴东升猛一咬牙,深深一躬道:“方宗主,刚才是我们一时糊涂,在这种场合下内斗确实太过幼稚,还请方宗主将重任交给我们两大宗派!”
    罗辰等鬼修者不言不语,他们早得方陵授意,能不上场就不上场,更何况,鬼修者的实力是众所周知,不必上场,光是往这里一站便足以震慑众人。
    裴东升难得服软,史长歌亦长叹一声,诚恳地说道:“在下尽听方宗主吩咐,绝不会在这大战之期再和长风宗有所冲突!”
    二人折服虽是临时,但这却是大半年的首次,三长老和萧雪等人不由暗暗称赞方陵手段了得,不过,如果不靠鬼修者和兽修者,要想闯过去,也绝非易事,更何况,第二轮众人将要面临着轩义门的反扑,众人都望向方陵,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第十七章 挑选出战者
    方陵并不急着挑选人马出场,而是等着签数为2的轩义门派门人上浮岛抽取了第二局比赛的场地后才开始做出决定,第二局比赛的场地名为:桫椤坡。
    天河地渊占地极广,所以就这么一个中圈的险地便足有千里之地,这对于普通人来说辽阔无比,但对于修真者而言,却不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战场而已。
    桫椤坡,生长着大量的桫椤类植物,一般的赤木桫椤,黑木桫椤,个头都是高高大大,足有百丈高,将这险境构造成一片原始森林,而既称险地,这里必定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那就是在这里生长着一种罕见的食人桫椤。
    食人桫椤的外形和普通桫椤并没有明显的差别,只是它枝叶上分布着大量的孢子囊,这些孢子囊闭合之间,散发出一种蕴涵毒性的孢子,这些孢子并不会依附在人身上,而是随着水份渗透进地下,其毒性随着水气散发出来,使得整个桫椤坡成为一个毒气场。
    这种特殊的桫椤毒气,能够让人慢性中毒,在比赛规则无法服用解毒丹的情况下,金丹期大圆满境者在其中呆的时间只要超过一个时辰,毒入肺腑,立刻会失去战斗能力。
    也就是说,要想在桫椤坡取得胜利,就必须赶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战斗,否则如果双方都在此地毒发,那就是平局,就意味着需要进行下一轮的比赛。
    琴皇看着轩义门这边,说道:“按照规则,翻取玉牌的一方拥有指定比赛类型的优先选择权,不知道关门主想要采取单人战还是团体战?”
    “团体战!”关京华朗声回道。
    琴皇便将目光移向方陵这边,方陵微微点头,算是赞同。比赛规则赋予了对方优先选择权,如果方陵不同意团体战,就必须另设一场局外赛来争夺比赛类型的选择权,十分麻烦,但是相对于一次团体战一次派出15位金丹期大圆满境界者而言,却是值得一搏。不过,这桫椤坡的场地决定了这一次必须是采用团体战,胜出的几率才够大。
    方陵略略思量一下,开始点名,每喊出一个名字,都让众人吃了一惊,就连被点到名字的人也大为意外,料不到自己会被派出场,只因为这15个人在同级修为者中大多是排不上号的,完全都是垫底的角色。
    司马仲一脸狐疑道:“方宗主派他们出场,莫不是要将第二场的胜局拱手相让?”
    其他人也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方陵究竟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安排,方陵却是微微一笑,信手一指最左侧的四人,说道:“赵飞扬你们四人最近是在秘密的修炼一门法术,对吧?”
    “这……方宗主从何得知?”赵飞扬四人都愣了愣。
    方陵笑道:“本宗可是斗神宗的宗主,你们找个隐蔽的地方修炼这法术,瞒得够其他人,又岂能瞒得过本宗?”
    这四人有两人是望月宗,有两人是长风宗,都是保守派的弟子,平日里走得就极近,顾新丰不由摸到了些端倪,说道:“莫非他们四人所炼的法术能够在桫椤坡起到有利的作用?”
    耿青云则是直截了当地问道:“赵飞扬,你们究竟在修炼什么法术?”
    赵飞扬一躬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禀宗主,我等平日修炼,自愧进度不如同门,每每思考着若遇到大敌将要如何对战,若是正面对抗,只怕几回合就得败下阵了,便想着干脆不直接参加战斗,而改为辅助帮助同门,助同门取胜不也等于自己取胜吗?于是我们到典籍库中查找,意外发现了斗神宗的一门法术,名为净水术,如今略有小成。”
    三长老之一的祝小生不由眼一亮,观望着四人,稍稍稀奇道:“咦,你们竟然能够修炼净水术?”
    听到祝小生语气的诧异,司马仲不由奇道:“祝长老,莫非这净水术有何奇特妙不成?”
    祝小生说道:“这净水术是一种用于消除负面影响的辅助类法术,无论是中毒,受幻象所惑,一旦对这些人施展净水术,就能减弱或者消除这些负面影响,当然,在诸多门派中也有如此类似的法术,不过这些法术多是见效缓慢,必须要在战后或者处于非战斗阶段才能够使用,所以大多数都被解毒丹之类见效快的药丹所取代,然而这净水之术非同一般,可以在任何场所任何时间发挥作用,而且见效极快,但是同时也非常耗费施术者的体能,而且施术者必须心性坚定,毫无私念,必须有舍弃修为进展之心才能够修炼而成,所以就算是千年之前的本宗,修炼成净水术的门人亦是寥寥无几。”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赵飞扬谦逊地说道:“我等能够投身仙门已是幸运之极,自知资质愚钝,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够大成,不如做辅助之用,只要能为宗派出力,便无悔此生。”
    司马仲不由感慨道:“好一个无悔此生呐,你们甘愿舍弃修炼强大的法术,转而修炼这辅助之术,这并非是你们资质愚钝,而是诸人各有其才,各有其位,你们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而毫无私心杂念,日后成就大道亦是指日可待!”
    四人听得顿时欣喜,方陵含笑说道:“司马宗主说得不错,大道之所,重在心境,你们的实力虽然和同级诸人比起来确实逊色一筹,但是这份心境却不在众人之下,说不定你们还会早他们一步踏入元婴境界呢。”
    四人大受鼓舞,耿青云说道:“没想到斗神宗里竟然有这等法术,有他们四人在,便可帮助我们争取到一些时间,而时间这东西,在桫椤坡里是最宝贵的!”
    众人纷纷点头,宋影儿睁着大眼睛好奇道:“殿下,那这其他的人定然也各有所长,不如说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