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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青拿了水,准备好柴火后,翻找了半天,发现这里既没有什么火折子,也没有火柴,他几乎要抓耳挠腮,烦躁地恨不得此时自己手中就有个打火机。
    最后还是放弃了,想着让外面的这个土著来,他的话,应该会知道要怎么点火吧。
    现在他有点庆幸还好那个神秘人有给他一个土著室友了,不然他一个现代人,两眼一抹黑的来这里,要是只有自己的话,恐怕真的要抓瞎了。
    瞿青走出去,看到那个男子正背对着自己,扯着胸前被弄湿的衣裳在晒太阳,而他旁边的小孩儿,明明衣裳没有湿,却学着旁边大人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晒着,瞿青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有趣,嘴角便不觉间微微弯起,眼中泛起些微笑意,他开口对着人的背影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两人,狗儿立刻放下衣服转身,而猫儿也警戒地躲到了狗儿身后。
    看到他们紧张的样子,瞿青觉得自己对他们来说有点像进村的土匪,眼底的笑意散去,狗儿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嗫嚅地回答瞿青的问题:“我……叫花……花狗儿,家里人都叫我狗儿。”
    “哦……”
    瞿青心想这名字着实随意,他虽然是听说过古代穷人家会在孩子长大之前起个贱名,就是为了让孩子好养活,不过这个人现在看起来也挺大的了,怎么还会叫这样的名字。
    他并没有对这个简单又随意的名字发表什么意见,随后目光又转向了小孩儿:“他叫什么名字?”
    狗儿眼中闪现惊喜的光芒,声音也高了两分,赶忙将猫儿拉到身前来介绍:“他叫猫儿,没有姓……”
    因为家里人不许他将这个捡来的孩子用上自家的姓,也没有给他起过名字,所以他就自己给猫儿起了一个和自己很像的名字。
    猫儿狗儿?瞿青在心底默念了一下,感叹还真是不走心,处处透露着不受重视的气息,从白天那个中年妇女的反应来看,这一大一小,在家里的地位恐怕也是十分低微的。
    “我知道了,那么,狗儿,你会生火吗?”
    瞿青的嗓音在狗儿的耳中不疾不徐,儒雅又亲和,一听就和咋咋呼呼,轻浮又无礼的普通庄稼人完全不一样,他不明白自己原先明明那么讨厌瞿青这个人,可是却在此时却觉得他没有一处不好。
    “会的,我会的,”他忙不迭地点头,“所有的家务我都会,而且都做的很好。”
    “那你来把水烧着。”
    吩咐完,狗儿便进去,找到打火石,灵活地两下就把火给点着了,瞿青这才知道这里是怎么点火的,心里想等下自己一定要亲自试试。
    洗干净了大锅,烧着水之后,他便出去,开始再次翻箱倒柜地寻找剪刀,可找了半天,别说剪刀了,就连小刀也没有看见一把,想到必须要剪头发,瞿青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厨房的菜刀上。
    必须要剪头。
    想到那些虱子,瞿青过去拿起菜刀,看了看迟钝的刀刃,便拿寻了一个碗,用碗底来磨了磨刀。
    旁边蹲着给火凑柴的狗儿听到磨刀的声音,莫名有些惊悚,悄悄地抬起头打量了瞿青好几眼,而外面的猫儿,因为瞿青在里面不敢进来,所以只是在门口偷偷地往里面看,瞿青一出去他就往一边躲开,此时看着瞿青磨刀,他用一只眼睛,不解地看着那个大人的动作。
    磨好了刀,瞿青去拿了一个凳子放到院子中,手中拿好了刀,见到两人眼底害怕的目光,他眼珠子一转,将自己的长发全部捏在手里,自己用刀从头发根把头发割掉了。
    看到他动作的一大一小均震惊得目瞪口呆。
    头发割掉后,他感觉自己头上轻了不少,不过摸着参差不齐的发,心想估计得想办法好好修一修,不然肯定难看死了。
    他拿着手中被割下来的大约半米多长的一大把黑发,心想刚才可洗死他了,还浪费了不少皂角,剃了好,不然他大概也没工夫搭理这么多的头发。目光看向二人,尽量把声音放温和道:“猫儿,狗儿,你们两个,谁先来?”
    狗儿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莫名地涨红了脸,然后拉着猫儿走到他面前:“我先来吧。”
    瞿青点了点头,让他在椅子上坐下,考虑到要彻底消灭虱子,就不能让头发有藏虫子的机会,剃得太短也难看,他考虑了一下,决定留一个手指关节长度的头发开始剃。
    狗儿感受到他的手一缕一缕地拿起了自己的头发,看着原本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一点点的远离自己,他原还以为自己会难过的,但看着瞿青认真的脸庞,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有难过,反而还隐隐有种无法言说的窃喜。
    他亲自为自己和猫儿剃头,他自己也剃了,这是不是说明,他不会赶自己和猫儿走了?
    给他剃头的时候,瞿青才注意到他的眉目间还有未散的青涩,便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我……下个月十八……”说起这个,他微微垂了头和眼帘,其实家里的人算的都是虚岁,娘亲也经常在他耳边说他马上就是个十九岁的老哥儿了,怎么还嫁不出去,他知道自己年龄大了,一般夫家都不喜欢他这么大的,所以说的时候,他才故意说了实岁,反正……这也不算是说谎。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心虚地不敢看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