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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里面两名衙役已经把王之明按倒在地,正扒开他的下裳,将屁股露了出来,外面观看的人虽然离刑部大堂的门还隔了一段距离,即使要看也看不太清楚,只是在里面那名少年下裳被扒下的时候,外面还是传来无数的惊叹声。
    “好白的屁股。”
    “好嫩,他干吗要去冒充太子,若是做相公,还怕不门庭若市?”
    ……
    “呸、呸、呸,好不要脸。”那名青衣女子见王福不搭理她,也自觉无趣,正扭头时,却正好看见那名少年的下裳被两名衙役扒掉的一幕,顿时又马上将头扭向王福这边,嘴里也不知道骂谁,王福自然也没有兴趣看一个男人的屁股,两人的目光刚好撞在一起。
    “咦,我看你怎么好象有一点面熟。”
    若是这句话从王福口中说出来,绝对有轻挑的意味,可是说出这话的却是这名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子,王福一愣,他可不记得与这样一个女子见过面。
    “不是他,此人没有那么胖,再说他又怎么可能到这里来?”青衣女子摇了摇头,小声的自言自语,王福只看到她嘴唇微动,却是什么也没有听清。
    “报,各位大人,此人屁股上果然有一颗黑痣。”衙役大声的报告道。
    “真有黑痣。”
    “杀了这个鞑子奸细。”
    “杀他太便宜了,千刀万剐才对。”
    “对,千刀万剐。”
    ……
    观看热闹的人又群情汹涌起来,陈子龙、顾锡畴、蔡忠三人低头商议了一会儿,又向下面一直观看的马士英、赵之龙等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取得了共识,陈子龙很快笔走龙蛇,写好判词,顾锡畴、蔡忠两人看过一遍,就此由蔡忠宣判:“查案犯王之明一人,仍驸马都尉王昺侄孙,王之明身为皇亲,本应维护朝廷纲纪,却自甘坠落,听从鞑子指使,冒充先帝太子,企图扰乱大明朝廷,证据确凿。由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堂审理完毕,具体判决将呈送皇上之后再作决定,退堂!”
    “冤枉,小人没有受鞑子指使。”王之明大喊起来,不过,无人对他的喊冤感兴趣,数名衙役直接将他带出去,各个官员也开始陆续退堂。
    没有当场判决,许多观看热闹的人很不满意,不过,总算证实了假太子真是满清派来的卧底,许多人还是觉得认听得值得,嘴中免不了对那个王之明破口大骂。
    看到官员都已退堂,观看热闹的人也开始逐渐散去,刚才那名尖嘴猴腮,大声叫好的青年,目光突然扫到那两名女子站立之地,目光一滞,和后面狐朋狗友的两人使了一个眼色,朝着两名女子的方向走去。
    刚到近处,尖嘴青年脚下好象是突然一绊,向那名高个的白衣女子背上倒去,那名白衣女子向左边一迈,刚好避过。
    眼看着自己要倒向地上,那名尖嘴青年急忙刹住身子,只是他的腿不知为何突然一痛,力量全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老爷,那名女子好高明的功夫。”马秉杰在王福面前低声说道。
    白衣女子仿佛听到马秉杰的话一般,扭头望了过来,一幅清丽如仙的面容出现在王福眼前,尽管后世见惯了各种明星和选美节目,王福发誓,哪怕是所有明星的美丽都不及眼前女子的万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的言语也远不及形容眼前女子的美丽。
    在王福和其侍卫脸上转了一圈,白衣女子眉头轻轻一皱,拉了一下稍矮的青衣女子衣袖,两人就这么飘然而去,等到另外两名混混将摔了一跤的青年扶起来,两名女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第二卷 虎踞鄂中 第一百四十六章 酒宴(3)
    “好,大帅喝酒爽快,酒品看人品。大帅这么爽快,我等诸位也满饮了面前这杯酒水了!”说话的是与他同坐的两个城府极深的老者之一,陈天祥知道他并不知道,当下在他耳边轻语道:“大帅,此人乃是京山立宪派领袖之一的董林功!”
    李汉微微点了点头,把杯底亮了一下以示滴酒不剩。
    笑道:“董公乃是京山名流,先父出国之前也曾期盼朝廷能够通过立宪强国,不想这鞑子竟心黑如斯,妄想我大好万里河山为他一家陪葬,如今唯有革命方位正道。不过李某虽然身为革命军政府的一员,却对立宪派的一些观点尤为赞同。诸位也有不少经商为国的,我在国外见多了实业强国之例,对于实业之重要性我军政府十分看重,日后各位只要遵从我军政府之政令,不做些欺善霸恶之时,鄂中我军政府境内只管通行,待解决了襄阳刘温玉之后,军政府便将出台政令,理清省内里税好叫各位之货物不至于再通行一点需上交数次里扣。另外各位若在军政府统辖区域内遭遇马贼、山匪之流尽管来报。军政府乃国民之政府,遭遇此等败类、渣滓必不会手软。来来来,各位,我再敬一杯,满饮!”
    “干!”
    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反正这前来一众无论立宪派还是商贾、乡绅之流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气氛更显融洽。
    坐下都吃了一口菜,众人也把面前的酒给干了。有了开头底下的气氛就热闹了起来。你来我往的敬了一圈酒。
    “我等方才得知沙洋失守,却不知这清军此时已经到了何处,心中难免有些惶惶,还要跟大帅讨问一下,不知道此时形势如何了!”
    照理说想这种军情要闻寻常是没有人敢过问的,不过几杯酒下肚,加上酒楼内的气氛也变得活跃了起来,顿时就有人看似不经意,实则却是蓄谋已久的,想要打听打听军政府的实力,也好落子下注。
    李汉当时正端起一杯酒杯满饮,听他开口眼神闪过一丝了然,心中却暗想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不过他还是继续饮完杯中美酒之后,方才坐下说道:“诸位到是对于襄阳刘温玉,我鄂中早就准备了许久了,只是因为一直未能与京山刘帅协调好防务,因此只好暂时息罢。如今瓮已筑好,只等猎物赶来……快了……快了……”
    他的眼神十分平淡,让众多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的人不知道他的自信是真不假,不过听他语气虽然淡漠却也有种天下唯我的霸道,倒是令不少人心中打颤,不知道该做如何抉择。
    旁边有侍者见他酒杯已空,想要为他酒杯之中再添一杯酒,不过却被他挥了挥手止住了,只是拿着空酒杯在手中把玩,“我不胜酒力,下午还要制定鄂中各部革命军调动,今日只能陪各位小饮十杯。待战斗结束之后,再与各位饮个痛快……我也知诸位心中所思,我军政府如今虽然根基薄弱,远不如鞑子那般强大,不过也要看是什么人指挥了。可惜了偌大的家业,若是自十日夜我武昌起义之后,鞑子立刻启用北洋重臣袁世凯,我革命军或许今日已经落败,诸位皆是我湖北豪杰,更有多人形成遍及半个中国,去过的地方不止一省。既如此当知道国内之局势,自四川枪声一响之后,国内民心转变,又有诸多豪俊大能思恩国义,不惜身首异处以求共和,看似如今天下之后湖北一处乱军,实则四川刚败、火种尚余,广东、湖南又因铁路埋下祸根,加之河南、山东多年民乱,安徽自李鸿章病逝之后省内连遭朝廷诸多势力打压,南方诸省都有我革命之同志,此时只要我湖北一月不败,便可牵制天下之兵于省内。到时候国内各处空虚,只凭巡防、勇营之流不堪大用,只要数十效死之士身负炸弹开道,我倒要看看这满清鞑子的一帮奴才们还有几个愿意为他们的主子卖命的!”
    他的话连消带打,偏偏句句都是后世总结的清末局势,一帮人就算想要开口辩解,却更多的心中骇然不已,因为再座得没有傻瓜,只是脑中一转,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们发现若真像他说的那般,湖北革命军诸势力能够坚持一月,极有可能在引起诸多连锁反应,到时候就算革命军失败了,也是又是一场‘太平天国’式的乱局,席卷天下是必然的事情,一时之间芳香居内一阵安静,竟然再听不到一点声音。
    “哼……”
    轻哼一声,李汉混不在意他的话对于一众人的影响,朝廷不成气候,这时候还妄想争权夺势,实则没过一天,鞑子保住窃取汉人的数百年江山的几率便少了一分,若到十月底袁世凯还未复出统领北洋军南下,靠那几镇各怀心思想在老大人面前表现一番的北洋新军磨蹭,实则壮大了南方革命党,彻底断送了一朝气运。
    一众京山豪杰还在回味他话里的意思,李汉感觉旁边有双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侧首一看便发现了正是那个之前拦路的少女,随他一同前来的老者被安排在了另一张桌子,见他看了过来,那娇美少女连忙低下了小脑袋,粉嫩白皙的脖颈上,一缕红晕未消。
    “倒是李某疏忽了,还未请教小姐贵姓,方才为何要见我!”
    他方才只是饮酒,饭菜倒是吃得很少,此时有了时间便吃了起来,如今的他确实饿极了!
    见他转过身去吃起了饭菜,那少女方才重又抬起头来,轻柔的美音响起:“大帅还请不要见怪,小女子赵诗嫣,祖辈做些棉纺、织布的生意,这几年因为家道没落只余下一部分纺织产业,此次前来却是经人推荐,前来鄂中大帅处寻个生计,以养活我赵家残余的百余伙计……”
    她的声音轻柔空灵,李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总感觉她话中隐隐有些伤感的味道,却是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听她提到乃是有人指点,顿时放下了碗筷,脸上明显多出了几分兴趣:“哦?李某方才回国不久,这段时日也不是打仗便是考顿政务,熟人倒也没认识几个,不知道小姐口中的熟人姓甚名甚,可方便与我知道?”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41章 满人心态
    “人呢?”
    三名混混模样的人扭头四望,只是再也找不到人影,那名摔了一跤的青年看了看王福,记起刚才王福好象就站在他身边,正想走过来向王福询问时,一名侍卫将他的去路拦住:“走开。”
    三名混混这才发现王福的身边还隐约围着五六人,每人都是精壮汉子,而且腰间鼓鼓的好象藏着兵器,对比了一下实力,三名混混顿时打消了向王福询问的念头,只得悻悻离开。
    虽然只看了一眼,那名白衣女子就消失了,王福心中却涌起一股怅然的感觉,若是前世,王福只是一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时,被这样的女子看上一眼,升起自惭形秽的感觉不稀奇,可是现在,他穿越到这个这里已经大半年,不但成为皇帝,而且可以说从尸山血海里走过,可是刚才那名女子只看了自己一眼,自己竟然也会生出一种不敢比肩的念头。
    “老爷放心,刚才我已派出两人跟下去来了,只要找到她们的落脚点,老爷要见到她们还不是轻而易举。”马秉杰仿佛知道皇帝的心思一样。
    王福摇了摇头,他内心中尚没有那种要独霸天下所有好东西的心态,半年多来,王福在各个大臣面前尽显出杀伐决断,凌厉无比的一面,天知道他们的皇帝只是因为有了先知,一切不过为保命挣扎而已,骨子里其实只是一个来自后世,手上根本没有染过人命的无辜青年。
    马秉杰不解的眨了一下眼,他没有明白皇帝摇头的意思,一时不知是否要将派出去的两人撤回来,只是马上他就不用烦恼了,一名侍卫匆匆赶了过来,对他附耳说了数句,马秉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出了什么事?”王福问道。
    “老爷,属下派出去的两人被人打晕了,丢在道路旁。”马秉杰不安的道。
    “被打晕,人有没有事?”王福眉头轻皱。
    “人没事,已经救过来了,只是要追查的那两名女子已经无影无踪了。”
    “人没事就好,回宫吧。”
    马秉杰松了一口气,两名侍卫被打晕,虽然很有可能是跟踪那两名女子所为,也有可能是冲着皇帝而来,他本来就有劝皇帝回宫的打算,见皇帝提出来,正中下怀:“是,老爷。”
    一路上,马秉杰等一众侍卫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路上会被人袭击,幸好,一路直到皇宫也平安无事,王福刚在宫中坐下不久,内侍来报:陈子龙、蔡忠、顾锡畴三人求见。
    王福差不多也知道他们要来干什么,轻轻颌首:“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三人就在内侍的引导下进来,行过君臣之礼后,蔡忠首先向皇帝呈报:“禀皇上,目前太子一案已经有了结果,臣等已经查明,太子系假冒,实为原驸马都尉侄孙王莴之孙,因受满清摄政王多尔衮所使,才假扮太子,以扰乱我大明朝纲,具体审讯过程在此,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决断。”
    蔡忠说完,手中已呈上一本厚厚的卷宗,内侍接过,交到王福手中,王福自始自终都在审讯现场,略略翻看了一下就放下:“既然各位爱卿已经审讯清楚,朕没有不相信之理,如何处置,不知各位爱卿有何章程?”
    鉴于此案关系重大,三人虽然要呈给皇帝作决定,只是自己不可能没有预案,听到皇帝的话,蔡忠不慌不忙的道:“禀陛下,臣等以为,主犯王之明罪不可恕,当处剐刑,以警示后人;同犯穆虎、李继周,杨进朝三人助纣为虐,当处斩刑;鸿胪寺卿高梦箕教仆不严,事后又不经详察,冒然将假太子传得沸沸扬扬,导致朝纲震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革除其职,削职为民;至于其余曾到兴善寺朝拜假太子之大臣,只是受到蒙蔽,臣等以为皇上当令其反省,罚俸三月。”
    一剐三斩,加上一名官员免职,处罚不可不谓严厉,只是对于一件差点颠覆整个朝庭的案件来说,这样的处罚简直是连雷声大,雨点小都不算,尤其是不少大臣和勋贵们更是在皇帝消息断绝其间联手逼宫,差点让这个假太子当上了监国,只一句受到蒙蔽带过,罚俸三月,根本不痛不痒。
    陈子龙、蔡忠、顾锡畴三人如此处理,自然也是有所苦衷,朝中官员经过东林党人大批辞退后已是不足,这次又牵连到大半官员,若是处理重了,朝中就要没人了,就是临时补也来不久,这当然不行。
    王福没有马上表态,大明官员一直不足是事实,最高时官员也只有二万多人,以二万多官员统治数亿人口,如何管得过来,所以大明层几乎毫不例外的掌握在士绅手中,各级官员无论是征粮,征发劳役,如果没有当地士绅的支持,几乎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甚至许多地方,这些本应朝廷所承担的责任,干脆让当地士绅包办,这造成了层层盘剥,朝庭收一份赋税,百姓要付出的数倍甚至上十倍于此。
    地方如此,京城也是如此,六部官员至少有三分之一缺额,再减少一半,三分之一缺额就要变成三分之二了,王福就要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历代以来,真正的忠臣良将本来就少,大部分人都是抱着投机的心态,要不然那些忠臣良将就不会千古留名了,这个时代,若非王福穿越过来,大批人更是抱着投降的心态,王福更不会指望满朝文武都对自己忠心耿耿。
    三人有点忐忑不安,不知皇帝会不会嫌处理轻了,可若是大搞迁连,只会便宜现在的满清,大明朝纲就真的要乱了。
    “恩,就如此吧。”
    “是,臣等遵旨。”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久,各个大臣就知道了皇帝的旨意,原先那些拜见过假太子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抹过一把冷汗后齐呼皇上圣明。
    三日后,王之明身受剐刑而死,穆虎、李继周,杨进朝三人也被处斩,轰动一时的太子案就此告结,对于剐刑,来自后世的王福总觉得太过残忍,可是依王之明犯下的罪行,王福就是想减刑也不成。
    在王福干脆利落的处理了假太子一案时,多尔衮眼下却有点焦头烂额,得知多铎全军覆没,满清上下都极为震动,许多人重新开始对大明敬畏起来,一部分满清贵族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返回关外,一部分人却打算向多尔衮的地位发出挑战,让多尔衮辞去摄政王之职。
    想回关外的满清贵族以礼亲王代善为首,想让多尔衮为多铎失败负责,辞去摄政王之职的贵族以郑亲王济尔哈朗为首。
    代善不必说了,他是努尔哈赤的次子,当初努尔哈赤将太子诸英废除时,立代善为太子的呼声很高,后来因为努尔哈赤嫌代善对待自己儿子太过严酷,又有人造谣代善与努尔哈赤大妃有染,代善才没有立为太子。
    努尔哈赤死后,代善与皇太极、莽古尔泰、阿敏同为四大贝勒,莽古尔泰、阿敏先后被皇太极所废,唯有代善因为表现乖巧,表现得对皇太极忠心,才没有被废,事实上,代善的野心在努尔哈赤诸子中算不大的一人,他至少曾有二次机会取得满清的主导权,两次都放过。
    一次自然是在努尔哈赤死后之时,当时支持代善的人最多,他若是硬要和皇太极相争,皇太极不一定可以争过,不过,这样一来,代善并无皇太极的手腕,内部发生火拼的机率比较大,第二次当然是皇太极死后,代善比起多尔衮更有资格当摄政王,代善却亲手处死鼓动多尔衮当皇帝的两个儿孙硕托与阿达礼后,退出了与多尔衮相争。
    对于代善来说,他已经老了,而且看到了大清最辉煌的时期,此生已无憾,以满人的人力,继续留在北京实在太危险,满洲才是满人的根本,有从北京掠来的这些财物,足够满人舒舒服服的过一生,何必再冒险。
    代善的想法得到许多满清贵族的附和,当时攻下京城,许多满人就打着抢一把就走的主意,若不是汉人大臣的苦劝加上多尔衮的坚持,满人早已退出关外,如今近一半的兵力丢失,许多人相互埋怨的同时,回满洲的呼声高涨起来。
    郑亲王济尔哈朗则是代表着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忠于小皇帝福临,时时担心多尔衮会谋朝篡位,对于多尔衮非常警惕,如今有机会拉多尔衮下马,自然不肯放过。
    济尔哈朗是努尔哈赤兄弟舒尔哈齐之子,舒尔哈齐在努尔哈赤起事时,曾经立下颇多战功,成为努尔哈赤的左右手,不过,舒尔哈齐随着势力渐涨,却不满足屈于兄长之下,曾想依靠明军的帮助谋求自立,最后被努尔哈赤采取断然措施解除了兵权,幽禁而死。
    父亲的死,对于济尔哈郎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他从小寄养在努尔哈赤家中,形同努尔哈赤的亲子,与皇太极更是交情莫逆,比亲兄弟更亲,皇太极登位后,济尔哈朗的地位得到极大提升,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因为触怒皇太极,被皇太极解除兵权幽禁,其所部财物人口全部转为济尔哈郎,丝毫不担心济尔哈郎与阿敏是亲兄弟会反对自己,可见皇太极对济尔哈郎的信任。
    皇太极死后,济尔哈郎与代善、多尔衮同为三大辅政,地位已经不在多尔衮之下,多尔衮当上了摄政王,济尔哈朗也被福临封为辅政王,或许是接受父兄都太过跋扈的教训,济尔哈郎为人低调,同为两大辅政王,济尔哈郎在多尔衮面前简直是窝囊透顶,主动要求将自己排在多尔衮前面的名次放到多尔衮之下,并要求诸王大臣商讨国事时,只报告多尔衮即可,不必报告自己。他谕令部院各官,以后有事先启知睿亲王,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后头。
    不过,济尔哈郎的退让却没有受到多尔衮的感激,多尔衮反而认为理当如此,随着清军入关一路顺利,多尔衮的威望也得到提升,多尔衮对于济尔哈郎和自己地位相同更加不满,他自己的王府壮丽不下皇宫,却借口济尔哈郎王府超标,摆黜了济尔哈郎的辅政王,换上多铎。
    济尔哈郎对多尔衮一再容忍,却不代表没有火性,他更担心随着多尔衮的野心一步步壮大,到时无人能制,会自立为帝,这次多铎失败对大清是一个天大的损失,只是却是一个将多尔衮拉下来的绝好机会,济尔哈郎当然不能错过。
    对于济尔哈郎,多尔衮却并不担心,以前两人同为辅政王时,多尔衮对济尔哈郎说撤就撤,何况现在,济尔哈郎虽然跳得欢,他只要联合皇太后下一道旨,济尔哈郎就只能老老实实,多尔衮真正担心的是代善,以代善的地位和威望,他只要撤出北京,必定会有大批人跟随,到时大清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礼亲王府后堂,几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戏子正在台上伊伊呀呀的唱着戏,台下,留着花白头发的代善和阿巴泰两人一边听戏,一边低声谈话。
    努尔哈赤有十六子,阿巴泰排第七,排在前十名的除了两人就还有一个老九巴布泰还话着,接下来就是老十二阿济格,老十三赖慕布,老十四多尔衮、老十五多铎,其他兄弟都已调零,他们或是战死,或是病死,数人还是被自己的父兄亲手处死。
    如今多铎生死未卜,即使是活着回来,他的前途也肯定废了,基本可以说,努尔哈赤十六子只剩下六人。
    六人之中,巴布泰、赖慕布两人战功不显,地位也不高,阿巴泰虽然地位比代善和多尔衮地位稍逊,可是也战功赫赫,在满人当中不可轻视。
    “二哥,你真想回满洲?”阿巴泰问道。
    代善点了点头:“我老了,不知还有几年活头,回到满洲的白山黑水,或许能多活几年。”
    “二哥,我支持你,多尔衮野心勃勃,一心要一统天下,这如何可能,能够进入北京已是侥幸,咱们满人太少了,这次失败,正是提醒我们不可贪得无厌。”
    第二卷 虎踞鄂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买卖(上)
    “大帅哪里的话!这是自然,自当说与大帅知道!”
    少女一张娇美脱俗的芙蓉玉面之上多了些许紧张,话一应下来便喉咙微微吞咽了一番,显然心中有些担忧!不过最终还是贝齿轻咬朱唇,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道:“我那熟人大帅想必也认识,她还拖我与大帅带了句话呢!”
    李汉嘴角笑意一顿,眉头却是皱起思考,半天都没响起自己到底有什么相熟之人,只好伸手请道:“小姐请说,李某听着呢,听了小姐的一番暗示,李某也是十分好奇小姐口中的熟人到底是谁了!”
    以他现在的势力,根本不怕有骗子敢爬到他的身上来,只是脑中的确没有什么印象,想了半天都想不起自己到底忘却了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