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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缝合的时候,罗昱把自己的手用澡豆洗干净,又在热水中泡过, 算是简单的消了毒。
    看到那条长长的有些狰狞的伤口,罗昱的头皮有点儿发麻, 特么又不是缝衣服,这真的是在缝皮.肉,他自己都有点儿怕。就是当初他哥从山崖下掉下来,虽然摔断了骨头, 但多是内伤,倒也没有需要缝合的,所以这活他也是第一次干。
    可是能咋整?上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就当自己要成佛了。
    罗昱从开水里拿出来针钱给那人缝合, 每次针线穿过皮.肉,他就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股吱吱声,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好在那人已经晕过去了,所以应该感觉不到疼。
    罗昱硬着头皮,忍着胸口因为闻到的浓重血腥味而产生的不适,全神贯注的将伤口缝合完,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剩下的交给那位许大夫帮着敷药、包扎就行,他有点儿受不了了。
    罗展见他大冬天的竟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赶紧帮着擦了擦,又给他喂了点儿温开水,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没事儿。”罗昱摇摇头,正要站起来,就有个人过来想请他帮着自己的兄弟也缝一下伤口。
    那人的兄弟伤在大腿,大夫已经帮着敷药包扎过,可是伤口一直血流不止,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运气。那人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兄弟死,却知道能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在罗昱缝合伤口的时候,旁边围了一群人,大家亲眼见证了伤口缝合之后流血减少,他便想请罗昱帮着自家兄弟也缝一下。
    罗昱自然不忍心拒绝,好在缝完一个也有了点儿经验,于是又重新洗了手,帮着这人清洗缝合。
    没想到缝完一个又来一个,都是伤得比较重被大夫告知能不能活全靠运气的。罗昱只好沉下心,忍着胸口的不适,继续干活。
    等终于没人再找他缝合,他便嘱咐伤员之后用的水必须全部烧开。又偷偷从空间里拿了些羚羊角,叫人去煮了水,让所有受伤的人都喝些,省得因为伤口感染导致发烧。此外,盐糖水也要时常补充。
    最后的结果如何,罗昱也不敢保证,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都忙完之后天已经黑了,罗展看他弟脸色惨白,累得快虚脱了,便背着他回家,阿旺跟在后面。
    月娘和谢嫂子并不知道有人传错话的事,后来阿旺又捎话说大爷回来了,她们便在家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给罗展接风。
    罗昱对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一下午,也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粥,便看着他哥吃,又问他:“那些流寇这次都被消灭了吧?怎么你们这次死伤了这么多人,难道他们有很多?”
    “流寇有三十几个,大部分已被绞杀,剩下的看情况不对跑了。”罗展面色有些阴沉,“我怀疑那些人是从关外来的,他们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训练有素,根本不是普通的流寇。此事不简单,我已经告知了县尊,看他如何决断吧。”
    罗昱一阵唏嘘,怎么来伙盗匪都这么复杂,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罗昱救治了几个伤员,也让他哥帮着关注了一下后续。别说,他帮着缝了五个人,只有一个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剩下的四个居然都活下来了。倒是有些轻伤的,最后因为伤口感染死了几个。
    很快到了年关,罗展有近一个月的假期,除了他的月银和几斗米,另外又拿回来200两银子,都交给罗昱收着。
    罗昱看着桌子上包袱里露出来的白花花亮闪闪的20个小银锭,脸上乐开了花。这县尊可真大方啊,年终奖居然给这么多。看来还是他哥能赚钱啊,他从卤菜车到鼎味食铺,这都快三个多月了,也没赚到几个小银锭。
    “哥,怎么这么多银子?”罗昱挨个摸了摸,银子可真是好东西,看着心里就高兴。
    “打劫来的。”罗展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姿态闲适,“不打劫哪儿能得这么多银子。”
    罗昱惊恐的看着他哥,就说县尊没道理给这么多年终奖。
    “怕什么,我这是合法打劫。”罗展笑了,伸手揉揉他弟软软的头发,“前几天不是去剿灭流寇吗?从他们身上搜出来不少好东西。县尊吃肉,总要给我们这些小喽啰喝点儿汤吧。”
    罗昱想想也是,便高兴的把银子收进空间。现在有了钱,他跟何未晞一起开店也不用借他的银子了。虽然是他哥赚的钱,但是他们兄弟不分彼此,他哥的就是他的,嘿嘿嘿……
    年关这几天,罗昱也不做生意了,和月娘等人开始准备年货好过年。另外,他还帮着他哥给上司准备了节礼,除了家里做的卤鹅包了几只,又采买了各色礼盒,还有些布匹、家用摆设之类的。总之,县尊这么大方,他家也不能小气了。
    罗展去送节礼的时候,刘县尊又拉着他说了半天话。
    “那伙流寇的事,我已经上报了朝廷,朝廷已派出赤衣卫着手调查。如今已确认那伙人来自关外赫颜族,只是……”刘知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三个月前,皇上派出新的巡盐御史赴任途中,竟被一伙强人所害,如今已查证便是这伙人所为。”
    罗展吃了一惊,赫颜族为何会去害一个小小的巡盐御史?而他们为何又会来到临江县打劫商户,难道……有人查到了他们头上,所以借打劫之名掩饰那件事?看来此事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