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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先生,这是选择,不是条件。”苏清好脾气的解释道:“另外一种选择,就是由林家公开向我道歉,顺便澄清一下那段音频里的内容。”
“那有什么好澄清的?!”林檬从没觉得这么无力过。他这么大一男人,此时愣是憋泪憋的眼红,气冲冲的拍桌子,“苏清!你要不要脸?那段话是你自己亲口说出来的!是事实!凭什么要我颠倒黑白给你澄清???”
他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大段,换来的却只是对方冷漠不带感情的一个眼神。
仿佛所有的温和谦逊都不过是伪装。只要这个人想,随便哪句话都能化作一把利刃,将这层伪装尽数割裂,露出薄情冷血的内在。
苏清问:“你有资格吗?”
这话几近于是在凌迟他。
林檬自取其辱,憋了半晌还是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他没哭出声,只是大把大把的抹着眼泪。因而整个客厅在刹那间陷入了诡异寂静之中,苏清默然不语,就这么立在那里,打量着这片狼藉。
钟虚仁则在打量他。
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苏清骨子里居然有种让人无法正视的强势和压迫,这和他柔弱病态的美感近乎相悖,却格外能勾起人的征伐欲。
将近凌晨十二点。
钟烈守在路边,看见苏清首先走出别墅,紧接着是钟虚仁。他冷笑了声,从花坛上跳下来,径直向他们走去。
钟虚仁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他。
“怎么样?”钟烈冲着屋内微扬下巴,“泼妇骂街好看吗?”
苏清忍不住笑了。
“什么泼妇骂街?”钟虚仁皱眉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钟烈抿唇不答。
“钟先生,是这样。”苏清适时圆场,“我母亲今天在二中开讲座,我顺路去看了小烈。正巧小烈知道露西的住处,我就带着他一起过来了。”
钟烈望过来的眼神更冷了。
“你怎么知道?”钟虚仁盯着自己这个儿子,“你调查我?”
苏清见这位小朋友怨气十足的盯着自己,颇有兴致的冲他眨了下眼。
钟烈移开视线,“无意间看见的。”
钟虚仁眉头依旧皱着,却没多问。
“还有件事。”苏清恍然想起,“今天小烈的老师误把我认作小烈的家长,说小烈最近各科成绩都有所下滑,要我认真监督小烈学习功课。”
他歪头望向钟虚仁,“钟先生,我平时也没什么事,不如让我把小烈接过来?”他很客气的笑了下,“小烈已经高三了。我高中学习还不错,正好可以帮他。”
钟烈攥紧拳头,一动不动盯着他。
这些都是在扯谎!他能听出来,他那个父亲肯定也能听出来,这么刻意的接近和讨好,钟虚仁不可能同意。效果只会是适得其反。
“他确实缺个人好好盯着。”钟虚仁似乎在琢磨什么,望向身边青年的眼神更加深邃,“那就麻烦苏先生了。”
钟烈面无表情,“我不去。”
“我会找人帮你把行李送过去。”钟虚仁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见,“马上就要高考了,给我正经点!”
“怎么?”钟烈情绪偏激,就算面前站着的是他父亲,也不会因此多留情面。他瞥了眼旁边的苏清,“想睡他了?”
钟虚仁脸色大变,气的浑身发抖,抬手便要扇他一个耳光!
钟烈却懒散抬起手,准确抓住他的手腕,将其牢牢控制住。
“太晚了。”他微微阖眼,“我很困。”
说完,也不管钟虚仁是什么反应,钟烈松开了手,自顾自转身离开。
皎洁月光正洒在路中央,将整条街都衬得格外寂寥。
苏清望着少年人孤零零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孩子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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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烈的行李次日便被人送了过来。
没有送到苏家,苏清让他们把东西送到了二中不远处的一栋两层小楼。他准备以后都住在这小楼里,清静自在。
“你们家小少爷什么时候过来?”苏清接过助理手里的篮球,用指尖顶着拨弄两圈,看见篮球底下有两个飒意潇洒的大字——钟烈。
“这个,”助理很为难,“我也不清楚。”
苏清又仔细瞧了瞧篮球上那两个字,没再问。
他今天得回苏宅一趟。
“你爸和你哥从外地回来了!你爸气得不成样子。”电话里,苏母急得咳嗽,“你别顶嘴!你哥说什么你就听着。有我在,你爸抹不开面子对你动手!”
原主在苏家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苏执望。
苏执望的母亲当年因为病重去世,留下他一个人在苏家。后来苏父又娶了苏清的母亲进门,苏清这才算是正式进了苏家的门。
当时苏执望已经上高中,很清楚这个小孩是他父亲在外生的野种,因而对苏清的态度一直很差。书里苏清被赶出苏家,更是由他挑唆在先。
“什么正事也不做,倒是给家里惹了一堆麻烦!”苏执望拎起茶壶倒了杯茶,叹气,“连老老实实结个婚都这么难!”
他越说,苏父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你少说两句。”苏母嗔怪看他一眼。
苏执望低嗤一声,“都是你惯得!咱家什么时候出过你儿子那种人?”
“小清怎么啦!小清不就是不想嫁给那个林檬吗?”苏母眼圈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