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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默点头,他已知道执法堂是九重唯一一个不在帝宫之中设立宫殿的机构。
    沈默独自回了窥极殿。
    不同于之前夜晚之时窥极殿的黑暗无光,此时的窥极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九十九级白玉台阶,映着莹莹灯火,仿佛裹上了一层柔纱外衣,仙气袅娜。
    拾阶而上,窥极殿一层轻纱飘摇,十分寂静,四周并无宫人守候,透过缥缈的轻纱,只窥见里面一玄袍身影伫立其中,脊背挺直,却手扶一雕龙金纹手杖。
    沈默抬手撩开轻纱,向殿内仔细看去。
    那人静静伫立在窥极殿一层曲水流觞环绕着的寒潭边,面具下的双眸注视着那窥不见底的寒潭,久久不动。
    “帝君。”沈默忍不住开口,眼前之人正是战天国至高无上的帝君,战。
    那人对沈默的呼唤充耳不闻,只静静的看着眼前寒潭,一动不动,眸光里映着一池寂静的潭水,渐渐竟如同那潭水一般,让人觉得幽深而不见底。
    沈默皱眉,上前一步,想略过此人去向二楼。
    帝君战虽断了一条腿,拄着手杖站立的姿势却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笔挺,只单单站在那里,便像有森寒之意围绕四周,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在沈默即将行至寒潭边时,男人终于开口了。
    “滚。”
    只冷冰冰一字,却叫沈默双腿钉在原处,他有种被寒意刺伤的错觉,总觉得他若真的再上前一步,便会命丧当场。
    另一边突然传来小小的召唤,沈默侧头看去,只见那名唤赵宝的小侍童正躲在角落呼唤他。
    沈默一顿,便转身走向了赵宝,一靠近便被赵宝拉着绕了个弯,从另一侧沈默并不知道的暗梯上来二层。
    而那伫立在谭边的男人仍旧一动不动,似乎对这边毫无所觉。
    “你……”
    沈默刚一开口,就被赵宝制止,他“嘘”了一声,一直带着沈默来到二楼卧房,才悄悄呼出一口气,随即变脸般恢复了一张冷冰冰的小脸,转过头来严肃的盯着沈默。
    赵宝:“国师大人,你今日还是不要打扰君上为好,要是不小心触了霉头可就不好了。“
    沈默问道:“今日有何特殊?”
    赵宝:“今日是三月二十九。”
    沈默:“三月二十九?有何特别?”
    赵宝此时四处看了看,明明已经关好门窗,他却十分谨慎的轻声说道:“每年的三月二十九,君上都会独自在窥极殿一楼呆上一晚,就站在那寒潭边上,以前有马虎的不小心惊扰到了君上,当场便被君上一掌拍出好远,五脏六腑都碎了,愣是没活过半个时辰。”
    沈默皱了皱眉:“为何是三月二十九?”
    赵宝低头,诚惶诚恐的模样,“这小的就不知了,君上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敢妄议。”
    随即,赵宝便退了出去。
    沈默想了想,推门出去上了三楼。
    有了灯火的点缀,夜晚的窥极殿三楼恍如仙境般朦朦胧胧,沈默不自觉的看了眼亭中空空荡荡的石桌,随即收回视线,寻了处灯光昏暗些的假山旁,靠坐在那里,抬头看着天上星空。
    晴空如洗,就是夜晚也干净澄澈,北斗七星相互交错各在其位,霎是显眼夺目。
    探了探脑中算卦系统,“水火未济,解卦未完。”一行红字高高浮在上面。
    死人卦似乎可行,如若此次解卦顺利,沈默便又多了一门技艺。
    而这未济卦……
    沈默闭眼,沉浸在算卦系统浩瀚的卜算知识中,仔细思索。
    未济,君子以慎辨物居方,则为明辨事物,做好选择。
    卜卦问事,不过几字到十几字的卦辞,却字字深藏玄机。
    未济卦重在转折,若吉,便是曳其轮,贞吉。守正道吉祥,能够居中而行正道。
    若凶,便是征凶,利涉大川。即小狐狸最终身死河中,大凶之兆。
    水火未济,坎为水,离为火。火在水上,难以济物,为未济。
    既是未济,便是事未成,景伯中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丧命,并且此事并未成功?
    此卦变化多端,重在抉择,景伯中又是因何问题作何抉择最终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一晚,沈默又不小心睡在了外面,只是这一晚沈默并没有如前日一般幸运,第二日醒来,便开始接二连三的打喷嚏,头脑昏沉,四肢无力,应是感染了风寒。
    他醒的早,下了一楼,寒潭边早已不见帝君身影,也不知他何时离开。
    沈默干脆跑出了帝宫,跑去买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后便直奔执法堂而去。
    宿源欢本人就住在执法堂,沈默拿着包子穿过执法堂外室大堂,并无人阻拦。
    他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内里而去,想来是宿源欢交代过,亦或是执法堂的人识得这新上任的小国师,便没有人阻拦沈默。
    沈默一路找到了宿源欢的卧房,敲了敲门,没人应,他稍作思索,打算离开,刚转身,身后门声轻响,似是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沈默看了看,便轻轻推门进去。
    宿源欢的卧室十分简朴,除了必备的物品再无其他。
    而宿源欢本人正盖着被子仰面躺在床上睡的正熟,对沈默的到来毫无所觉。
    沈默走过去推了推宿源欢,见他没反应,只道此人睡眠颇深,便自顾自的坐在桌边拿出包子慢吞吞的啃了起来,直到两个大包子啃完,又喝完了一壶凉茶,宿源欢也没有一丁点要清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