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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暮洲:“……”
    “你又哪来的烟?”许暮洲懵逼地问。
    严岑将煤油灯往桌子里侧推了推,说:“从城堡里找的。”
    未经精加工的劣质烟草味道很冲,他没有往许暮洲身边走,而是靠在木桌边抽了两口。
    “……这流放还流放得条件挺好。”许暮洲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吐槽道:“虽然居住环境不怎么样,但是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要说的就是这个。”严岑说:“主教找到了这个‘预示’中会毁灭王国的‘女巫’,然后将他抓了起来。他本来是想烧死这个孩子,但是当晚他又做了一个梦——”
    “合着这主教拿工资全靠做梦。”许暮洲一边吐槽一边坐回床上,他实在被这个裙摆束缚得难受,左看右看,干脆一狠心,伸手将睡裙两边的侧面缝线撕开了些许,直撕到膝盖上方十多厘米才罢手。
    严岑:“……”
    许暮洲晃了晃腿,觉得轻松许多,才满意地问道:“做梦然后呢?”
    “他做的第二个梦,是告诫他不能杀害这个孩子,如果他这样做了,会触怒魔鬼,导致灾难提前降临。”严岑说:“于是主教想了个办法。”
    “流放。”许暮洲说。
    “对。”严岑说:“他们花了三年的时间建造了这栋城堡,然后把任务对象关了进来。这座城堡在海中的一座孤岛上,大门被从外面牢牢地锁上了,你睡着的时候我出去试了试,锁得很严实……不过每隔两个月,外面会有船进来送一次生活必备的物资。”
    “了解了。”许暮洲说。
    从背景和走向来看,这确实是个带点玄学的案件,许暮洲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点弄不明白这位任务对象的想法。九岁是个不上不下的年龄,这个年龄已经记事了,但是对世界的认知又很薄弱,一个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监狱里活了十年,许暮洲有点无法想象她的执念会是什么。
    ——回家?或者是报复关押她的人?或者是什么别的?
    许暮洲一时没什么头绪,觉得在这种特殊环境下滋生的心态里,好像有什么执念都不奇怪。
    “对了。”许暮洲问:“你看了任务记录?”
    严岑已经抽完了那根烟,手卷的烟草没有海绵滤嘴,抽到最后三分之一就必须停止,否则会烧到手指。
    严岑将烟头碾灭在木桌上,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看的?”许暮洲有点奇怪。
    任务记录是钟璐拿给他的,严岑进门连瞄一眼都没来得及,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比他还熟悉一样。
    “昨晚你昏……你睡着之后我看的。”严岑干咳一声,说道:“刚填完身份就过来了。”
    许暮洲:“……”
    活该,许暮洲磨了磨牙,心说要是您老人家能及时刹车,也不至于一宿没觉睡。
    许暮洲面子上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站起身来,趿拉着拖鞋,准备出去“探索”一下任务地图。
    “先见见任务对象吧。”许暮洲说:“不然待在屋里,怎么猜都是没辙。”
    严岑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伸手拎过了桌上的煤油灯。
    说实话,许暮洲对于要直面那位“女巫”这件事,心里还是有点打怵,他毕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的现代青年,学了那么多年马克思主义,本质上还是个唯物主义者。
    虽说自从来了永无乡,这点唯物已经碎得差不多了,但无论是严岑宋妍这种已经离世的“人”,还是钟璐那种具象化的“规则”,他们看起来都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吃饭睡觉当社畜,也没见谁搞出什么飞天遁地的玄学来。
    但这次的任务对象可不一样,许暮洲想,如果是被冤枉的普通人,永无乡大概率不会特地标注出那句“女巫”来。
    有点紧张,许先生想。
    他伸手推开了那扇吱嘎直响的房门,才发现他的房间竟然就在一楼。
    城堡的大厅中没有灯,严岑将煤油灯略微往身后侧了侧,让许暮洲的眼睛能适当地习惯一点黑暗,看清大厅里的人。
    城堡的大厅面积大约有个三四十平方,但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物,只在大门口上方挂着只巨大的黑色钟表,像是装反了主墙的钟楼模型。
    “……现在是什么年代?”许暮洲低声问:“资料上写具体的了吗?”
    “十七世纪。”严岑说:“具体年代未知。”
    许暮洲对历史的记忆不太明确,但好在对建筑历史记得很牢,他大致算了算,从十三世纪开始,宗教建筑为了提醒人们祷告,会开始在建筑上设计钟表,那么到了十七世纪,钟楼的建筑模式和用处应该已经非常成熟了。
    这样看来,这只钟应该是用来提醒城堡中的人的,这样算起来也对,毕竟能见到这只钟的唯一一个人是个名义上的囚犯,装在室内好像也比较合理。
    但是一个“女巫”,需要祷告吗?许暮洲怀疑地想。
    这只钟表的表盘被分为四块,长长的秒针在一格格飞速地向前移动,许暮洲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觉得这钟似乎走得有点太快了。
    许暮洲将这个细节先行记下,又将目光向下移去。
    ——城堡的大厅中,正坐着个穿着白袍的人。
    那人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头发,略长的发尾披在他略长的发尾披散在他肩头,他穿着一身精致但陈旧的白色长袍,赤着脚坐在大厅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