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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七血染南京之绝地大撤离(三)

      回到指挥部,我又开始关注起了目前的最新战况。
    我所安排的五个支队,除了第五支队是总预备队没有出战以外,其他的几个支队都已经安排在了南京城的各大城门处进行守卫作战,而倭寇也已经集中兵力,将南京城合围起来,只是目前还没有发动进攻,但是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发动进攻的。
    中华门、光华门一线是最重要的阵地,不能有失,其他各处阵地也都极为重要,一旦有一个门被突破,南京城就很有可能被全面突破,那么我就不得不尽早的实施撤退计划了;愿意撤离南京的十余万民众在一百师士兵的帮助下,昼夜不停地渡江撤离,得知了船只被毁掉不少的情况后,我又从其它地方调集了不少渔船,还有支援部队带来的船只,目前才过去一天,运送了六万多民众,还有八九万的民众没有运送完,按照这个趋势,我们至少还要坚持两天。
    而在我宣布全体军队放弃现有阵地转移向南京的时候,也就是昨天,当涂和芜湖的守军也就撤退了,他们面临着倭寇十八师团和国崎支队的猛攻,损兵严重,倒也是不得不撤退,所以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当涂和芜湖失守,而今天传来消息,占据芜湖之倭寇十八师团横渡长江,进占裕溪口;占据当涂之国崎支队,横渡长江,进击和县,目前正在激战,但是和县的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一旦失去了和县,倭寇大军必将直扑浦口,切断我军的退路,所以我必须要在倭寇进占浦口之前撤出南京!
    “师座!师座!外面飞来了好多的倭寇军机!”刘文宝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我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混账!倭寇空袭!为何不拉防空警报?防空部队是吃干饭的吗?把长官找来!我要毙了他!”
    刘文宝连忙阻止我:“师座,不是他们不拉警报,而是倭寇并没有进行空袭,只是撒下了很多的传单,然后就飞走了,您看这个传单。”
    我接过刘文宝手里的传单,一看,好家伙!致南京卫戍司令欧阳云海劝降文告,这是松井石根发布的劝降文告,难道,松井石根病好了,复位了?这个我不必关注,倒是这个劝降文告,他希望我在隔日中午之前投降,也就是说要我在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日中午之前投降,否则就要发动总攻击,不保证南京市民的安全。
    我不屑地笑了笑,而后撕毁了这份文告:“文宝,传我命令!空军准备,明日正午前十分钟,也就是十一时五十分,准时起飞轰炸倭寇阵地,虽然我很想现在就轰炸,但是能够争取一些时间就争取一些时间。还有,告诉他们,此次轰炸完毕,他们就可以撤回武汉或者重庆,离开南京。”
    刘文宝点点头敬礼道:“卑职明白!”
    我又下了几份命令给肖山令将军,命令他安排第五支队的兵马去协助一百师的残兵帮助百姓快速渡江,不要浪费了这宝贵的时间,同时我再次下令各军队严密固守各自防区,没有命令,不允许撤退,不惜一切代价,一直坚持到所有愿意撤离南京的民众全部安全撤离为止!
    准备好了这一切,我带着刘文宝去往了我最为重视的阵地——光华门一带,这里我安排给了第一支队,也就是六十六军和七十二军的残部所组成的混合军队所镇守的区域,支队长是叶肇军长,光华门和中华门同气连枝,一个都不能丢失。
    但是光华门让我最为重视,因为聚集在这里欲图进攻的倭寇数量最多,根据情报,这里的倭寇是倭寇第九师团主力,这个师团也曾是我的手下败将,只是这一回,我的主力王牌不在身边,只有依靠这些残兵和第九师团的主力做斗争了,但愿我们可以守住。
    “司令,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汽油桶,石块,还有炸药包这些都已经准备够了,兵力也安排妥当,只等倭寇进攻了。”叶肇军长见我到了,立刻上前立正报告道。
    我点点头:“叶军长,光华门极为重要,一旦失守,情况不堪设想;进攻光华门的倭寇数量也很多,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倭寇的重炮很有可能会把光华门轰塌,那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延伸阵地你准备好了吗?”
    叶肇军长点点头:“根据司令的安排,我们准备好了延伸阵地,一旦城门城楼坍塌,我们的主力会立刻进入延伸阵地进行下一步的抵抗,司令,您就放心吧!只要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人,就绝不让倭寇一兵一卒跨过这里!”
    我笑道:“那大可不必,我们只是抵抗一部分时间,等百姓全部离开之后,我们也就可以撤离了,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注意保存实力,这些士兵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他们的价值,远远高于新兵,我们要尽全力保住这些老兵,明白吗?”
    叶肇军长点头:“卑职明白!”
    而后我便离开了光华门阵地,挨个儿的巡视了各个阵地,包括太平门,中山门,中华门,紫金山,以及上元门,最后前往下关,看了看那里百姓撤离的速度,我点点头,这样的速度,再有一天就可以全部撤离了,这一天的时间,我还是足以坚守的。
    接着我便回到了指挥部,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早早的上床休息了,明天开始会有累日的苦战,没有充沛的精力和体力是不足以坚持下来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了,吃过早饭,整顿了着装,我全副武装的带着五百勇士在城中巡防;昨天,我便把守卫下关和协助百姓渡江的任务全部交给了肖山令将军,让他带领第五支队全面负责这些事情,而我将五百一百师的勇士拉了出来,作为预备队,巡视城市,并且准备随时参与到防御作战当中,哪个城门告急,我就去哪个城门支援。
    当我巡视到拉贝先生的安全区的时候,看见还有不少人排着队往安全区里面走,昨天刘文宝的话就袭上了我的心头,心里不祥的预感愈来愈盛,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安全区,将会很不安全,我并不认为这个安全区能够保护这些不愿意走的南京市民。
    也许是受到昨天的传单的影响,人更多了,拉贝先生也出来维持秩序了;拉贝先生见到我,走上前来向我打招呼:“generalsir,wollensiediestun?japanischentruppenzunochangreifen?(将军先生,您这是要去做什么?日本军队是要进攻了吗?)”
    我点点头:“gesternhatdiejapanischearmeeflyersolltensieesgesehenhaben?ichkapitulationistunmglich,sodiejapanischearmeewdeeineallgemeineoffensivegegenmittagstarten,wennzudiesemzeitpunktdiestadtnanjingwirdsehrgefhrlich,herrrabe,siewissenimmernochnicht,dassaufmeinenvorschlagzuakzeptieren?(昨天日本军队的传单您应该看过了吧?我是不可能的投降的,所以日本军队会在正午的时候发动总攻,那个时候南京城会非常危险,拉贝先生,您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吗?)”
    拉贝先生点点头:“herrgeneral,ichhabegeschworenhatte,siezuschzen,istesnotwendig,meineneidzuvervollst?ndigen,kannichnichtmeineneidnichtgehalten,dasbedeutetverrat,wieherrgeneralnichtherausgeben,bitterespektierensiemeinewahlherrgeneral,unddiesemenschenentscheidungen.(将军先生,我已经发过誓要保护他们,就要完成我的誓言,我不能够不遵守我的誓言,那样意味着背叛,正如同将军先生不会投降一样,请将军先生尊重我的选择,以及这些民众的选择。)”
    我无奈的笑了笑,拉贝先生没有见过倭寇是何等的惨绝人寰,是何等的暴虐,所以他相信自己的身份可以阻止倭寇的行为,或许吧,倭寇至少会对德国有些忌惮,目前,这些相信拉贝先生的民众,也只能选择相信拉贝先生了,而我,也只能选择相信拉贝先生。
    “herrrabe,indiesemfallkannichnichtssagen,aberichhabeeinenvorschlagmachen,knnensiestattder,vielebumeeinpaargesichterdeutscherflaggeindersicherheitszonedergebude,sondernaucheinpaarmehrbumestehenvorderdeutschenflagge,diesistdiejapanischearmeebetrifft,soisteinegreabschreckung.(拉贝先生,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是我有一些提议,您可以在大门的地方,多树几面德国国旗,在安全区内的建筑上,也要多树几面德国国旗,这对于日本军队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威慑。)”我看了看四周,突然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无论如何,能够做到什么,我就要尽全力做到;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但是也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拉贝先生眼睛一亮,露出了兴奋的神情:“herrgeneral,knnensiewirklichsehrclever!ichhabesofortangeordnetmenschenzudiesemthemazubesuchen,ichdankeihnensehrihrehilfe.(将军先生,您可真是非常聪明!我立刻安排人去办这件事情,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我点头,同时抽出了刘文宝腰间的盒子炮,递给拉贝先生:“herrrabe,sieakzeptieren,jedochkannesihnenmiteinwenighilfezuleisten.(拉贝先生,这个请您收下,无论如何,它都可以为您提供些许的帮助。)”
    拉贝先生一愣,随后连连摇头,将盒子炮推了回来:“herrgeneral,hieristderentmilitarisiertensicherenbereich,wennicheinewaffehalten,unddasstehtimwiderspruchzudemgrundsatz,diejapanischearmeeeinenvorwand,umeinenangriffaufmichgestartethaben,wdeichmichsehrpeinlich,soherrgeneral,verstehenbitte.(将军先生,这里是非军事安全区,如果我持有武器,那就是违背了原则问题,日本军队就有借口对我发难,我会非常为难的,所以,将军先生,请您理解。)”
    我想想也是,要是倭寇真的得到了这样的机会,恐怕拉贝先生和整个安全区都会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倭寇就有足够的理由做他们想做的事情,那么我就是罪人了,于是我收回了盒子炮:“herrrabe,kanndiesdasletztemaltrafenwirunssein,dennihrgeschuldeten,danktemir,undwennicherlebenkann,wirdesihnendanken.(拉贝先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对于您的义举,我表示感谢,如果我还能活下来,一定会感谢您的。)”
    拉贝先生握住我的手:“herrgeneral,werdensieinderlagesein,umzuerleben.(将军先生,您一定可以活下来的。)”
    或许吧,或许我可以活下来,或许我也会战死在这里,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要完成我的任务;于是我告别了拉贝先生,继续执行我的使命。
    时间差的不远了,我是时候该准备一下,与倭寇的死战了;十一点五十分,空军起飞轰炸倭寇,而后,就是我们和倭寇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