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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该回去了。”那冷若冰霜手握长剑的漂亮女人,对着端坐在赌桌边的女人,恭敬的开口。
    赌坊中众人才知,这蛮力闯入赌坊的冷女人,原来就是这赌术高超的女子的徒弟。
    木袛丝毫不怕李凤游,他嘶吼着张着臂,不仅拦着路还威胁上了。
    “你若是不与我赌完这最后一把,你就休想从这离开。”
    “初白,有人拦着为师不让走,非要送命给为师,为师躲不了,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放心,很快。”
    了辞抬头对着李凤游轻柔一笑,清丽的面庞上对着一丝歉意。
    李凤游知道了辞说最后一把,那就是最后一把,她说很快,也就一定很快,便抱着长剑,静静站在了辞身边,一动不动的守着她。
    倒似一尊门神。
    了辞着一身素白长裙,满头青丝随意的挽在脑后,用一根质朴的木钗束起。
    她端坐在赌桌前,白皙修长的指尖拈着几颗筛子,抬眼看着对面的木祗,轻声道。
    她的声线柔美清脆,每次开口都让人心底一酥。
    “最后一把,猜点数,如何。”
    她有一双薄薄的笑唇,上挑的弧度自然的带着几分甜笑,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微笑。
    长着弯弯的柳叶眉,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眸,狭长微敛,眸色似比寻常人要淡上许多,浅浅的褐色,总是泛着柔和的涟漪。
    几分端庄几分腼腆。
    看上去像是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
    “好,那就猜点数。”
    木袛见了辞答应赌这最后一把,便舔了舔干裂的唇,双手有些颤抖的抓着桌上的几颗筛子,死死的握在掌心。
    了辞摇筛子也摇的轻描淡写,轻轻的摇了两下,就嫌累的搁在桌上了。
    木袛则是摇了半盏茶的功夫,摇到李凤游的眉头越皱越紧。
    “好了吗。”了辞一看木袛放下了筛盅,便开口问道。
    “好了。”木袛的身子在发抖,他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手中的筛盅,仿佛怕了辞隔着晒盅能看到里面的点数。
    “五个六。”
    了辞轻轻一笑,抓着桌上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站起身。
    她仿佛断定自己赢了,两个筛盅都还未掀开,便准备带着自己的胜利品离开。
    围着的人一头雾水,站在桌边抓着晒盅的木袛却瞬间惨白了脸。
    “我只赌钱财,不赌命,你的命自己留着吧,不过你的这些银票和你赌王的称号,我就拿走了。”
    了辞施施然的起身,在这肮脏混乱的赌坊中,她洁白的衣裙没有落下一丝灰尘,身上还散着混着药香的幽香。
    李凤游跟在了辞身后,随着她的步子,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赌坊。
    “师父,徒儿不明白,您明明是看破尘世的高人,怎还喜欢去那污浊混乱的赌坊。”李凤游有些无奈的看着走在自己前头,面色欣悦的了辞。
    “这赌坊中的大喜大悲,为师倒是觉得有趣的紧。”了辞眯着眼,淡淡的轻声道了句。
    李凤游不懂了辞这话语中的深意,也无心深究,待行至一处寂静小巷,便面色一肃,沉声禀报道。
    “师父,太子殿下遭人行刺,老院首疑心是苗疆的巫蛊,无法下手解毒,故陛下派徒儿请师父回宫。”
    “为师知你来此寻为师的缘由。”了辞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低头点着自己手中的银票。
    “师父知晓,那为何不立即回宫。”李凤游诧异。
    “初白,你不是以为为师来青粟城就是为了赌吧,为师是来寻解药的。”
    “解药?师父知道殿下中了何毒吗,那可找到解药了。”
    李凤游的面色终于缓了一些,但她随即就一刻不停的追问了起来。
    “解药这不是就送上门来了吗。”了辞,眸中微光一闪,握着手中的一叠银票挥了挥,然后扭头看着巷子口的转角处。
    了辞这么一提醒,李凤游这才惊觉巷子口隐着一人,那人的呼吸极弱,气息隐蔽全无,若是不噤声侧耳细闻,就算是李凤游也听不出有人藏在暗处。
    李凤游紧紧握着手中长剑,横在胸口,将了辞挡在身后,对着巷口高声喝道。
    “出来。”
    一道修长的身形似乎有几分犹豫,在巷口动了动,才探头出来。
    李凤游一眼就认出了那人。
    正是刚刚与了辞在万金赌坊赌了一百局,连人头都输了的青粟赌王木袛。
    “怎么,你跟来可是不服我师父赢你。”李凤游冷冷的看着那站在巷口的木袛,握着的剑仿佛随时能出鞘,满面的肃杀之气。
    “哼,本公子不是那等输不起的人,在赌坊我把命输给了那位姑娘,姑娘不取我项上人头,便是瞧不起本公子。”
    木袛年岁不算大,正当风华,身穿锦衣相貌倒也出色,面皮白净俊俏。
    只是在赌坊赌红了眼,满面扭曲,瞧着狰狞,但是从赌坊出来恢复了神智,倒也是个相貌上等的贵公子的模样。
    “倒是没见过你这等送人头的主。”李凤游眼眸冷厉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瞧上去羸弱的很,可隐匿气息的功夫却着实出色的很,一路行来她都未曾发现这人的踪迹。
    木袛一步一步走到李凤游和了辞身前,毫不惧怕李凤游手中的利剑,一副送死慷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