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
泽兰刚冒出的火苗就此灭下,由着萧敛风温柔地吻上来,撒娇似的央他说好,又为他擦身换衣,温存了好一会儿,才翻窗回房。
落水的孙小姐闺名品安,看过大夫后当晚徐徐转醒,果真是失足坠落。孙家是个大地主,坐拥良田万顷,家藏钱财万贯,一顿谢宴,各色菜肴。正中一条鱼跃龙门,使泽兰恨不得把瓷盘子也打碎吃进肚去。
撤下酒宴,孙老爷说品安要亲自前来道谢。萧敛风不欲旁生枝节,泽兰擅自应下,玩笑道这孙小姐看阿风生得这般俊朗,说不定想要以身相许。暗自和萧敛风说:“你发了横财,可别忘了兄弟我。”被瞪了一眼。
却是无心说中。孙品安看向萧敛风的眼神复杂晦暗,藏了许多心绪,对视片刻,萧敛风眸色已然凝起。泽兰警铃大作,上前一步挡住自家男朋友,关心问孙品安身体如何。她看出这位泽公子是金真人,心生惧怕,退了半步,应说一切都好,不必挂心。
萧敛风拉开泽兰,朝孙品安道:“小姐既然安好无恙,在下便放心了。春水湿寒,小姐日后当仔细调养,切莫损及玉体。”
纵使过问寒温是人之常情,泽兰听他这般关切,还是不免吃味。见两人又对上了眼,那孙老头子在旁直乐呵,气得只想把萧敛风拉过来当众强吻。
到底没有这个胆量,只敢趁夜色深沉,鬼鬼祟祟摸进他的房间。萧敛风早听出这小猫的步音,装睡看他能闹出什么花来。这小猫近了床便张牙舞抓地扑上,把萧敛风压制住,捂他嘴巴低声威胁:“别动!劫色!”
萧敛风掐着他的细腰,把人给翻到身下, “谁该劫谁的色?”
“你若觉得我不够格,就去劫那孙小姐的吧。”
萧敛风笑问:“吃醋了?”
泽兰知道萧敛风心中只有自己,与孙品安那幕只是做戏来气他。他就是想看他吃醋而已,他便大方给他看了,“我不喜欢你用那种眼神,看除我之外的人,假的也不喜欢。”
“哪种眼神?”
“做数学压轴大题的眼神,又投入又专注。萧敛风,你知不知道你认真起来有多迷人?”
萧敛风被他撩得死死的,低声问他:“有多迷人?”
泽兰嘴巴和身体都特坦诚,双腿缠上他的腰,“迷人到想被你操死。”
若是在别的地方,泽兰这条命恐怕当真就要交代了。萧敛风终究只是把他狠狠吻了一遭,才解释说方才并非要气他,“是那孙小姐有问题。”
泽兰打了个叉吐槽道:“你发现没,我们每次讨论剧情发展都在床上。”
“什么是剧情发展?”
“……呃,就是这些案件?”
“此事是否为一案,尚未能知。”萧敛风道,“我只是觉得,那孙小姐并不感谢我。泽君以为,她会否不是失足……而是寻死?”
第五十八章
“不会吧?她家这么有钱,怎么就想不开了?”
“富贵又有何重要?若我富可敌国,却失去了你,空留一个驱壳又有何意义?不如去轮回里找你。”
泽兰默默给自己打了一针胰岛素,安抚下飙升的血糖,恨恨说萧敛风实在过分,“又不操我又要撩我,你太坏了!”
萧敛风笑道:“我可是大魔头的弟子,不坏不行。”
孙品安是否为情所困,两人就这样猜是绝对猜不到的。泽兰道天下何处无芳草,担心少女为爱痴狂一时又想不开,盘算着救她一救,亲自给她煲碗心灵鸡汤。萧敛风却说不如他去,泽兰一口咬上他脖颈,满身的酸味都渡到敛风血肉里去,使他不禁喊了声轻点,解释说绝无他意,是那孙小姐似乎害怕金真人,他与她同族,又是她救命恩人,由他相劝更为合适。
泽兰啃咬吮吸得尽兴,猜想吻痕应该消不去了,才哼了一声应诺下来。
孙老爷子自是很想孙品安与萧敛风多说些话的,在庭院凉亭布好精致点心,撤去下人,只留这假山流水衬着两人谈论风花雪月。萧敛风先客套几句,聊了一会儿宣州山水潜渊雪景,言语益发婉转,试探问孙品安心中可有人否。迂回之间,忽听孙品安一声惊呼,藏身山石后的泽兰猛然站起,才觉自己太过显眼,他没和阿风说自己会跟来,又急急蹲下,只露一对灵动褐瞳,骨碌碌地偷看。
这一看不得了,那孙品安正倚在萧敛风怀中,一手抵着他胸膛,一手抓着他手臂。泽兰心说还有正事要问,他且忍她一忍。怎料这孙小姐不知又受何刺激,忽将整副身子转向萧敛风,将他紧紧抱住,呜呜咽咽哭将起来。绕是她样貌并不出众,这般姿态,也叫人觉得弱柳扶风,心生怜悯。泽兰闭眼吐纳,拳头还是紧攥,在石上抓挠一通,终是愤然离开,眼不见为净。
儒家那套读得烂熟,会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竟不推开她!渣!渣渣渣渣渣!
泽兰心有怨气,看这孙宅也觉得碍眼,不愿回房呆着,径直穿过庭院想出门散心,正巧在门口见着要继续找贼的秋青一行,便也掺和一脚。江从岸问他面色缘何这般差,他谎称没睡好。金昭玉又不知好歹地问他阿风在哪,泽兰系好面纱,没让他们看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贵人有事!”
昨日他们沿着绣湖逐处询问,得知的确有个面色苍白的小孩经过,拼出路线,约莫是往南边去了。天庆府北边住的是达官贵人,南边住的是平民百姓,倒无一处鱼龙混杂的地方。此处是潜渊派所在的宣州,匪盗不敢前来,治安自是极好。金昭玉说那两个贼人武功高强,敢在宣州落脚,想必不是常人。此等祸害,必得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