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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尘远笑了笑,开着车走了,也没往来时的方向走,八成是在为了手头那个案子奔波。
    陆桓意看着那辆车没影儿了,才转身回了楼,站到房门前的时候他盯着门锁看了会儿才掏出钥匙开了门,往里扫了眼,铁皮怪还在瘫在沙发上,刚才把他丢上去的时候他的一条胳膊就往后拧着,肩膀朝里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现在依旧保持着那个高难度的姿势,连头发丝儿都没动一下。
    陆桓意真觉得他可能已经死了。尽管他还会喘气儿。
    “铁皮……”陆桓意顿了顿,“老铁,老皮……”
    怎么喊都不大对劲儿。
    陆桓意想了想,换了个思路,“皮哥啊,你活着还是死了,吱一声呗。”
    当然没有人应他。
    陆桓意反手关了门,走过去又摸了摸皮哥的额头,还是挺烫的,八成是发烧了才能有这个温度。
    他走进卧室,拉开衣柜门扒拉了几下,拉出件衣服换了身上还带着妖怪血污的衣服后,又从衣柜底下扒拉出了几个小瓷瓶,一看就知道是那几个爱操心的师姐给他备的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炼的,据说是提升修为治愈内伤的良药,反正他每次都当感冒药嗑。
    客厅沙发上的皮哥还睡得神志不清天昏地暗,陆桓意打开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想了想,普通人大概受不住这药性,又去厨房拿了张纸把药包着,用刀把用力锤了几下锤成粉末了,取三分之一的粉末放在小碗里,其他的还是用纸包着放好了。
    小碗里倒了点儿热水进去搅和搅和,一碗无色无味吃了也不敢保证会怎么样的药就这么做好了。
    反正陆桓意只知道这药吃不死人,要真吃死了还好说,他直接招个魂把人招回来,还不用这么费劲地给他弄药。
    药弄好了,陆桓意把人扶起来,在皮哥腰后头塞了几个抱枕,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把药丸怼到他嘴边,硬生生灌了下去。
    事实证明皮哥还没死,下意识地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倒还真把药喝进去了,喝进去后就没了动静,连喘气儿打破频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陆桓意扶着他躺下去后有点儿烦躁地蹲在了沙发边儿上,药灌下去了,这人居然还没醒,自己得照顾他多久?
    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得带上个只知道还能喘气儿的病人?
    但眼下又不能直接把人扔出去。
    这人穿得破破烂烂的,把他扛进屋之前宴尘远充分发挥了职业特性,警惕地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口袋都搜了一遍,没能找到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陆桓意也顺手检查了一下,没能从他身体察觉到妖气。
    这是个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长睡不醒的来历不明的普通人。
    陆桓意蹲在沙发边儿盯着皮哥看了会儿,发了会儿呆,思维不可抑制地跑偏了。
    皮哥虽然挺狼狈的,但五官是藏不住的帅气,仿佛有人画了个画像指着叫他这么长似的,嘴唇闭着的时候嘴角都是往上挑的,一个非常自然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相当好看。
    要是能张开嘴说两句话就更好看了。
    能下地走两步自己能把他夸成天仙。
    然而皮哥睡着了,连个翻身的动作都没有。陆桓意盯累了,跑回卧室去睡觉,晚上出来煮水饺的时候皮哥半点儿都没动过。
    速冻水饺得多煮一段时间,期间陆桓意跑过去把餐桌布掀起来了,怕吃饭的时候弄脏了难洗,再回来把饺子捞出来,倒了点儿醋准备开吃。
    宴尘远不知道去哪买的水饺,皮薄馅儿少,一口咬下去肉香混着香菇的香味儿顿时溢满了整个口腔,沉睡了一整天的味觉终于被唤醒了,陆桓意一口气吃下一整盘,把碗筷收起来准备拿到厨房去洗,余光瞥了眼沙发上的人,脚步就这么顿了下来。
    皮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视线还有点儿飘,好一会儿才聚起焦点,盯着天花板,嘴唇缓缓张开,几不可闻地吐出一个字。
    陆桓意没听清,“什么?”
    皮哥这时候才察觉到还有个人似的,挺起上身扭头看着陆桓意,好看的嘴唇轻轻吐出一个字,“饿。”
    “……”陆桓意深吸了一口气,“等会儿,我给你煮饺子。”
    皮哥打了个呵欠,缓慢得像是被点了慢放似的坐了起来,看着陆桓意,点了点头。
    跟个大爷似的。
    操。
    陆桓意扭头冲进了厨房,盯着锅冷静了会儿才没有往里倒生抽煮饺子,而是煮了满满一大盘给人端出去,皮哥已经在餐桌前做好了,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听见门口有了动静后抬起他高贵的眼皮瞥了眼陆桓意。
    “谢。”皮哥伸手捏了个饺子塞进了嘴里。
    “谢?”陆桓意愣了下,“你能拿筷子吃么?刚煮的,不烫手啊?”
    皮哥顿了会儿,像是没听见陆桓意说话似的,坚持用手把那一盘饺子都吃完了以后,象征性地舒了口气,“谢谢。”
    “您可真客气,”陆桓意坐在他对面,撑着脸,“我叫陆桓意,你叫什么名字?”
    皮哥没说话,他盯着对面坐着的小孩儿看了会儿,直到陆桓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他才回过神,“尹烛。”
    “尹烛,”陆桓意点点头,跟着念了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尹烛的手指一直轻轻碰在盘子的边缘,他的手指修长,指腹在盘子边缘滑了一小截,没有应陆桓意的话。